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我傻呀。”夕霧白他一眼，“皇帝寬容那是對你，他倚重你。我才不往你那火炕裏跳！你才見我兩麵就要娶我，日後見了更美的，你肯定一個個全弄回家，我肯定被你丟到一邊了。我才不傻呢。”“不會——我能——”他忽地又住了口，似乎顧慮了什麼。夕霧隻當他不敢承諾，冷笑一聲就走，“說得再好聽——也還不是喜新厭舊，終歸是負心郎。”
“小姐——”綠衫見她走了，立刻跟了上去，卻又不放心地立住，對他警告：“今日之事，請公子隻當沒發生過！”說完就追了上去。而十步外的假山後麵，戴顏茗卻冷冷一笑離去了。
他立在那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會——我能——心心念念念你六年，今時唯恐你再人麵不知何處去，怎麼還敢負你——”竟盡是柔情。“阿霧，你必須是我的。”他望著剛才牽著她的手，那裏已經沒有了溫暖，隻有自己的涼意，啟唇吐出篤定的語句。他絕不讓她再消失在自己生命裏六年，以後的每一日，必須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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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後。“皇後長樂未央。”眾秀女齊聲對殿上高高在上的女子行禮。她卻隻是淡淡一笑，麵上溫和，心裏卻是滴血——他又要有一群美人了，他離自己將更遠，而自己就是推著他走的人，誰叫自己是皇後，為了這位子，要親手選出無數妍麗的女子，縱使心裏像刀割一樣，也要笑著問他：“陛下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而她心裏真正的想法分明是把這些女子趕走，趕到天涯海角，讓他身邊隻有自己。即使——他心裏——也沒有自己……
戴婕妤看著皇後恍惚的神情，嘴角彎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心如刀割了是嗎？索幸自己對皇帝用情不深，不用年年受此等苦，雖然——她望了一眼眾秀女，又是一群大好年華的少女，而自己已經二十二了，皇帝對自己雖然好，卻始終是和對別人一樣的好——皇上待所有人都好，恰恰是因為他心裏——沒有任何人——
戴顏茗看著站在身旁的墨夕霧，她一臉漫不經心，似乎毫不將麵見皇後當做一回事情——也難怪，憑她的顏色，自然不會將一個從未得寵的皇後放在眼裏。可是——這樣的顏色也是自己的絆腳石，留不得。她露出陰冷的笑來。
“從此，大家便是姐妹，要盡心侍奉皇上。”皇後結束了她的慣例訓話，便打算叫她們退下，畢竟看見她們，就看到了自己的悲哀。“皇後，嬪妾有要事稟報。”戴顏茗示意一旁的一個秀女，她點點頭站了出去。
“稟。”皇後隻能收了話。卻是不耐的語氣。
她深吸一口氣，用清晰的語氣一字一頓道：“墨夕霧墨秀女和外男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