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韓玨,放開我。”佐婉婉拚命的掙紮,而他變本加厲,腥甜的血腥味在彼此唇齒間蔓延,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放開?林佐婉婉,你休想。我娶了你,你這輩子就注定是我韓玨的女人。你給我記住,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佐婉婉唇角掛著一顆鮮紅色的血珠,身體劇烈的顫動著,清澈的眼眸中寫著深深的疼痛與迷茫,“死是你的鬼?嗬嗬,好,那我死給你看。”

佐婉婉失控的推開他,赤腳跑了出去。

“佐婉婉!”韓玨突然意識到什麼,不顧一切的追出去。

這片高檔別墅區位於環境清雅的地段,四周並沒有太多的車流。也不知道佐婉婉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不好,正趕上一個寶馬男酒醉後駕車回來,從他們別墅外經過,並且車速飛快。

人在情緒過激的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智,佐婉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衝到道路中央。刺目的遠光燈晃得雙眼生疼,她緊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將一切結束。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與死亡並未降臨,耳邊傳來的是韓玨厲聲的呼喊著她的名字,然後是沉重的撞擊聲,刺耳的刹車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重力推開,倒在了路邊。

再次睜開眼簾時,眼前的一切讓她驚慌無措。

她倒在路旁的草叢裏,除了腿上劃開一道血口,並沒大礙。而道路中央,那輛寶馬車橫在路上,車輪後方拖出一道長長的急刹車痕跡,而寶馬車前,韓玨倒在血泊中,微弱的掙動著。

“韓玨!”佐婉婉淒厲的哭喊一聲,跌撞的來到他身邊,他的身上,頭上都在流血,濕熱粘稠的血液染透了他雪白的襯衫。

佐婉婉靜靜的抱住他,濃重的血腥味刺鼻,視野中隻殘留下唯一的色彩,天地間的一切好像都被染成了鮮紅。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壓得她無法喘息。

“韓玨,你傷到哪裏?嚴不嚴重?你快告訴我!”她胡亂的伸手去捂他出血的傷口,淚洶湧的落下來。她知道,如果不是他及時推開她,現在倒在血泊中的應該是自己。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從未有過的害怕。

韓玨雖然傷得重,意識卻很清醒。他唇邊含著淺淺的弧度,顫抖的伸出手掌,撫摸著她流淚的臉龐,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痕。他吃力的擠出幾個字,居然是:“還好,受傷的不是你。”

“韓玨,你傻不傻,值得嗎?”佐婉婉的頭抵在他額頭上,一顆冰涼的淚珠滴落在他俊臉上,和鮮血混在一起,暈開一片,那樣的顏色,居然可以這麼淒美。

韓玨的手臂如同曾經一樣環住她的腰,他笑的有些吃力,但還是那麼英俊迷人,“傻瓜,這世界上的事,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我願意,就值得。”

我願意,就值得。很多年後,當佐婉婉想起這句話,想起當時的場景,仍然會想哭。如果一個男人肯用生命去保護你,那他一定是愛你的。然而,當時的她是被什麼擋住了雙眼呢?她居然一直沒有正視韓玨的愛。

發生了車禍,車內的寶馬男酒也醒了,立即撥打了120,韓玨很快被抬上了救護車。

在救護車開往醫院的途中,韓玨還是清醒的,醫生叮囑佐婉婉要不停的和他說話,以免他睡著,一旦睡著,身體的各項生命體征都會開始下降,他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佐婉婉緊握著他的手,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一直不停的哭,佐婉婉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傻丫頭,哭什麼,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嗎?”韓玨臉上帶著大大的氧氣罩,苦澀的笑意隱在了氧氣罩下。

佐婉婉不停的搖頭,淚珠撲簌而落,好像要在這一刻,把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一樣。“不要,韓玨,求求你不要死……”

韓玨最見不得她哭,他用冰涼的指尖幫她擦拭腮邊的淚。“好,我不死,那你也答應我,我們不離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