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石毅又把安承澤抱住,哪怕被刺得遍體鱗傷,依舊不走。
“那就滾。”
對於杜芸,安承澤早就放下。前生他教訓過林德久後,林大少迫於他手中視頻不敢對他下手,就拿下‘藥’沒下明白的杜芸出氣,‘逼’得杜芸在圈子裏沒辦法‘混’下去,不得已跑到魔都,變成一個大肚便便中年禿頂土豪的二婚,整天和土豪的逗比親戚玩宅鬥,沒等安承澤出手報複就蒼老無比,最後連個孩子都沒有。數十年後,安承澤早就忘記這個‘女’人以及知道被背叛時對她的恨,甚至在他的記憶中都淡忘了這個人。然而,當他看到杜芸跟在石毅身後的刹那,他大腦一邊空白,鋪天蓋地的恨意幾乎要‘逼’得他當場掐死杜芸。
石毅他從小寵到大的,他願意一輩子護著讓他做永遠快樂的彼得潘的人,不能被杜芸傷害。她已經毀了前世自己的愛情,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回應林德慧的感情,今生難道還要毀掉石毅嗎!
隻是幾秒鍾安承澤就抑製住了自己的憤怒,一個一箭雙雕的毒計升上心頭。他從來沒想過主動去對付杜芸一個貪心又可悲的‘女’人,可是她不該動他最心愛的人。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石毅必須長大,他不可能一輩子做彼得潘。
他會如此深愛石毅,是前生今世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他對石毅又愛又疼惜。可是今世的石毅沒有經曆前生的痛苦,卻反倒無法成長,再這麼下去,他會將石毅養成廢人。雖然他愛石毅,但必須要說的是,如果石毅一直是這副樣子,他配不上自己。石毅的行動跟不上安承澤的思緒,早晚有一天兩人會貌合神離。
再喜歡,也要放手了。
即使那有可能將石毅從自己身邊遠遠推開,一輩子也無法拉不回這段距離。
“不滾!”石毅眼睛都紅了,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他這輩子從沒試過這麼難受,像一條被硬生生甩到岸上的魚,被陽光灼燒得滿身傷痛,拚命張口,卻呼吸不到他渴望的空氣。安承澤是他救命的荊棘,哪怕抱住會全身受傷,鮮血淋漓,卻絕對不能放手。抱住他隻會受傷,可是離開他就會活不下去。七年,從懵懂無知的孩童到朝氣蓬勃的青年,安承澤已經融入他的骨血,拆開身體機能都會無法正常運轉。
他怎麼這麼傻,怎麼會以為自己能夠離開小澤,居然還想要試試找別的‘女’生,看看能不能代替小澤在自己心中的感情,這怎麼可能!一想到將來小澤會娶妻生子,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代替自己霸占他整個生命的全部,石毅就完全不能接受。他小心翼翼地嗬護兩人之間的感情,可越是嗬護就越是變質,他該怎麼去對小澤好,怎麼去喜歡他。
“我不走,我喜歡你!”石毅幾乎是吼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將安承澤牢牢壓在牆壁上,笨拙地去‘吻’他。這傻子,連接‘吻’都不會就先玩強/‘吻’,卻隻會胡‘亂’地去親安承澤的耳朵,蹭過嘴‘唇’時還會像被燙了一樣迅速移開,但是下一秒又舍不得地貼上去。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少年簡單的熱情被不斷重複的一句話點燃,石毅‘舔’咬著安承澤的喉結,不受控製地起了反應,這次他沒有迅速跑到衛生間,而是渴求地在安承澤身上蹭著。
安承澤始終還是敵不過石毅的力氣,當然他也沒想過要抵擋。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縱然再生氣,身體也十分容易被點燃。心上人這麼笨拙地討好自己,怒火也會變成‘欲’/火。可他依舊是冷靜的,他不能讓石毅察覺到自己此時的反應。
“你喜歡我?”安承澤宛若‘玉’石被般剔透又冷然的聲音鑽進石毅耳中,“所以你現在是……讓我再寵你一次嗎?你要強/‘奸’我嗎,石毅。”
兩個對於正直的孩子過於沉重過於罪惡的字狠狠地紮進石毅大腦中,他身體發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抬起頭看著安承澤說:“我、我沒有,我隻是……喜歡你。”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解釋一下嗎?咱們學校互相表白的那些學生,你見過哪個男生說完我喜歡你就撲上去把‘女’的按地上一頓啃還撕衣服嗎?”
