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羅敷豔歌(1 / 2)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麵對納蘭家花園的美景蔡毓榮不禁如此讚道,咋看這像是一首自度詞,然而它卻是一首詩,這是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說起填詞,那真是撞到成德的槍口上了,自度詞沒難度,要來就來和曲的詞。

成德說:“小姑,你來為我們引箏,我們來和詞?”

“我……”惠兒頓覺臉似火烤,雖然她和成德經常這樣玩,但是還沒在外人麵前獻過技,萬一搞砸了?……

“早就聽家父說納喇姑娘琴藝卓絕,”蔡毓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直想聽,不是成德提議,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讓姑娘為我彈上一曲……”

惠兒麵對如此邀請,可以說“不”嗎?隻好硬著頭皮叫下人去南樓拿箏。

下人們把箏抬到花間草堂,這裏真是名副其實的花間草堂,各色花卉簇簇鋪沒了蹊徑,四維的桃花更是妖豔三千樹,萬霞灼春融,花開爛熳,粉蕊吐芬,一陣醉人心神的香風襲來便吹得亂紅成陣,花雨菲菲。桃間柳巷有一脈東西流向的溪流,被輕薄了的桃花便著流水而去。

惠兒進到草堂去換裝備——玳瑁甲片。

惠兒進去後,蔡毓榮觀察起琴案上的古箏來,成德心想,看什麼看,你懂嗎?

惠兒戴著鮮亮的玳瑁指甲出來,不好意思道:“大人,久等了。”

蔡毓榮摸摸琴板疑惑道:“姑娘,這箏身長四尺,麵板、背板為桐木構造,箏尾略微向下傾斜,體征像是浙江箏,為何…卻是十八柱弦?”

這個蔡毓榮,人家還真懂,惠兒含笑解釋道:“大人好眼力,這就是浙江箏,不過我嫌它音域太窄,就胡亂的改了一下這個嶽山的排列,讓它排成蠶形,又加了三柱弦。”

蔡毓榮長知識了,對惠兒更加傾心。一人能識箏,一人能改箏,要說這兩人也算情投意合吧,可成德不爽了。

惠兒問成德彈什麼,成德說:“彈《采桑子》吧。”

《采桑子》又名《羅敷豔歌》或者《羅敷媚》,唐教坊大曲《楊下采桑》中截取的一段,入“雙調”。

惠兒端坐琴前,左手扶於案,右手在十三弦試了一下“do、re、mi、sol、la”,即“宮商角徵羽”。

惠兒還是有些緊張,沉心靜氣後,左手按住“徽”,右手食指一勾,以“變徵”為起調,清音泛徽,入破玲瓏犀角,小絲弄晴,清商流轉,小搖纖妙,大搖繁縛,紅塵輕一段,飄韻縷一綢,泠泠瀝瀝發,平羽七調收。

一段引子過後便是正調,5.3|1’7~6|55~6|5-~~~|5v35|6.~5|6v65|6````.5|6561|6-

成德和歌曰:“桃…花…羞作……無情……死~~~感激…東~~風。吹落……嬌~~~~紅,飛入、閑窗、伴懊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