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玨淡淡的牽動了下唇角,不承認,也不反駁,繼續吞吐著煙霧。
韓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很多時候,他都很想把韓玨的腦袋撬開,給他好好的洗洗腦,讓他清醒清醒。
“韓玨,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韓氏集團都差點兒毀在她手裏!”
韓玨濃密的睫毛低斂著,遮擋住深眸中所有的情緒。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兩指用力狠狠掐滅指尖煙蒂。
誰說他的傷疤好了?其實,他心上的傷口從未愈合過,稍一觸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三年,我也以為我忘記了。可是,再見到她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林佐婉婉。”
他的目光幽幽暗暗的散落在窗外的雨幕中,連聲音聽起來都有些縹緲。
韓拓無言以對,套用父親的一句話,韓玨真是被姓林的迷得鬼迷心竅了。
兄弟二人間陷入了短暫的僵持,而隨後,隔壁屋突然傳來了清脆的碎裂聲,隨後是孩子的哭嚎聲,沙啞的喊著,“爸爸,爸爸!”
韓拓劍眉一緊,快步向隔壁走去。而韓玨也跟了過來。
隔壁韓拓的臥房內,此時已經一片狼藉,碗筷碟盤摔了一地,還有冒著熱氣的飯菜。而悠悠倒在狼藉之中,正委屈的大哭。
“悠悠!你怎麼坐在地上,快起來,告訴爸爸,傷到沒有?”韓拓衝進屋內後,直接把孩子從地上抱起,急切的詢問著。
悠悠摟住父親的脖子,哭的更凶了,一臉委屈的說,“唐阿姨打我,她打了我。”
“我沒打她,我隻是讓她好好吃飯,她就把碗筷都摔了。”唐佳媛出聲解釋,一臉的無可奈何。
而韓拓把孩子摟在懷裏,一邊柔聲安慰著女兒,一邊對唐佳媛冷聲斥責道,“唐佳媛,就算你沒打她,你對待她也沒好態度。她多大,你多大?你對她難道就不能多點兒耐心與寬容嗎?”
“反正我這個後媽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唐佳媛麵對指責,也是一肚子委屈,她摘掉腰間的圍裙,狠狠的摔在一旁,轉身就走了。
韓拓臉上有幾分掙紮,但他抱著孩子,最終還是沒追她回來。
“大哥,其實嫂子也不容易,我想她應該不會苛待悠悠。”韓玨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道。
韓拓緊皺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他又何嚐不知道悠悠的無理取鬧,但孩子沒有母親在身邊,他這個做父親的如果不護著,悠悠隻會更傷心。所以,他也隻能委屈唐佳媛。
韓玨在大宅吃過晚飯後就準備離開了,他走出別墅的大門,恰好看到唐佳媛站在屋簷下抹眼淚,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
這三年來,悠悠就像是一根導火線,韓玨和唐佳媛的婚姻生活幾乎都是在爭吵中度過的。
韓玨很少管閑事,但此刻,他覺得唐佳媛真的非常可憐。
他走過去,把一方幹淨的手帕遞給她,寬慰道,“悠悠還小,等她長大了會明白你對她的好。”
唐佳媛抹掉眼淚,不冷不熱的看他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他遞來的手帕,反而不領情的諷刺了句,“你又沒孩子,你懂什麼!”
她說完之後,轉身走進了別墅。把韓玨一個人晾在原地。
他麵對著陰霾的天,與冰冷的雨,唇角忽而揚起一抹自嘲又苦澀的笑。
是啊,他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別人。
……
銀行貸款在一周之後順利發放,佐婉婉解決了資金周轉與員工工資的問題,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沒有人敢再質疑這位年輕漂亮的ceo的能力。
隻是,佐婉婉覺得自己最近似乎真的流年不利,一波未平卻一波又起。
前期拖欠的工程款剛剛結清,酒店的在建工程卻再次被迫停工了。酒店的市場部與城建局的人經過幾次協調,仍沒有任何的結果。
“這些材料我都看過,我們的前期工程並不存在質量問題,城建部門出具的這些停工整頓資料都非常牽強。”佐婉婉皺著眉頭說道,很顯然,是有人在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