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局既開已難挽(1 / 2)

月滿,出生,她第一次在這裏睜開了雙眼,用一雙憎恨而冰冷的眸子注視這凶殘的世間。產婆將她抱在手上,虛偽地做戲,尖叫道:“這是個妖物,她克死了一胞所出的哥哥,她還未出生便殺了人,欠下了一筆血債,好一個不吉利的妖物!造孽啊!”

她看向產床上的女人虛弱卻不敢置信地搖頭,張嘴卻不能出聲,煞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她還看見產床不遠處站著的華服中年男子,她的父親,凝住了劍眉,用陌生的目光掃視著她。她更看見男子身後的端莊女子,她的嫡母,對著她哥哥的屍體痛哭道:“我的兒怎這般命苦?活活遭了自己親妹妹的害啊……”

她目光冰冷且譏諷地觀賞著眼前的戲碼,細細咀嚼著嫡母內心深處的喜悅,殺意與戾氣在眼中一閃而過。

就是那一抹嗜血刀光般地一閃,狠狠驚出眾人一身冷汗。她的父親深深注視著她,沒有什麼話語。嫡母眼中滑過一絲隱約的輕蔑,衝著一旁的婆子使眼色後,依然一臉憂心,一臉慈愛。

一旁的婆子見狀,緩緩道:“老爺,婢子有話想說。”

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示意繼續。

婆子賠笑道:“老奴雖身份卑賤,但到底是服侍過老姨娘,服侍過您的老人了,這些年見過的東西也多。老奴話雖不好聽,但的確句句屬實,真真是為您著想……”

“有話直說!”男子不耐地冷哼。

“是,是……”婆子頓時一個激靈,嚇得夠嗆,但一對上夫人的眼色,硬著頭皮道,“老奴的意思,先前大夫都說六姨娘有雙生之相,是個喜兆,但這生下來的孩子卻是一死一活……老爺的千金,老奴也不敢不敬,但這樣一個克死兄長的妖物,換到誰家裏都沒人敢養大呀!咱家小姐生來就帶著煞氣,若是老爺這會兒心軟,將來不知還要遭多少罪……”

“張婆,你是家裏的老人了,不可說這般話,這孩子怎麼不好都是我女兒,你多什麼嘴。”夫人,也就是嫡母終於出聲,說出了這句胸懷大度的話。

“夫人,老奴不敢啊!”張婆聞言又收到夫人的目光,當即跪下,痛哭流涕道,“夫人愛女心切,老奴清楚,隻是老爺夫人請慎重,這孩子連一胞所出的兄長都能克死,今後指不定還要克死誰呢!這孩子戾氣太重,要是有個萬一,老奴怎麼對得起老姨娘的囑托和信任啊!老爺的安危最重要啊!”

“老奴才,說的什麼胡話,老爺哪來什麼萬一,還不住嘴!”夫人身邊一貼身丫頭出口便是一頓狠罵。

“老爺……”夫人製止了貼身丫鬟,麵露為難之色。

張婆見狀連磕好幾個響頭道:“老爺,咱們現在一定要以您為主。老姨娘還指著您榮耀**,光宗耀祖,您不能冒這個險。再者說,要是讓國公爺知道咱家出了這麼個妖物,老爺您還要養大,還不知該怎麼想呢。到時候斷了讓您回本家更正宗籍的念想,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