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庭伸手,被子慢慢的落下,飄在了柳的身上。昭庭走到門口,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在被子下顫抖的柳,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陶然居,關上了門。
“國舅,您……”
守房的婆子顯然因為昨夜房間裏時不時傳來的淒涼的叫聲而一夜未眠,而看到昭庭****著上身,鮮血淋漓的走了出來,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上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丟給昭庭一件衣服。
“婆子,把裏麵收拾幹淨了,看住裏麵的人,”昭庭沒有回頭,聲線也沒有起伏,老婆子聞言隻是一味的點點頭,“不要亂說話!”他這樣說道,穿好了那件外衫,雖然已經最名貴的材料了,可是布料和傷口的摩擦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倒吸了一口氣。昭庭久然,還是歎了一口氣:“老婆子,我要出門了,好好照顧好裏麵的家夥,辛苦你了。”
婆子顯然不習慣昭庭的溫情感覺,愣了一下,才愣愣的說:“嗯,好。”
昭庭說完,徑直去了馬廄,拉過了逍遙,準備往外走,上官跟著他出了國舅府,看著昭庭翻身上馬:“今天還回來嗎?”
“不了,直接在弘文那裏過夜,明天去叩見了皇上以後就走了……這個家,各個方麵就辛苦你了。”昭庭這樣說著,鬆開了馬繩,逍遙會意,放開了馬蹄,跑了出去。
冷風吹得昭庭臉有些生疼,涵秋館在逍遙的快馳之下,立刻就出現在了昭庭的眼前:“逍遙,好好去休息一下,明天,有的你累了。”昭庭這樣說著,進了涵秋館,掌櫃看到他,畢恭畢敬的作了禮,然後熟門熟路的帶著昭**去。
弘文看著昭庭進來,並沒有打招呼,昭庭也沒有,他隻是站在門口,不動不說。掌櫃的看著氣氛有些僵,自知自己不應該久留,於是很快就賠著笑,退了下去,順便關上了門。
“脫衣服。”
弘文這樣說道。昭庭點了點頭,就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傷口滲出來的血已經有些半凝結,黏住了外衫和傷口,昭庭隨後一用力將外衫扯了下來,而空氣裏又開始漫出了血的味道。
“你幹了什麼?”弘文掌不住自己的冷酷表情,看著昭庭已經被血染紅的外衫,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
“被……那個家夥撓的。”昭庭知道弘文什麼都知道,然後默默的說道。
“你要是真想上男人,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男人,你偏偏要選他?”弘文氣不過,一把拉過了昭庭,把他按在了桌子上,一邊是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毛巾、金瘡藥和紗布。昭庭想的不錯,弘文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早就知道昭庭會來找他。弘文用力的擠了毛巾,然後狠狠的貼在了昭庭的背上,看著他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你是傻嗎?”
“其,其實,我也沒有準備告訴他的……”昭庭說的是老實話,“我……沒忍住……所以……”
昭庭清了清嗓子:“我很早就決定,不是最愛的話,就絕對不會碰他一下,這次……打一開始就錯了,錯的太徹底了……”
弘文繞道昭庭的前麵,狠狠的擦著,“從一開始就是,不願意動那兩個啟蒙的女孩子,因為不是最愛的,沒有婚配,因為不是最愛的……我們啊,就算是想要遷就你找到你心上最愛,也不是讓你找個男人的!你真是!氣死我了!”
弘文用力擦著昭庭紅腫的背,一旁的水盆裏已經溢出了滿滿的血味,“你知道不對的時候幹嘛不把那個家夥趕出去?現在你看看你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昭庭被弘文批得沒話說,隻好默默的坐在那裏。弘文看著他委屈的樣子,氣了半天也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安靜的替他上了藥,重新綁了紗布,還給他送來了新的褻衣和外衫,把昭庭全部安置妥當後,讓他睡在了榻上。
隔天一大早起來,昭庭的精神力就不太好,雖然吃下了提神的藥,也算是好歹精神的混過金鑾殿宣旨出城。可是,然後整個人完全再起不能的躺在車廂裏,昏睡、或者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到了沙城,才恢複了身體。
弘文的準備做得很好,使得昭庭的工作的開展的很快。昭庭本來就是能力卓越的那種,尤其有了皇帝的玉佩,在一個相對以他為主的環境裏,他更是如魚得水。
弘文其實也並沒有幫上弘文太多的忙。他更多的時候,其實隻是在看昭庭,看著他忙碌,校對,核算財務。他本來就知道昭庭是一個有能力的人,隻是,他意識到,這次昭庭的額外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