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上西樓,
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
理還亂,
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琴聲錚錚,聲音空靈,一詞歌罷餘音嫋嫋仿佛仍在耳邊縈繞不絕。
一時之間全場一片靜寂!
人們仍沉浸在蘇小小那空靈的歌聲中,在人們眼前顯現的是一個落魄的人,他有著孤寂的心、思鄉的情,在他的內心深處隱藏了不知多少不能傾訴的孤寂與淒婉!
良久……
“好!”不知是誰第一個鼓掌叫好,頓時整個酒店內歡聲雷動。
小侯爺林世平的包廂中,沐清塵麵色大變,喃喃自語道,“這是何人所作?這是何人所作?有此人在前,我怎敢稱才子?”
此時大家都知道,今晚的勝負已經毫無懸念,讓大家興奮跟期待的是,這首詞是何人所作,大家更為興奮的是明天又有一位新人將名震京城。
二樓包廂中唯一一個掩著的窗戶這時也已打開,一個麵如冠玉、身材修長的中年文士一人獨自端坐桌前,身後隻有一老仆站立伺候。
“此人有過何種經曆才能寫出如此直訴人們心靈的詩詞?”中年文士看著蘇小小,低聲自語道,“這次還真是出來對了,如此詩篇即便是自己曾經做過的詩詞,也隻有那麼一兩篇能與之媲美。”
“楚首輔?”那小侯爺跟武庭恩同時發現了那中年文士。
“什麼楚首輔?”施天羽還沒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
“現今的當朝首輔楚雲飛--當年的京城四大才子之首,他怎麼有空到這裏來?”武庭恩低聲說道,“天羽你少待片刻,待我前去拜見楚首輔。”
看著慌慌張張走出去的武庭恩,施天羽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從古至今都是一樣,對於上官,下麵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態度,不管當朝首輔是否願意見他們,求見是一定要的,態度一定要擺正。
看著一臉恭謹之色的小侯爺跟誠惶誠恐站立一旁的武庭恩,楚雲飛暗自搖了搖頭,自己獨自來這裏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享受一下獨處的樂趣,不想一時心情激蕩之下,又被人所發現,不過卻也不能拒人千裏之外,“本不想打擾諸位,隻是遇上這麼好的一首詞,情不自禁啊。”
楚雲飛說的倒是實話,雖然已貴為當朝首輔,但他骨子裏還是還是那個風流倜儻的風流才子,即便如今已是位極人臣,可是在他心裏,沒有什麼事情能比一首好詞更讓他心動的了。
“能得首輔誇獎,這詞作者當可名揚京城了,”武庭恩躬身說道。
“這首詞可不是我能評論了得,”楚雲飛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一旁的沐清塵,“清塵可謂年輕人中的佼佼者了,你看如何?”
“學生自愧不如,輸的心服口服,若早知那小小姑娘唱的是這首詞,學生怎麼也不敢將自己的詞拿出來獻醜,”沐清塵站在楚雲飛身邊執弟子禮。他是今科狀元,本次的主考就是楚雲飛,說起來也是他的座師。
“卻不知是何人所作?”楚雲飛很滿意沐清塵的態度,贏不驕、敗不餒,這才是文人本色。
“此乃新詞,我等俱是第一次聽聞,”小侯爺林世平笑著說道,“不過,已經讓人去請蘇小小了。”
正說話間,門外一陣聲音響起,卻是那老仆在門外說話,“老爺,蘇小小求見。”
“請進。”
站在包廂門外,蘇小小心情異常激動,裏麵的可是當朝首輔,這可不是自己所能見著的大人物。雖然夏朝民風開放,當年還曾經有過天子微服逛青樓與那當年花魁結緣定情的傳說,而且當今士大夫青樓留名不但不為人所詬病,反而是風流韻事,為人所樂道。隻是以自己的名氣,可是見不著當朝的首輔。當小櫻拿來那兩首詞,自己就知道要這次自己撞上大運了。隻是沒想到能見著當年四大才子之首的楚首輔。
看著盈盈拜倒的蘇小小,楚雲飛伸手虛扶,“小小姑娘,不知這詞是何人所作?”
“何人所作賤妾實在不知。”
“嗯?”
“賤妾得到這首詞的時候,贈詞之人隻是說是夢中仙人所吟,並不知出自何處?”
“夢中仙人?”楚雲飛眉頭皺了皺,“子不語怪力亂神,如此好詞又何必假借鬼神呢?”
“那是何人給你的這首詞呢?”小侯爺借口問道。
“此人姓施,名天羽。”
“施天羽?哪個施天羽?”一旁的武庭恩聞聽不禁一愣,不會是剛才一直跟自己飲酒的施天羽吧。
“就是那個被我院中孟姨收養的孤兒--施天羽,”蘇小小看看一臉訝然之色的武庭恩,“他的妹妹,也就是收養他的孟姨的女兒,一直隨我學琴,跟我情同姐妹。”
“真的是他,”武庭恩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