第九章 趕集(1 / 2)

沒有往來需要應酬的人,也沒有勾心鬥角,也不需要考慮步步為營,自然也沒有生命之虞。昭庭的邊郊生活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的。雖然沒有瓊漿玉液,也沒有山珍海味,亦沒有華廈千棟,可是,昭庭對於這樣的生活覺得很滿意。

白祖爺在小院子的後麵批了一大塊地,和他的大小兩個徒弟在那邊種了不少的蔬果和一些常用的藥材,前院連著小河的地方則養了不少雞鴨。

大徒弟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做花千席,年紀比昭庭大四歲左右,而小徒弟還是一個11個小女孩兒,名字叫做易饒,是白祖爺的嫡親孫女也是他的閉門徒弟。

千席的性格很外向,而且,他的性格是昭庭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那種。照說,七子中倒是也不乏外向的,可是,昭庭感覺,這種外向是一種內部性的,對外,七子總是恪守理性,從不肯露出一點點馬腳來。而下屬之間,外向的應該也有,可是,畢竟昭庭是他們的上司,他們自然不敢放開了手腳與他平起平坐。

而且或許是因為久住在藥王穀的關係,他對於外麵的生活顯得更加活潑好奇。就這麼說吧,他無論是在地裏種植、或者是在園子和昭庭一起練習刀法,抑或是在屋子裏抄寫藥方,隻要有人從小院的門口,他都能有一種跳躍的情緒來和來人熱情打招呼。

就算是麵對著冷麵的昭庭,他也一直前後腳不停的和昭庭說話。而且,就算是昭庭不理他,一直在做揮劍的動作,他也會坐在一邊的圍欄上不停不停的說。

易饒是一個小女孩兒,和思和差不多大。因為在醫術上特別有天賦,所以祖爺爺特別喜歡她而把她當做閉門徒弟,幾乎傾其所有,教授易饒所有。不過,雖然也是常年在藥王穀,易饒和千席不一樣,顯得更加拘謹一點,成天跟在千席的後麵,說起話來也總是怯生生的。加上昭庭向來冷麵寡語,所以她見到昭庭也總是有一種老鼠見到貓的感覺。

白祖爺則總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沒事坐在廳堂裏要麼研究研究藥方,要麼給千席和易饒講課,要麼就是給來往的農民看看病。說起來,比起和千席說起話來的溺愛感,昭庭總覺得,白祖爺與自己說話實在是太過客氣。仿佛,長一輩的人不是白祖爺而是昭庭。

——大約是因為明珠的關係吧,兩家人終究還是有些間隙在。

不過更大的原因,畢竟千席和易饒是白祖爺一手帶大,昭庭在怎麼有血緣關係,也算是別人家的孩子吧。之所以要請這位德高望重的白祖爺出山,恐怕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皇帝禦令不許他接近七家吧。畢竟白祖爺是先先朝遺老,在先帝之朝開始後沒多久就隱居在藥王穀,算來已經三五十年沒有出來過。

附近的村民也以為這一家子隻是一個爺爺帶著三個孫子輩在這邊過著農家生活而已。

其實,雖然昭庭覺得白祖爺對於他是出自於家族的衣物,白祖爺對於安排昭庭起居所留下的徒弟也是盤算好久。

白祖爺心知肚明,昭庭自從身體恢複以後,雖然一直維持著以前的樣子,或者說,表麵上的樣子,關於那場戰爭,或者關於他的心情他的狀況,他什麼也沒有說。

昭庭的性格如此,自然無法改變,但是至少,對於千席那種無可救藥的超熱情,就算是昭庭也沒有辦法,雖然心病無藥可醫,但是千席作為緩和之計也算是極大的穩定了昭庭的情緒。

至於易饒,她是白祖爺的嫡孫,也是明珠同父同母的姊妹,他們兩個無論是從性格還是樣貌都幾乎是一模一樣。雖然因此昭庭很抗拒看到易饒,但是,也因為如此,凡是易饒所拜托的,昭庭就絕對不會拒絕,自然,喝藥之類昭庭抗拒的事情就由易饒所負責了。

“宮子昭,你看你看,黃瓜開始抽藤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下去了,昭庭的身體恢複的很快,沒幾天就開始在院子練劍。這一天,他又一次無奈的看著老遠就蹦過來的千席,一臉興奮的樣子。當下,昭庭停了停劍挑眉斜眼看了一眼千席,認定他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之後,便沒有理他,又一次用力的揮下了劍。

“宮子昭,我跟你說啊,”千席習以為常,搬來了一大把的需要處理的草藥,然後自顧自的坐在了昭庭身邊的圍欄上,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話來,“村子裏沈姑婆的三侄女的丈夫的七姑丈的姐姐的遠房表哥的兒子是京城裏的大官啊,聽說在京城裏的大宅子有小半畝呢,皇帝也特別的欣賞他,最近似乎又升了官,得了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