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停在遠處的一輛車。
這一場的場景是在雪地裏,蘇櫟穿著比較單薄的衣服,撲倒在雪地上去刨裏麵的假人,不算很長的一個鏡頭,到時候還可以剪切拚接在一塊兒。
然而,天寒地凍的,蘇櫟這打扮,看著都哆嗦。
管昀早就親自準備好了大衣,等導演喊卡就立馬給蘇櫟披上。
然而,鏡頭開拍才幾秒鍾,現場就衝上來一個人,上去就把蘇櫟給拽了起來,現場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的。
“安北?”蘇櫟愣住了,祁安北怎麼過來了?而且還這麼急匆匆的,“發生什麼事兒了嗎?”蘇櫟以為是非常著急的事情。
可是祁安北卻不說話,直接拽著她離開拍攝場地,順便從管昀手裏把大衣拿了,披在蘇櫟的身上,然後繼續拽住她的手臂,拉著走到車跟前,把蘇櫟塞了進去。
管昀跟一眾人員都看待了,祁少……怎麼了?
導演更是心驚膽戰,以為祁少發火了呢,讓他的寶貝蘇櫟凍著,這罪名說小不小,說大……那可真的是大啊!
完了完了,他往後還能不能繼續在導演圈子裏混下去啊?
管昀看著那輛寶藍色的車子消失在片場,心有疑惑,祁少什麼時候開這麼亮色的車了?
蘇櫟被強行拉上車,車內的溫暖讓她頓覺四肢回歸了,但祁安北到底怎麼回事兒?
“安北,你怎麼了?”蘇櫟穿好了身上的大衣,扣好扣子,抬頭問一旁開車的祁安北。
然而,車裏靜悄悄的,祁安北沒有回答她的話。
蘇櫟也愣住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穿著一身咖啡色的大衣,頭發利落幹練,腳上穿的是一雙深棕色的皮靴,這些都不過分,隻是……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上,還戴著裝飾的戒指,還有這眼神……
“駱雲辰……你,你怎麼來了?”蘇櫟有些緊張,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忐忑過了。
似乎隨著駱清風的離開,加上祁安北的狀態穩定,而慢慢將駱雲辰放在了記憶最深處,就連陸叔都快要以為祁安北的多重人格分裂症痊愈了。
然而駱雲辰卻是一言不發,眉頭緊皺,一副黑臉。
蘇櫟索性也不說話了,坐在旁邊抱著身子,目視前方。
“把我忘了,是嗎?”駱雲辰語氣中帶著隱忍的怒火,仿佛一觸即發。
“沒有……”蘇櫟輕聲回道,其實心裏卻有些發怵。
“連回答都沒有底氣。”駱雲辰嗤笑一聲,似乎帶著一點心酸。
蘇櫟不想再刺激他,無論駱雲辰說什麼,她都不回答。
對於駱雲辰,蘇櫟並沒有忘記,但下意識地,就把屬於她跟駱雲辰的回憶收拾收拾放進了保險箱裏,不再去動它。
車子在動物園停了下來,寒冬來臨,野生動物園也迎來了淡季,幾乎沒有人過來了。
駱雲辰停了車,下來,蘇櫟在車裏看著駱雲辰的背影,竟然透著一股哀傷。
兩個人就這麼隔著窗戶,半晌之後,蘇櫟還是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