安承澤的上衣已經被撕開大半,‘精’致的鎖骨展現在石毅眼前,喉結上還有剛才他剛才‘舔’過的水漬,‘胸’口因為憤怒和情/‘欲’一陣陣起伏,讓那對小巧的茱萸一下下撞進石毅視線中。
可是他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眼前的美景了,鉗子一般的手慢慢鬆開安承澤,而後他聽見安承澤說:“先不提我會不會喜歡你,從根本上來說,石毅,你配不上我。”
多麼高傲的話語,石毅卻無法反駁。
安承澤抬手,輕輕地在石毅比自己高的腦袋上‘揉’‘揉’:“你還是個孩子,而我已經過早地長大了。我們的思維永遠不在一個維度,你就算要喜歡男人,也該去喜歡同年紀的。如果我的心智跟你一個水平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單純地對你好,想方設法‘弄’到你想要的,看你笑就開心,看你生氣就發怒,看你難受就痛苦,那樣多簡單。”
這不是刺‘激’也不是算計,而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安承澤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喜愛已經將兩人越推越遠了。他舍不得石毅去痛,可是孩子就是跌倒了摔疼了才會知道什麼是錯的,什麼需要更正。
他喜歡的是前生那個不苟言笑默默守護能夠在他戒斷反應痛苦發狂時牢牢抱住他的人,任由自己將他咬得鮮血淋漓也不放手的男人,鋼鐵一般堅強的男人,一個記憶中的人。
眼前這個大男孩,不是他的石毅,他隻是把記憶裏的疼惜投‘射’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而已。
“回學校去吧,我媽和石叔叔就要回來了,等他們結婚,我們就是真正的兄弟了。”安承澤輕飄飄地推開石毅,走回自己的房間,反鎖房‘門’,全身脫力地坐在地上。
他想起來了,在那遙遠記憶中,被自己遺忘的一幕。在部隊中,那個男人一直一直保護著他,幫助著他,兩人關係不遠不近,卻又一種莫名的默契。他想起來了,軍營艱苦的訓練中,他也是有快樂的,第一次野地行軍時,在安家長大的他笨的要死,把抓到的野‘雞’烤糊,石毅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將燒焦的地方全部吃掉,吃得滿嘴黑灰,而他則沒心沒肺地指著石毅的嘴巴大笑。他想起來了,大笑時石毅驟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如黑曜石般璀璨生光。他想起來了,石毅先他一個月離開軍隊,在走之前,留給他一個地址,認真地說——
“複員了來找我。”
那時石毅的視線無比堅定,目光那般炙熱,仿佛他不點頭,視線就會在他身上燒出個窟窿。尚存天真依舊懵懂不解的安承澤被盯得忙不迭點頭,石毅‘露’出一個兩年來最燦爛的笑容,笑得太美,好似原石被打磨,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如果那時,他沒有將這兩年當成罪魁禍首遺忘,那麼在柳茹去世後,他唯一能夠依賴的應該隻有在部隊裏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的石毅。他會去找他,讓他無聲地安慰自己,或許會在脆弱的時候讓他擁抱自己。
可是他忘記了,與石毅變成兩條再也無法相‘交’的平行線,而那一邊,石毅卻一直在等著他。
‘門’外的石毅,望著安承澤緊閉的房‘門’,握緊拳頭,終於下定了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章合並,感覺這個卡在那裏都會被揍……
呃,石頭該長大了,不長大哪怕前生再好也不是現在的石頭,配不上安承澤的。
乃們期待的小黑屋捆/綁play變成虐心,被拍我,頂鍋蓋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