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寧失笑,語氣轉化:“真是好大的膽子,父皇金口一言,召他回來查軍需補給丟失一事,他卻抗旨不尊,這是藐視父皇的君威嗎?”
趙銘寧將話說得嚴肅認真,可是月眠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腰板挺直,道:“主子曾向皇上請旨剿匪,若是半途而廢,也是違抗聖旨,想必皇上會理解的。”
趙銘寧未說話,月眠接著又道:“當年王爺也曾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想必王爺對我家主子的行為,更加理解才是。”
趙銘寧沒想到他竟然這般伶牙俐齒,將自己當年在北地不受君令一事拿出來一說,堵得自己啞口無言。這人說話的語氣,和那個人,真是像得很,一點兒不給人留餘地。
趙銘寧沒與她爭執,隻是警告了一番:“雖然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是郊南山尚在天子腳下,在上京管轄範圍之內,七皇弟這般所作所為,還得三思才是!”
“月眠多謝王爺提醒,定會告知主子。”趙銘寧有注意到,她一直稱呼的是主子,不是七皇子,看來這人忠心程度定不容小覷。
趙銘寧離去,月眠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說的全是廢話,趙銘揚在山林之中失蹤,她一直在追查下落,卻是了無蹤跡。
如今終於有了一點眉頭,還沒等她去查,趙銘寧便來了,府中無人可與他打交道,隻好自己趕回來,還好她說的話,他信了幾分。這樣等主子回來,也不會造成大的影響。
——
許見微因為被許慕華訓斥了幾句,如今正在閨閣之中難過著呢,薑茹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來寧馨院安慰她。
看見薑茹,許見微心裏是有氣的,她給許輕舒挑選丫鬟,挑了四個那麼伶牙俐齒,又忠心耿耿的丫鬟,油鹽不進,上次因為小米,還將她氣得半死。
薑茹也沒想到自己讓人買進來的丫鬟,這麼快便被許輕舒收服。
見自己女兒頻頻受委屈,她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對許輕舒怨恨多了幾分。
“微兒,別生氣了。”薑茹道。
許見微也想不生氣,可是每次看見父侯對她和對許見微那天差地別的態度,心裏就很難過,憋得慌,憑什麼,她才是嫡長女,身份尊貴,上京的第一才女,她那麼優秀,父侯為何偏偏喜歡那個私生女?!
“微兒,如今你父侯對她好,不過是覺得這些年虧欠她,所以才好了些,等他見許輕舒出了醜,再看見你的好處,你父侯啊,肯定不會在對你這樣冷漠,再說,明日著兒便可回來了。他可是侯府唯一嫡子,將來襲承侯爵,誰還能看不起你?”
聽見薑茹這般安慰,許見微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對,她身份尊貴,哪是許輕舒那個野丫頭可以比的?!
見她露出笑容,薑茹欣慰了不少,道:“明日老夫人壽宴,上京城的名門望族全會到來,微兒到時候可要好好表現。”
“可是,娘,我該如何表現?我已經是第一才女了,再怎麼表現也不能超了去。”許見微迷茫的問道。
薑茹笑了笑,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賬房那邊沒有給她撥任何銀錢,你父侯也沒出手助她,我看明日她能拿出什麼食材?到時候賓客盡到,她丟了人,這時候你再出來,安排好一切,還愁表現不好嗎?放心吧,娘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切。”
許見微眼睛一亮,歡喜道:“是啊,到時候許輕舒丟人至極,再沒臉麵出現在人前,這時候父侯看見我的懂事大方,定然會改變今日對我的觀點的。”
薑茹笑著點頭,一臉溺愛的看著許見微,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