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了推夏傑青，卻也沒有絲毫反應，如實微微抬頭。
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跪下。”
一聲怒斥，兩人甚至來不及說些什麼。
夏傑青快步走進屋內，跪在中間，如實跟著跪在一側。
一屋的人，麵麵相覷。
王府規矩多，磚頭厚的家書便不下三本。
這些夏傑青從小便知道，也背的滾瓜爛熟，不過除了偶爾翻牆不肯讀書，偷溜出門去去山寺，這十八年來從未闖過大亂子，夏顏青作為哥哥作為王爺也隻是嚴肅的嗬斥幾句，畢竟是自己的弟弟，罰些銀子又或是跪上幾個小時了事。
可這次不同，夏顏青臉上的陰影好像籠罩了整間無為閣。
夏傑青深吸一口氣，像要英勇就義般。
“哥哥，是我……”
卻被如實搶了先。
“王爺恕罪，是我私自將這姑娘救回來的，還請王爺不要牽連他人。”
聲聲急迫，看來是已想好了下場。
話音未落時，夏顏青站了起來，走到了兩人麵前。
“不，不，是我讓如實帶回來的，哥哥你知道的，如實一向是最守規矩的啊。”慌張中，夏傑青急於解釋，卻忘了，自己早已自身難保。
可夏顏青就像沒有聽到夏傑青的話似得，停在了如實麵前，慢慢俯下身來。
如實雖跪著，低著頭，卻也能感受到一股壓迫之感慢慢襲來。
猛的，夏顏青一把抓住如實的領子，手上的力氣就像要把如實攥碎般狠狠說到。
“那次的教訓還不夠，是嗎。”
聲音不大，也沒有怒不可遏。
夏傑青聽得雲裏霧裏，如實卻能明白這話裏字字刺心切骨。
是啊，失去那麼多也不知疼嗎。
下一個，便輪到了苑芷。
“說吧，你到底是誰？”
倒不像是寶兒一般被推搡著，掌事與其他的仆人對苑芷十分恭敬。
自己幾乎是一步一步被請著走到了夏顏青麵前。
還是那個問題，你是誰。
麵對著夏顏青冷冷的雙眼，苑芷再說不出一個字。
“難道，你們救了一個啞巴嗎？”夏顏青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我……不記得了。”
那幾步裏，苑芷想了很多，與其被當做瘋子，還不如默默說出這個相對之下容易讓人接受的答案。
自己闖的禍，不能讓別人白白承擔的道理，苑芷還記得，更何況，跪在自己身邊的人，救了自己的命，甚至對自己從未有過疑心。
夏顏青的表情饒有意味，卻又不乏冷靜:“那麼，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確實，在夏顏青眼裏，自己隻是闖進他家中的陌生人，帶著不明的意圖與不明的身份，順便還迷惑了他的傻弟弟和傻弟弟的小跟班。
苑芷想了半刻：“現在的我，無法說服您，相信我。”帶著微微的顫音，和盡可能拿的出的勇氣。
在場的人無不吃驚，這姑娘居然會如此作答。
“但我，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傷害任何人。”這句是真的，所以苑芷敢去毫不躲避的直視夏顏青的眼睛。
“你……到底是誰？”
這一看，反而讓夏顏青有些生疑，這姑娘，若是與哭哭啼啼的小妮一般，倒還好，但眼前的這個姑娘，比自己想的，明顯要更加堅定，那麼，也就更加複雜，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