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聳聳肩:“不知道,也許樹本身壽命就長吧,又或者,和那場神秘的祭祀有關。不過我想,這種活著,倒不如死了。”
小孟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我抽一口冷氣:“但是我從沒聽說過這樣的刑罰。小孟,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孟沒有回答我,卻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他問我:“丫頭,這些年就隻有你和莫叔叔兩個人一起生活嗎?”
“是啊,怎麼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小孟搖搖頭:“沒事,我隨便問問。”
這種“隨便”來得太突兀,我問他道:“小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事情?不可以告訴我嗎?”
小孟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丫頭,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有時候我連自己都不相信。但我卻鄭重地對他點頭:“我信。”
“那我們走吧。”
他向前方走去,並沒有任何解釋。我看著他的背影,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什麼時候,我對這個認識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如此信任?是失散之後再次看見他那一刻的欣喜?還是他背著我一步一步地爬出密室的感動?是在密室的時候他對我說“丫頭,我不會讓你死的!”還是在掉下天坑被他拉住的那一瞬間的迷蒙?也許,更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路不知所長,一往無前。
“小孟。”我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回過頭,頭發淩亂,邋裏邋遢。他站在前方十步開外,偏著腦袋看我:“怎麼了?還站在那裏。”
我仍然笑著,問他道:“小孟,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轉過身站定了,說道:“問。”
“我問你:苦海無邊,下一句是什麼?”
小孟翻一個白眼:“回頭是岸啊,你被嚇暈了啊?”
我搖搖頭:“不對。”
“那是什麼?”
我從他身邊走過:“自己想去,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小孟疑惑地看著我,跟了上來。
“你看上去心情不錯啊?”他問。
“想通了一些事情,自然不錯。”我說。
“什麼事情?”他問。
我笑一笑:“也不告訴你。”
畢竟性別不同,臉皮的厚度也不同,站在這一大片的樹林麵前,小孟的麵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指著另外一邊的樹林說道:“呐,你應該走男人樹那邊。”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邊全是三個枝椏的樹。我的臉更加紅了。並且本來我們就隻剩了兩個人,如果再分開走的話不膽怯那是騙人的,我問他道:“不會我過去走那邊了它們還來攻擊我吧?”
小孟開始鄙視我:“幹嘛攻擊你啊?你又不是東方不敗。”我反問道:“那為什麼女的要走男人樹那邊而男的卻要走女人樹這邊?”難道真是同性相斥?那異性相吸也會把人黏住啊!
小孟隻有一句話回答我:“因為男女有別唄。”這叫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