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喬伊屏提出分家的時候,喬家人都是以驚訝的目光看著她,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刺激呢。及至她拿出律法條款來時,他們才真正重視起來,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憤怒,這還真是反了天了,什麼時候輪到女人當家做主了,像分家這種事情其實誰說分就能分得,為了此事很是有些人放了些狠話。
可是他們很快就不得不麵對現實。施天羽強勢出擊,親自出馬給喬伊屏助陣,此時已經不是他們想不想分的問題了,那施天羽什麼人?惹了他哪裏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有了施天羽的麵子,再加上之喬伊屏提出的條件也甚是優厚,喬家人雖說心裏不痛快,可也是很快的答應了。隻是最終喬伊屏也隻要了兩間老鋪子和數目不多錢鈔,為了能早日擺脫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家庭,她甚至於連商業街上新開張的那個新鋪子都沒有要,這也是事情解決的很快的原因。當然,期間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幾個還想鬧騰的年輕子弟,想趁著喬伊屏搬家的時候鬧事,卻沒想到正遇上帶著手下前來幫忙的胡亦舒,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巡城兵丁的逼迫下,他們不但沒敢找事,還親自動手助人為樂了一把。
而對於喬伊屏的二叔提出均分天商商行股份的事情,被施天羽輕描淡寫的一句“我這股份乃是送與喬伊屏個人的……”,就打發了。
喬家車馬行也順利的完成了交接。曾經跟著喬伊屏父親的老掌櫃、老夥計大多數都跟著喬伊屏離開了,這些人除了幾個還繼續經營那兩個布店外,其他的一部分讓施天羽充實到自己的那些個生意中去,這件事情施天羽可沒有跟她客氣,這些人可都是多年來在商場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人物,而另一部分則是充實到車馬行中。
而喬家人對於車馬行的脫手也甚是高興,要知道這樣一來,每年又會省下了一大筆的開支。
看到施天羽如此不遺餘力的支持喬伊屏,喬家人都斷定這喬伊屏必定是攀上了施國公的高枝了,否則以喬伊屏的精明,怎麼會做出這麼吃虧的決定?而這兩家老鋪子是當年他父親一手創立的,至於那車馬行更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善待那些老人,這也算是對她父親的一種懷念吧。這時大家又有些後悔當初對喬伊屏的排擠和刻薄,否則的話豈不是也能跟這石國公拉上關係?
當然喬家的人是不會相信,他們眼中的這個虧順嚴重的車馬行會有什麼價值,隻是當他們看到車馬行在施天羽手中變成又一個財源滾滾餓生財工具的時候,後悔已經是晚了……
轉眼間夏天已至。今年的夏日比往日來的都要早,雖然隻是初夏,可也已經是烈日炎炎,燥熱難耐了。而且自年後,這京城就沒下過幾場雨,偶有一兩場也隻是能剛剛潤濕地麵而已。旱情最為嚴重的東山東路更是一連五六個月沒下過一滴雨,城外農田中,那土地已經是幹裂,種下的麥苗早就枯死了,眼見著夏收已經是指望不上了。就連京城中汴河水位都下降到曆年最低的位置,眼看著今年又是一個大旱之年……
又是一個豔陽天,熾烈的陽光沒有半分遮擋,直直的落到了大地上。汗水滴到曬得滾燙的路麵上,轉眼就會消失不見。空氣在陽光下晃動著,帶著遠處的景物都模糊了起來。
京城中的南湖上,尚有著一點微風。碧綠的荷葉鋪滿了半幅湖麵,朵朵白蓮亭亭玉立。隻是看著,便覺得清涼起來。
偌大的南湖上,一艘艘畫舫在緩緩駛動著,在蓮葉荷花的映襯下,看起來好一副入畫的美景。陣陣絲竹之聲從各艘畫舫中傳出來,在湖麵上流淌,和著輕柔的微風,讓人一陣的心曠神怡起來。
其中有一艘畫著百花裝飾的畫舫,畫舫的旗幡上寫著“百香苑”幾個大字。此時畫舫上一個戴著鬥笠的老艄公,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慢慢推著竹竿,讓沉重的畫舫一點點的移動著。
兩個明眸善睞,年紀約有十一二歲的小丫環,蹲在船舷邊,探著細細的手腕,將畫舫經過處的一個個蓮蓬摘下來。用幾個小籃子盛了,捧著進了船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