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像突然發怒的獅子，一把扯過我還在解扣子的手，將我整個人摔在他的榻上。
近來身子就不好，加上這次猛烈的撞擊，我頭有些暈，眼前模糊出現了兩個人影。
他欺身而上，龐大的身軀向我壓來，我茫然失措，隻好將兩隻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別。。別。。皇上。。”
像隻驚慌的小鹿，我開始不安分地亂動，用力推他，表示拒絕。
“叫我。。叫我。。”
他很是動情地將頭靠在我的脖子旁，一邊親吻我，一邊呢喃著一些曖昧的話語，我聽得見他清晰地喘息，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脖子上，讓我有些不適應。
但是我不敢動，這兩年，宮裏盛傳皇上喜怒無常，我覺得，他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把我弄死。
無奈之下，我還是妥協了。
“宣。。”
我以為這麼多年了，我早已冷淡的心可以不為任何事物所動，但是當我輕喚出這個字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感覺的到，我的心裏就像是燒起了一把火，燒的我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我臉頰像碰到了火一樣，燒的火紅。
他倏地抬起頭，眼中和我一樣，像是燃著火，像黑夜裏的鑽石，緊緊鎖著我，鎖著我。
“再叫！”
“宣。。”
“再叫！”
“宣。。”
“再叫！”
“宣！宣！宣。。”
不知是什麼惱怒了我，我失聲痛哭，將頭埋在他半敞著衣領的胸口，淚如雨下。
他愣了，半晌也不動，任我的眼淚流進他的龍袍。
我承認，我是忘不了。
但是此刻讓我痛哭的不是我忘不了。
而是，我忘不了，但他也許已經忘了！
“哎。。”
一句微不可聞的歎息，讓我的心開始墮落，像是墜入無限的深淵。
我根本不敢看他，他的表情很可能是嫌惡的、也可能是同情的。
他心中可能在想，這女人夠了沒有！
我顫抖著在他胸口，這個地方，在這六年間，不知有多少女人留連過。
不是不介意，但我始終沒有辦法去拒絕他。
過去不行，現在不行，將來也不一定行。
“走吧，朕要去軍機處。”
他的語氣平穩如常，帶著點冷漠的意味。
他想推開我起身，但我害怕地連忙抓緊他胸前的衣服。
“別走。。”
此時的我更像一個可憐的弱者，仗著僅有的回憶，在他麵前博取同情。
“哎。。朕是去商議政事。”
“。。。。。。”
他不動了，因為我依舊緊抓著他，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皇上，是時候去軍機處了，各位大臣都在候著呢。。”
徐海在門口不怕死地催著，貌似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抬頭看他，眼中仍泛著淚花，依依不舍地啜泣著，仿佛這次隻要他願意留下，我們之間就沒有結束。
他俊朗的臉終於舒緩下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在苦笑著。
他坐到了我身旁，伸手，很自然地摟我入懷，我很是乖巧地依偎著他。
他懷裏還有絲絲濕意，聽著他地心跳，讓人異常安心。
門外再響起了令人厭煩的敲門聲。
“皇上。。”
“滾！”
徐海還沒將話說到一半，我就感覺到顧易宣胸口震動了一聲，低吼出聲。
雖然是暴怒的意味，我卻特別欣喜。
“不走了？”
“不走了。”
感覺到安心，我眼皮沉重，終於睡去。。
夢裏，我感覺很溫暖，有人一直抱著我，直到夜色來臨，直到有刺耳的女聲破門而入。
“你越發沒有規矩了。”
“哦？皇上指的是臣妾還是您自己？”
“擅闖寢宮是死罪，愛妃不知麼？”
“那，她呢？”
“朕不需要向你解釋。”
“皇上，難道您不愛我了麼？”
“。。。。。。”
兩人的對話陷入了沉默。
半晌，我聽到了我下半輩子想起來，都會痛徹心扉的話。
“徐海，把她送回去。”
伴隨著全身的冰冷，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無情地抬起來。
強忍著淚水，始終沒有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