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撇過頭，眼中閃過好奇的光芒，對綠衣問道：“那，怎麼才算是入了流呢？”
“吐納天地，存天地之氣於體內。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待氣凝成型，可憑空而立，化腐朽為神奇，此為上乘。亦或者，獨能引氣入體，卻運用不得，入寶山而不得其物，和尋常武夫比起來，倒也沒什麼大不同，無非能有一些延年益壽的功效罷了，因此這便落了下乘。”
李賢在嘴裏不斷小聲重複著“憑空而立、化腐朽為神奇”嘟囔了一陣，一臉懷疑對綠衣說道：“玄乎、真他娘的玄乎，化腐朽為神奇？這不真成了神仙了？”
“神仙？這就算神仙了？”綠衣自嘲般問了一句，也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在問李賢。
“這還不算？”
“人力終有窮盡之時，不管你是尋常武夫也好，還是能引氣入體的高人也罷，都隻不過是比常人多了些氣力罷了。”
“那你說，我算是哪種？”李賢麵帶期待地看著綠衣。
綠衣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問道：“說了你不生氣？”
“嗬嗬，爺不問了。”
“哈哈”看著李賢吃癟，綠衣忍不住笑了一聲。
“能搬山倒海的見過沒？”
“聽過，沒見過！”
話音剛落，綠衣便能看見年輕王爺的眼睛裏閃爍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綠衣趕忙問道：“怎麼了？”
“快說說，在哪聽過？梁國？還是在我北燕？”
“說書的嘴裏！”
“嗨~~~你這人忒不實誠。”
綠衣辯解道：“青天白日間，哪來那麼多的神仙？”
李賢難掩失望之色，沉默了良久，開口說了一個名字。
“穆青雲！”
綠衣收攏了笑意，仰起頭一臉嚴肅地和李賢來了個四目相對。
“那個人…”
“咋了？”
“很可怕。”
“瞧瞧，瞧瞧，要爺說，女人終究還是成不了大事，一個名字而已竟讓能讓你這個曾經的刺客害怕成這樣。要爺說，人死鳥朝天，怕他個蛋啊！”
看著李賢這幅大大咧咧的樣子，綠衣隻覺自己在對牛彈琴，仰著的頭重新躺會草地，說了一句：“你不懂！”
兩人停止了在穆青雲這人究竟可不可怕這個話題上的爭論。一個覺得對方四六不懂，一個覺得對方膽小如鼠，兩人雖說都很閑，卻也都不願意在一個沒有共同認知的話題上爭論不休。
李賢微小如夢中囈語般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和尚送入體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啊？”
綠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李賢此時迫切希望得到的答案。
“本命金蓮”
說完，沒有聽到預想中李賢興奮大叫的聲音，綠衣詫異地再次仰頭看去。隻見李賢閉著眼睛，嘴裏還不時傳來一陣細微的鼾聲，多日的腹瀉已經將年輕王爺折騰的身心疲憊，躺在草地上的李賢睡得無比香甜。
綠衣看著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李賢，無奈地搖了搖頭。
柔軟的草地，溫和的微風，午後慵懶的日光，女子用胳膊墊著頭，也安然地進入了夢鄉。
熟睡的綠衣不知夢到了什麼，時不時地扯扯嘴角，露出一抹甜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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