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辰篇II. 幽穀一行
一個頑強堅持自己在正義事業中的目標的人是不會因同伴發瘋似地狂叫“錯了”而動搖決心,也不會因暴君威脅恫嚇的臉色而恐懼退縮。
——賀拉斯
隻聽得圍獵的綠營軍隊伍有個像是領頭的人用不屑一顧的口氣搭腔道:“他nnd,那裏來的老匹夫,管大爺們的閑事,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
再看領頭的那副凶神惡煞嘴臉,可以斷定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匪氣十足的兵痞,他嘴裏邊罵罵咧咧的策馬向這邊他們衝將過來。
看樣子這中年漢子是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芳芳認為自己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什麼事,所以芳芳想站起來,和這個搭救自己的中年漢子表示一下謝意。誰知就在這時,芳芳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自己的手腕什麼時候被看不見的一股擁有無形的大手抓住了,這無形的大手正在不停的向後在拉扯自己的身體。
暫且逃過一劫的芳芳再一次悚然的心驚了,心裏搞不清楚又怎麼了。緊接著她打了一個激靈意識被強拉回到現實中來,她又重新聽到在身旁的謝子華那斷斷續續的微弱喘息聲,原來自己剛才累的睡著了,後來是被朱軍給推醒了。這個夢境給人的感覺真是太真實了,讓人實在是分不清虛幻和現實的界限。
天已經亮了,可是這雪好像是還沒有放晴的意思,尤其是這颼颼不斷的刮著的陰冷襲人的寒風,把想外出的人都逼在房子裏,圍在家裏火燒的旺旺爐火旁,老婆孩子熱炕頭上,哼唱小曲的吃大餡餃子的時刻。從前天開始,落下了年後的第一場雪,既封住了下鄉的小道,也封住了進城的公路。這種時候的到處都是冷清清的蕭索景象。這時,有幾個人不顧風雪出門了,他們抬著一個人在雪地上向一個雪爬犁車方向急步而行。這幾個人身上都在皮得勒外麵又加裹上了一件羊皮大哈,戴著皮帽子穿著氈嘎瘩、套上厚厚的皮褲,渾身上下全裹得嚴嚴實實的,沒有半點冷的感覺。大山裏的人在這天寒地凍的惡劣天氣裏遠行或寒冷時,都必須得穿上它,不然在野外時間長了勢必會凍壞的。這穿上大哈的人倒是呈現出十分有意思的樣子,活像一隻體態臃腫的毛茸茸的大北極熊。”(“達哈”,蒙語,意為寬大的披風,為草原上蒙古族牧民特製的皮製品,是一種用肥長毛朝外的八張山羊皮縫製的肥大蒙古袍外套,現在通稱“皮大哈”。)
護林員陳勝利抬頭看了看天氣,這漫天飛揚的雪花看來是下得更盛了。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已經捂得溫熱的老舊的磨得油黑泛光裝酒的皮囊,對眾人說道:“道挺遠的,先喝點悶倒驢吧,暖暖身子再走。”
喝罷,陳勝利騎馬在前引路,他兒子陳水生則趕著德叔他們坐的雪爬犁緊隨隨後,頂著凜冽的刺骨風雪,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