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偏離路麵,砰地一聲撞上了路邊的護欄,韓玨的頭撞在方向盤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額角,緊接著,白色的氣囊膨脹。他倒在氣囊上的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隻覺得頭痛欲裂,呼吸困難。
那一刻,韓玨分辨不出自己究竟傷在哪裏,究竟有多重,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拿出手機,吃力的撥通了佐婉婉的號碼。
“喂……”電話那端,傳來他日夜思念的聲音,溫柔如水。
韓玨的呼吸沉重,沙啞的厲害,連呼喚她的名字都格外吃力。“婉婉婉婉。”
“韓玨,你,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佐婉婉突然問道。
韓玨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心靈感應吧。
“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我想你了。”他粗重的呼吸,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
“……”佐婉婉握著手機,沉默了。
“你,過的還好嗎?工作順不順利?”韓玨又問。
“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的。”佐婉婉對他說道。
“嗯。”韓玨用鼻音應著,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他在失去意識之前,率先掛斷了電話,甚至,來不及和她說一聲再見。
……
韓玨恢複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睜開眼簾,入眼處都是刺目的白,白的讓人眩暈。韓玨的意識由渙散到清明,然後,他看到了站在病床邊的韓拓,陰沉著一張臉,很嚇人的樣子。
“我不會是撞殘了吧?”韓玨笑了起來,聲音沙啞的很厲害。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韓拓的臉陰沉的都快下雨了。“酒後飆車,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離開她你就活不了?”
韓玨動了動身體,除了插著針孔的手背傳來微微刺痛,其餘一切正常,胳膊腿都還在。
他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很蒼白,也很滄桑。“沒有佐婉婉,我一樣活得好好的。隻是,她把我的心掏空了。”
韓拓皺眉看著弟弟,有那麼一瞬,他突然覺得這張英俊的麵孔變得那麼陌生。
而被他盯著的韓玨卻突然笑了,笑容邪氣。好似剛剛的深沉憂鬱隻是韓拓的幻覺而已。
“哥,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昨晚隻是出了點小意外而已。”
韓拓歎了一聲,很是無奈。這個弟弟,全家人都拿他沒轍。“醫生說你是輕微的腦震蕩,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爸和姑姑還不知道你出車禍的事,我看就不用讓他們知道了,免得擔心。”
韓玨完全讚同,他還想耳根子清靜幾天。
“哥,你回去忙吧,讓沈堂曜過來就行。”韓玨知道他大哥這個水利局長日理萬機。
“我剛剛在醫院見到堂曜了,他老婆懷孕了,現在應該抽不出時間理會你。”韓拓回答。
“方欣怡懷孕?這事兒可真新奇的。”韓玨語調中有些嘲弄的味道。
沈堂曜整天嚷嚷著他的丁克主義,居然也弄出個孩子。
韓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那些發小基本都當爹了,我看你還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韓拓又訓了他幾句,之後出去給他買吃的。
韓玨可不想留在醫院繼續挨訓,趁著韓拓出去的功夫,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快速的換下了病人服,溜之大吉。
他站在醫院門口等出租車,第一次發現,中心醫院門口的出租居然這麼搶手,等了半天都沒輪上。
韓玨裹著米白色的風衣站在醫院門口,開始有些不耐煩。他拿出手機,剛要打給李昂,讓他派車來接,此時,一輛白色豐田suv不偏不倚的停在了他麵前。
車窗緩緩降落,開車的人居然是沈堂曜。“二哥?你怎麼在這兒?醫生允許你出院了?”
“嗯。”韓玨淡應一聲,沒必要和他多做解釋,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正好遇上你,先送我回公司吧。”
沈堂曜點頭,發動了車子引擎。
恰好趕上上班高峰期,路況不是很好,車子一直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