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婉婉愣愣的看著他,渙散的瞳眸中卻找不到他的倒影。
“韓玨,我們談談吧。”她的聲音都是飄渺的。
“好,你說,我聽著。”韓玨不甚在意的回應,並站起身,脫掉了身上沾著灰塵味兒的西裝,準備放水洗澡。卻聽身後的佐婉婉說,“韓玨,我們離婚吧。”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從容平靜,當‘離婚’兩字脫口而出,佐婉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原來,當真正失去的時候,反而沒什麼可怕的了。
韓玨解著紐扣的手突然一僵,他遲緩的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俊顏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彼端,佐婉婉就坐在床上,蒼白的容顏,沒有一絲波瀾,好像隻是在和他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她的雙手交疊在身前,一點點的拔掉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眼看著戒指就要滑下指尖,韓玨卻在此時走過來,強行的把它套了回去。他的力道很大,好似要把她的指骨掰斷一樣。
淚再次模糊了雙眼,佐婉婉倔強的揚起下巴,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漆深如海的墨眸中,藏著她讀不懂的情緒。
“佐婉婉,婚姻不是兒戲,我娶了你,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類似這樣的話,別再說了,我不愛聽。”一貫強勢而霸道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這就是他給的回答。
“休息吧,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他坐在床邊,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低頭給她掖著被角。
“韓玨!”佐婉婉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被子,再也壓製不住即將崩潰的情緒。他永遠這樣高高在上,冷漠的掌控一切,而她的感受從不被他考慮在內,即便她和他說離婚的事,他也是不溫不火的一句:我不愛聽。
“韓玨,你到底想怎麼樣?”
與佐婉婉的激動不安相反,韓玨冷峻而沉穩,隻是眸色深的有些可怕。“林佐婉婉,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究竟想幹嘛?如果鬧夠了,就乖乖躺下睡覺。離婚?你當婚姻是過家家嗎?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能轉身走人!”
“那你想我怎樣?困死在婚姻這座圍城裏嗎?”佐婉婉雙手緊抓著他胸腔的衣襟,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淚落如雨。
“韓玨,你嚐過那種滋味嗎?三年,一千多個日夜,一個人傻傻的從天黑等到天亮,從希望等到絕望……夜很黑、很冷、也很漫長,每一分一秒,我都不敢回頭去想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韓玨,我累了,真的再也沒有力氣等下去了,就這樣結束吧。”
韓玨把她反鎖在懷中,她哭的他心都亂了,她的話就好像把他萬箭穿心一樣的痛。“對不起,婉婉婉婉,是我不夠好,我讓你難過了。”
韓玨心疼的親吻著她的眼睛,他承認,自己的確稱不上一個好丈夫,可他一直都在努力,難道她統統視而不見嗎?!
“婉婉婉婉,如果累了,就休息一會兒,乖,閉上眼睛,一覺醒來就沒事了。”他像哄著不聽話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
然而,佐婉婉畢竟不是孩子,積壓了三年的傷痛,怎麼可能他三兩句話就可以全部撫平。
她瞪大了眼眸看著他,嘲諷的笑在唇角邊一點點溢開。她真是愚蠢之極,才會和一個自私到極點的人說這些話,還幻想著他可以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
“韓玨,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不肯放手!如果不能好聚好散,那我們就法院見吧,既然韓總裁不怕丟臉,我更沒好怕的。”
‘明明不愛’這四個字傳入韓玨耳中,隻覺得異常諷刺。她的聲音不大,卻震的他耳膜發疼,緊接著,心也跟著疼了。
他竭盡所能的護著她,寵著她,他拚命的掙錢,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麵前,原來這些在她眼中,都不是愛。
難怪他買給她的珠寶首飾,她從沒帶過。衣櫃中堆滿了他精心挑選,從國外帶回來的名牌衣服,她統統不屑一顧。原來,她從不稀罕他的愛。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
他環在她臂腕的手臂突然收緊,勒得佐婉婉有些喘不過氣。霸道的吻接肘而至,野蠻的撕咬著她的唇舌,如同一種懲罰與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