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蕭湛本就是是事不關己,事事又入心,正因如此他謹慎細微的行事風格,深受皇上的喜愛。
倘若蕭湛不能稱帝,到時輔佐皇太子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此時的皇太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台麵,所謂的霍安正在奮起,他連連站在擂台上此時大汗淋漓,即便都穿著狐裘,而他赤膊上陣,卻隻見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久久未斷。
“小主兒,我覺得你賭的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會贏。”杜鵑津津有味的站在沈清秋的身後,眼中的霍安好像變成了大把的銀兩再向她們兩個揮手。
“但願如此。”沈清秋此時卻極其淡定。
“小主兒為何不開心?”杜鵑自是不明沈清秋在想些什麼。
根據沈清秋的判斷這個霍安在台上已經連續站了四場,是否上台過早呢?他現在體力已經驟降,倘若一會兒再上來幾個壯漢,可不敢擔保霍安能輕鬆的從台上下來。
“這位勇士已經四連勝了,還有沒有人膽敢上來挑戰他!”裁判員此時正舉著霍安的手,在摔跤場地中心向所有參賽選手挑釁。
霍安還不忘記錘錘自己結實的胸膛,場上揮灑著男兒的血汗,卻隻為了博眾一笑。
實在不明白這摔跤的意義,最終到底是想做個什麼樣的結果。
沈清秋站起身,讓杜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杜鵑遲遲不肯,沈清秋一用力,生生的將她按壓在了座椅上。
“聽著,你就在這替我看戲,我出去透透氣。”沈清秋眉目之間傳遞給杜鵑不可不從的意思。
“小主兒,萬萬不可啊。”
“我說行就行,聽話。”
說完沈清秋就貓著身子,從後麵的座椅中間穿插著溜出了棚內。
她索性是看不了這場地上的血肉模糊,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都是什麼胃口,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看來這不來也罷,也沒覺得有所遺憾。
沈清秋尋覓拱橋之上,往潺潺流水,麗舍城不愧是暖鄉,到了此時樹掛兩排,橋下的水依然能緩緩流淌。
“人活一世,草木一生,人生苦短還須及時行樂呀。”沈清秋趴在橋頭,看著水中冒出白色的熱氣。
“哦?沈二小姐好興致。”
不知何時,身後就多了一個男人,此男子劍眉星目,絳紫色的衣服,卻是溫文爾雅美貌誤國。
“臣女見過大皇子。”沈清秋剛要蹲下身,便被他拉起。
“這不是在宮內,也就無需禮數,本想出來透透氣,不料卻看到沈二小姐站與此,不知可否嚇到小姐,還請見諒。”大皇子倒是比上一次愛說話了許多,眼中字字句句透漏著客氣。
“大皇……”沈清秋還沒有喚出口,便被這大皇子攔截。
“誒!休得再次喚我名號,你還是叫我蕭錦吧。”他伸出手不拘禮數的擺擺。
“這怎麼行,倘若是被外人聽去,臣女恐有殺身之禍。”沈清秋萬萬沒想到,不過隻是見了一麵而已,這大皇子竟然如此親民。
“不怕,倘若真有人要取你性命,你也不過就是奉命行事,誰又敢多言?”大皇子將這利害關係與她陳述一遍。
“臣女想問,臣女的弟弟怎麼沒能陪同大皇子一同前往?”沈清秋不敢抬頭,一直含著下顎說話。
“抬起頭來說話吧。”大皇子雖然未笑,但是沈清秋卻知道他正是這麼想的。
沈清秋依稀記得上一次自己的冒失,公子家在何方……
“大……不,蕭錦,上一次多有冒犯,還請原諒。”沈清秋還是雙手抱拳如同男子一樣,向他作揖。
“上一次?”蕭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莫不是他忘了?忘了好,忘了好。
“你莫不會以為我忘記了?”他突然轉變的戲謔讓沈清秋險些跌倒。
“怎麼敢,怎敢。”沈清秋尷尬的咽了一口口水。
轉而聽到身後杜鵑的聲音。
“小主兒,散場了,您快些回來,還有你買的那個霍安,真的勝了。”杜鵑完全沒有看到旁邊絳紫色衣服的男子。
“杜鵑……”沈清秋屏息。
“沈二小姐果然不同於尋常女子,看來改日我定要拜訪拜訪。”
“還請大皇子恕罪!”她沈清秋可不敢忽視這重錦國的王法。
“大皇子,此時與小主兒無關,都是杜鵑一個人的過錯。”杜鵑立即下跪,渾身顫抖。
她好不容易重新歸來,可不想再一次貿然死去。
隻見蕭錦上前一步,離沈清秋甚是近,小聲道,“無妨,我就當什麼都不知曉,這就算是你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