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性成長的敘寫(2 / 2)

文章以倒敘和插敘的手法,從多麗最後一次探監開始,先是絮絮叨叨地提及前兩次探監,然後是插敘與勞埃德的戀愛結婚史。不難發現,即便在經曆了戀愛、喪母、結婚、生子、喪子等一係列人生重大的事件之後,這個二十三歲的從學校直接過渡到家庭婦女的早婚媽媽,從未接觸過真正的社會,依舊是天真懵懂,不懂世事,不具備真正獨立的人格。雖然歲數和經曆應該歸於成人,但實際上依舊是個“孩子”。文章一開始就寫道,照片上多麗的“長發、棕色的波浪……害羞溫柔的麵孔——這種形象說是她本人,不如說是他想見到的她。”連外形和表情都要符合丈夫的喜好,多麗存在某種程度上的戀父情節。雖然文章沒有提及多麗的父親,但從她母親是嬉皮士可以推斷,多麗應該屬於“父不詳”。從小缺失父愛的多麗,在母親病重的情況下,很容易被“長得結實,肩膀寬厚,有副權威的模樣”的醫院護理員所吸引。而這個看似好人的勞埃德,其實是個年輕時無所事事的嬉皮士,廝混在演唱會、示威遊行、認識狂暴的人物,吸毒等等無聊的事件中。而天真的少女則被邪惡的成年男子誘惑,仿佛跟這個人生活在一起,就接觸到多彩的社會中。然而現實是她根本未來得及接觸到這個社會就被迫進入一種離群索居的婚姻生活。

多麗認識的朋友瑪吉是一位具有進步思想的現代女性,兩位女子在交往過程中加深了友誼。對多麗充滿偏執獨占欲的勞埃德卻對瑪吉有著強烈的嫉妒。虛偽的勞埃德可以一邊在電話裏跟瑪吉開玩笑,一邊嘲笑其“那個拉拉”。並阻撓兩人的交往。“兩個女人坐在同一輛車裏。我頭一回聽說,兩個女人在一起,竟然什麼也不說。他就是想讓我們分手”,以此跟多麗爭吵。當瑪吉為多麗打抱不平,譴責勞埃德把多麗“當奴隸使”時,勞埃德厚顏無恥地應道:“對,你說得對,我就是那種把人當奴隸使的人”。瑪吉與多麗的友誼讓勞埃德產生了恐懼,對於勞埃德來說,多麗是一個隨他擺布的“小玩意兒”,是他的私有財產。當自己私有財產有被動搖的可能時,他就暴露出自私無恥的嘴臉,先是譏諷挖苦、“漸漸地,越來越糟。沒有明令的禁止,但是越來越多的苛責。”終於多麗忍無可忍,在混亂的情緒中離家出走“某一天,晚上十點,她發現自己竟然身處瑪吉的廚房裏,捧著清涼茶,淚水漣漣”。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向瑪吉抱怨勞埃德是怎樣的一個人,隻是說“想出門走走”。然而自私虛偽、暴躁狠毒的勞埃德卻以殺子來報複妻子的出走。

三、結論

殺子慘劇之後,無處可去,隻能去凶手處尋求一點點可憐的對於孩子的共同回憶的多麗在探監路上救助了遇車禍的男孩,靠自己救助而活命的男孩彌補了因己喪子的愧疚感。她的內心產生了的巨大的變化,清楚地認識到探監的毫無意義,以及救助他人性命的重要性。“不去了”正是多麗在覺醒性頓悟後堅決擺脫父權製的束縛,不再將個人的價值局限在家庭、婚姻之中,體會到自己的社會價值和人生價值,最終完成了遲來的成人儀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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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孫勝忠.分裂的人格與虛妄的夢——論覺醒性女性成長小說《覺醒》[J]. 外國文學,2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