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浮蜥之上一襲紅色映入無邊的夜色之中,烏發被疾風吹亂卻擋不住那嬌豔瑰麗的麵容。眼角的一抹紅色妖治湄然,烏黑的眸散發陰毒冷然的光。
“漪華!”月湄一聲驚呼。
沒錯,她就是當日在紫厥花台上見到的那個赤身****的女子。
趙清靈,楚少飛投來疑惑的目光,月湄道:“她是他的皇後,漪華,在紫厥花劇毒中養成,劇毒無比!”
趙梅舟琴音越來越快,浮蜥卻絲毫沒有半點退卻之意。琴聲越來越急,琴音接近漪華時被她周身毒氣暈成的護罩震地刺啦作響,威力瞬間消失。南榮錫佑臉上浮現出一股鬼魅般的笑容。
眼看浮蜥就要衝了過來,眾人緊捂口鼻,卻不知這毒氣可傳千裏,方才不經意間已吸入。頓覺頭昏眼脹,體力不支。
“快封閉五覺!”聽得趙梅舟一聲長喝,波音功入耳,眾人清醒了些,連忙將五覺封住。
幻影琴音在漪華的逼近下威力占下風,漸漸依然控製不住,趙梅舟內力喪失過多,一口鮮血噴濺在魔琴上。
隻聽得一陣渾重的低吟,飛龍劍在楚少飛的腰間劇烈震動幾乎要破鞘而出,楚少飛拔劍,飛龍劍在月色下發出耀眼的白光,刺得眾人睜不開眼睛。刹那間,他縱身一躍,如一道流光般射入漪華的毒罩,劍鋒直指漪華衝破護罩長驅而入,漪華吃了一驚,長袖揮舞從浮蜥背上騰空而起,落在刺來飛龍劍上,衣袂飄飛,秀發拂麵,嘴裏勾出一絲媚笑。楚少飛心知是妖術,便不看她,將真氣凝於劍上,往上一抬,漪華一個翻身,飛龍劍緊接著追了過去,化成千萬隻將她周身包圍住,隻待她一動,必將萬劍穿心。
這時身後一陣疾風夾著寒氣,脊背一陣發涼,楚少飛迅疾躲過,一麵將飛龍劍鋒急轉,往背後刺去,果然南榮在背後趁他不備偷襲過來,飛龍劍被他腰中射出的一道白布牢牢纏住,楚少飛使力撥回卻見白布化為數十條條白蛇,吐著信子,沿著飛龍劍往他這邊爬過來。他右手一掌,蛇身頓時碎裂成片,飛龍劍已退回手中。漪華在上方急攻而下,待他拿劍揮去,漪華反而放慢了速度,雙腳落在劍鋒上,南榮又從後側發了一掌,頓時青煙畢現,楚少飛心知那一掌劇毒無比,這邊漪華突然化作一道閃電般撲了過來,兩隻手化為尖銳的利爪眼看到了他頭頂,原來二人是想合力夾擊。招式變化太快,一旁的人看得眼花繚亂。一旁趙清靈等人心裏皆是捏了一把冷汗。趙舍卻在一旁冷靜地觀戰。楚少飛側身避過漪華,運氣一掌朝南榮對去,那青煙頓被手掌發出的真氣打滅。卻不料肩上一陣生痛傳來,原來方才避讓時慢了些,漪華的利爪還是落在了右肩。漪華得意一笑,頓時眼中一道寒光,手掌化為一朵妖豔的紫厥花張開口,血舌帶著鋒利的鋸齒咬了過來,南榮印堂妖印閃動,隻手一揮,一串發黑的珠子閃著光射了過來,陌蘭珠?楚少飛大驚,立即閉眼默念幾句,隻見他周身發出亮堂的光,瞬間形成一道光柱,陌蘭珠接近時被重重彈回,紫厥花張開牙齒像是咬在千層厚的鋼罩上,無處下口。
陌蘭珠就是當日封印浮妖的靈珠,聽得趙清靈說過它是魔穀世代傳下來的珍寶,遇到魔便可降服,陌蘭珠周身的靈氣具有無比大的力量,想不到南榮已從浮蜥體內取出此物,將法力煉製在靈珠上麵。那麼浮蜥應當再無法力。楚少飛龍劍迅疾抽離,體外護罩威力稍稍一弱,他左手一掌朝漪華虛發過去,漪華退開翻身俯衝下,楚少飛用手死死拽住奔跑著的浮蜥額上的一隻角,右手瞄準當即在浮蜥咽喉上一劍刺入,頓時鮮血噴濺一身。浮蜥一聲哀鳴左右擺動起來,楚少飛肩上受傷無法受力跌落在地上。隻見那巨獸沒跑多遠,踉蹌幾步,身子便重重地倒在地上,頓時沒了氣息。
果然,靈珠從它體內萃取出來後浮妖便法力全無。
眾人見著龐然大物就這樣應聲倒下皆是呆住。
南榮也是吃驚無比。
“師兄,小心!”柳月湄一聲嬌喝,楚少飛感覺背後一股淩厲的寒氣襲來,心下一驚剛才製住浮蜥已精疲力竭,卻再也無法躲閃,隻聽得背後一聲悶哼,他轉過身見柳月湄被漪華凝聚的一掌命中,打落在地,滿口鮮血,雙手捂住心口大口喘著氣。
“漪華!”南榮一聲怒喝,眼神如刀般掠過漪華的臉。
“師妹!”楚少飛扶起她,隻見她麵色蒼白如紙,脖子下的肌膚卻隱隱露出劇毒的紫色。
南榮欲上前查看,卻被趙清靈阻住,他隻好遠遠看著,神情中滿是擔憂。
“你..你怎麼樣?”他遠遠關心地問著。
柳月湄不理會。
南榮對她的冷冰冰早已習慣,如同被困在他的香雪苑的那段日子,她也是這般冷冰冰,無視他所有的關心。
他麵如寒霜,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子,扔在地上。
“內服七日,外用三日。”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
他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停住,頭也不回道:“這次救你們,完全是為了她,下次你們別想有這麼好的運氣!”說完袖袍一揮,頓時不見人影,眾人再看時,隻見那碩大的樓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