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麵色一冷,揮手將一旁的花瓶打碎在地,神色冷冷地問身後的店小二:“這花瓶值多少?!”
店小二畢恭畢敬的回答:“回姑娘,這花瓶,搭上桌上的一套茶具,乃是景德鎮新出的瓷器,世上僅此一套,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幾個官兵被許輕舒這一砸給愣住了,直到許輕舒拿起桌上的一隻杯子,輕飄飄的拿在手裏,隨時就要掉下一樣。
“哎呦,小姑奶奶,這可不能再摔了,再摔就沒了。”小二見許輕舒的手顫顫巍巍,隨時都有可能將手中的杯子摔碎,趕緊出聲提醒道,生怕再一個“不小心”,這杯子又沒了。
“你幹什麼?”官兵頭子再度喝止,這女子這般行為,有欲蓋彌彰的韻味。
“這屋裏,哪一寸地方官爺沒有搜查過,好歹怎麼說,我也是良家女子,你們不由分說闖進我的房門,這要是傳出去,損壞的是我的名聲,誰來負責?!況且,不知道官爺從屬哪一省哪一部,可有搜查令,這搜查的又是誰?!”許輕舒語氣清冷的說道,比那寒冬裏的冷風,更讓人覺得寒意刺骨,哪裏還是方才那個羞赧柔弱的女子?!
看來這是觸碰到了人家的底線了,那血跡,難道是……
官兵頭子恍然大悟,有些尷尬,麵前這個清冷如月的女子,讓他們刮目相看,想起店小二說這三樓住的都是達官貴人,莫非真是某位貴人?
可是許輕舒哪裏肯放鬆?又繼續道:“聽說隔壁客房住的乃是禦史台的張大人,張大人素來剛正不阿,想必會還小女子一個公道!”
幾人見許輕舒不肯鬆口,臉上全是為難之色,剛剛搜查那一間時,便得罪那個張大人,好說歹說才將張大人哄好,如今要是再鬧到他麵前,明日自己主子肯定也會被參一本,他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我們草率了,打擾姑娘了,還望姑娘莫怪!”官兵頭子立馬賠笑道歉道。
隨手立馬對身後的幾人揮手,趕人似的命令:“還不趕緊出去,叨擾姑娘休息要你們好看!”
身後的小嘍囉趕緊退出房門,前麵那人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往後退。
許輕舒右手舉起手中的杯子,一臉的風輕雲淡:“小二,這店裏的損失該怎麼算呢?”
店小二整顆心都在許輕舒手中那個杯子上了,她這麼問,店小二卻不知怎麼回答。
許輕舒右手一鬆,店小二與官兵頭子皆隨著她的動作心中一顫,許輕舒左手快速的接過,嘴裏卻笑著說:“真不好意思,手滑手滑!差點就打攪了隔壁張大人。”
官兵頭子聽出她話中的威脅之意,立馬對店小二說道:“今天店裏的損失,明日會讓人送來。”
說完給了一個‘算你狠’的眼神,氣憤的跨出房門。搜索刺客不成,還惹了一身騷,行至房門前,回頭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許輕舒。
許輕舒很明白他眼中的意思,看來這人定會秋後算賬,自己不知不覺又多了一個敵人。
待房中清淨之後,許輕舒拉動床頭上係蚊帳的拉線,床板被翻過來,板下藏著一身夜行衣的男子。
臉色極其蒼白,看來真的是受傷不輕,許輕舒一見他,便沒好氣地道:“這麼沉不住氣,活該傷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