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拭去嘴角血跡,俍謖怨毒瞪視著宇文楨,咬牙切齒道,“你的確比傳聞中還要強,以一敵十,你可以。但……以一敵百或是麵對千軍萬馬,你——敢嗎?”
“狼王之血,好像很惹畜生喜愛。”宇文楨恍若未聞,垂眸掃視一眼偷偷****俍謖滴落鮮血的群狼,聲音平淡,“這是代價。她如何失血,你就要如數賠出,有多無少。傷了她,沒把你放幹是我失誤。”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俍謖眼中綠光更甚,陰惻惻道。
“這話該我說。”宇文楨巋然不動,嘴角笑意展開,隻是冷酷異常,“千軍萬馬加上勢均力敵高手兩名,許柔然舍得下血本不假,隻是……莫以為區區嘍囉也敢放肆。她死了,景綾山莊也難保你。”
“哈哈哈——”俍謖好像聽了大笑話,覺得甚是可笑,一臉不屑,“那兩個人,若說抓住我殺了,我倒也無話可說。可要是去山莊要人,隻怕雪落門沒這麼大麵子。”話說的不留顏麵,刀尖上舔血的俍謖亡命至極。
“雪落門沒這臉麵,許柔然倒是有。無二位襄助,你們能奈我何?”宇文楨神色淡漠,道,“聽說景綾山莊予以任務失敗者的下場淒慘無比。”
俍謖一怔,表情僵硬,忸怩許久亦是擺脫不了恐懼,不能灑脫自在地表現對山莊手段的輕視鄙棄。
宇文楨抬頭望天,寒星光輝的眸子淡淡流轉,冷漠孤絕。雪色映著銀白刺眼的光華,蜿蜒在他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英俊容顏直上。他微微放鬆,執劍右手緩緩低下,指地劍尖輕觸晶瑩冰麵,發出清脆冷冽之音,宛若世外之音蕩滌人心。
正當一切凝滯於如畫美景時,宇文楨攬住霜晚的手微微收緊,他再次憑借“馬踏飛燕”飛身而去,一息之間已躍至樹巔。
“想走!”俍謖回神,勃然大怒,對於右側血流如注的“斷層”置之不理,幾步輕踏,彈躍直上,唯欲橫身阻攔。左手五指虛張,探爪縱身以示其不死不休的決心。
宇文楨冷若冰澗,極寒之時冷凍成柱柱晶瑩,耀目卻鋒利,殺傷時不畏髒汙,刺出縷縷血流。右手執劍由下至上撩起,風輕雲淡的隨意。劍氣衝撞的破風聲尖銳刺耳,好像落入捕籠之鼠淒厲嘶叫。
俍謖不料宇文楨一身拖累,仍能淩空出招,又想到自己斷臂經過,隻得行動逆轉,翻身下墜落回。
淩厲劍氣堪堪從頭頂飛削掠過,截去俍謖寸許碎發。俍謖側身注視,看著碎發無力散在風中,略有飄揚之意,心中鬆一口氣,仍不及暗自慶幸,卻念頭一轉,似火山沉寂之後驟然爆發——中計了。看似淩厲的劍氣竟然隻是削去碎發,甚至都不能幹脆利落帶起一陣勁風,將其刮遠,而他居然忌諱出招人,無知閃退。
該死,恐怖的人。俍謖森綠眼中凶光大盛:既然他阻我上前的招式都如此外強中幹華而不實,想來已是消耗過度,內力虛浮而不足以發狠,一旦被擒必是無力反抗,此時若不單槍匹馬幹掉此人領得頭功,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