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同一個屋子裏呆了這麼久,會幹什麼?
想到他這久以來,每晚都要擁著她睡,她還那麼迷戀那種厚重的安全感,原來,也不過是抱過別人的胸膛,更也許,他在碰她的上一刻,要的是別的女人。
莫淵,你真會演戲!
他對她的溫柔,對陸小曼由愛轉厭的樣子,居然讓她覺得惡心。
憤怒和心酸充斥著她整個腦袋,她想走,可是腳下動不了。眼淚流到幹了,覺得有點可笑,她居然天天還想著和陸小曼作對!
可能是看她的臉別眼淚染花,天空居然忽然飄起細雨,一點點衝刷著她,一滴滴冷的令人發抖。
低頭看著深v的禮服,濕了之後往下墜,胸前愈發裸露,更是凍人,她隻得抱緊自己。
屋裏,泉兒哭紅了眼,但情緒總算平靜,他輕輕一撥她的頭發,滿滿的疼愛。
她抬頭終於勉強的一笑:“你該走了吧?”
男人勾唇點了點頭,確實已經很晚了。
泉兒從他身邊站起來,打算給他找雨傘,外邊好像下雨了。
可是男人卻按住她的肩膀:“別送了。”然後熟稔的拿了雨傘,轉身看了她,抿了抿唇,最終低低的道:“這件事我會考慮,但畢竟是孩子的事,我需要衡量很多方麵。”
“我知道!”泉兒輕輕的笑著,滿是理解。
男人這才往門口走。
一開門,耳邊滿是沙沙的雨聲,男人微微蹙眉要撐開手裏的雨傘。目光隨意掃了一眼,卻忽然停在不遠處。
他停了動作,驀然眯起眼,直覺的,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孤零的立在那兒,連雨傘都來不及撐開,他已經大步疾走。
果真,到了她跟前,心頭猝然一縮,眉宇之間的神色從疑惑變為震驚。
“你怎麼會在這裏?”毫不掩飾的驚愕。
問完,他卻根本沒心思聽她回答,才感覺到她凍得微微顫抖的模樣,嘴唇都紫了。
他慌忙的撐開了雨傘,不知道她到底站了多久,薄薄的禮服貼在她身上,已經完全濕了。
“上車。”男人眉宇之間從震動到心疼,一手擁了她,溫柔到可以滴出水的眼神。
可她卻堅定的站著,仰著頭,滿臉倔強。他臉上那副震驚,很有一種被捉奸的焦急呢!她是不是應該榮幸一下,至少他還沒有無視她。但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呆了快兩個小時,她沒法問他和泉兒做了什麼?他們什麼關係?
眼淚不爭氣,混著雨水越流越多,她隻得咬緊了牙,不讓自己出聲,她怕自己一出聲就會變成無理憤怒。
莫淵低眉看著她,絲毫不顧她全身的濕,把外套裹在她身上:“聽話!上車,我們回家。”
這低沉的溫柔多麼的動聽,可是並不是隻對著她一個人!
她轉身,走到他的車跟前,默默的上車。
莫淵卻自始至終皺著眉,大概猜到,她或許就是一直從會所跟著他,跟到了泉兒住的地方來的。
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眼睛紅腫,他早忘了昨晚的憤怒,醇厚的嗓音盛滿溫柔:“我和泉兒,隻是朋友。”
是麼?可是聽說,富豪的圈子裏,也有一種特殊關係的男女‘朋友’。她心底嘲諷,麵色冷然。
車裏雖然開了暖氣,可是她的衣服都濕了,很難受。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她忽然的說了一句,帶了一些生氣,更多的卻是冷冷的淡漠。
她需要的不是他的解釋,倒是希望他可以指責她,罵她的跟蹤,也許那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生氣怒吼,把這麼久以來心底的酸澀都發泄出來!
可是他沒有生氣,甚至依舊的溫和,這讓她說不出的鬱悶。
未幾,她想也沒多想,在他麵前直接把裙子脫掉,隻穿著內衣褲,然後裹上他寬大的外套,安靜的靠在椅背上,幹脆閉了眼。
看她這樣,男人那雙劍眉卻一直輕輕蹙眉,形成一點點陰影。
“mixr的代言,我私自接了,如果你不同意,可以炒了我。”行到中途,她又一次開口,卻根本沒看他,毫不在乎他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男人終於轉頭看了她的側臉好一會兒,他沒說不同意,但是她的冷漠,讓他不舒服。卻在見她淒然的臉時,一個字也沒忍心說。
直到別墅裏,他都沒說過她半個不字。佐婉婉在心底無力的笑了笑,他不生氣嗎?
裹著他的衣服,她自顧的上了樓,進了臥室,找了一身衣服,然後把他的衣服送出來。
“阿嚏!”剛出臥室,她響亮的打了噴嚏,醞釀著下一個,表情也變得痛苦。
最終沒能打出來,他卻站在了他麵前。
她淡漠的將外套遞過去:“還你。”
男人沒接,卻是抿唇看著她的臉,低垂的眼眸,裝滿了心疼,他隻是抬手要探探她的額頭。
她卻退後一步躲過了:“我很好。”然後直接轉身進臥室。
莫淵捏著外套的手緊了又緊,閉眼又睜眼,隱忍著不悅,因為他暫時不打算和她解釋泉兒的事兒,所以,就當做她生氣,是情有可原!
可是他擔心她發燒,最終咬牙敲了她的門。
“把門打開。”他低低的聲音,還算有耐心,但是裏邊的人毫無動靜,他敲門的動作變得頻繁,眉峰輕輕蹙起。
“佐婉婉!”他終於幾乎是咬著牙喊了她的名字。
她的臥室依舊是一片安靜。
門外的男人卻緊緊握拳,忍了又忍,卻忽然轉身,一步三個台階的下樓,去客廳不知從哪個抽屜抓了一串鑰匙,又一次席卷上樓。
這一次他沒有敲門,直接插了鑰匙,一扭就開了。
打開門,對上的是她冷冷的目光,她站在床邊,就那麼安靜的盯著他。
男人蹙了蹙眉,腳步往她而去,深沉堅定的目光定在她臉上,卻也是現在,他才看清她紅腫的雙眼,心底狠狠疼了一下,緊抿的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來。
直到他走到她跟前,依舊是想抬手試試她的體溫,在雨裏站了那麼久,一定是感冒了。
但手剛抬起來,卻被她狠狠拍掉,她微微仰起的臉充滿嘲諷:“莫淵,你是不是拿過影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