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冷哪能凍魚凍,再說明天鎮上也沒集市,看後天給你買條回來。”媽媽麵帶微笑的說。
“嗯。”我埋頭繼續吃飯。
“早上你爸出門的時候我叫他回來在街上買塊鹵肉。”媽媽輕聲說道,手裏織著毛衣沒有看我。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吃鹵肉,炒的時候多放點蒜頭和辣椒。”我聽到後興奮極了。
“吃不下了,媽我上學去了。”我一碗飯才吃了一半就放下說道。
“時間還這麼早,你吃飽沒有?。”媽媽放下毛衣起身問道。
“你吃不了那麼多不要盛那麼大一碗,糟蹋糧食這孩子。”媽媽看見我留在桌麵上的剩飯有些生氣的說。
“你倒給黑三吃,我要留著肚子晚上回來吃鹵肉。”說完就踩著車子走了,也沒聽清媽媽在後麵嘮叨什麼。
時間還早我決定先去耀家等他,估計這個時間他家才剛開始吃。
“大越這麼快就來邀我的耀上學,他還在吃飯,你先坐一下。”耀的媽見我進門邊拿椅子邊說。
“是的,奶奶我今天吃飯比較快所以就來邀耀。您先吃飯不用管我。”我說道。
(耀的爸爸比我的爸爸長一輩,所以我稱呼他媽媽為奶奶。就這個原因耀總是說自己是長輩,對他說話要客氣點。)
看來天下窮苦人還是眾多啊!耀一家四口人正在吃飯,我看了下跟我中午的夥食好不到哪裏去。一碗黃瓜,一碗酸菜炒雞蛋,加一包蘭花豆。他爸每頓都喝酒,就算是鹹菜也能下半斤酒。看他爸喝酒的樣子我怎麼看都像在喝藥---眼睛閉緊,端起酒杯猛的一口幹掉,然後放下杯子咬著牙表情痛苦的說一聲“哎呀!”。這套動作表情已經被定性為他的一個特點,在村裏幾乎都知道。
耀見我來了狼吞虎咽的吃完飯,嘴角還粘著一粒米飯的跟我一起出了門。
“你老頭每天喝酒也不搞點好菜。”我對耀說道。
“你曉得什麼!會喝酒的人不在乎菜。”耀喉嚨哼了一聲道。
“反正我家裏沒魚沒肉是不喝酒的,小菜喝的沒味道。”我隨口道。
耀沒有接著說下去隻是使勁踩著車子。我也不示弱,兩人就像比賽一樣。
路過杉杉家後麵我喊了一聲,先聽見狗叫聲然後聽見她的回答。我真的很怕她家那條大黑狗,除她們家人外見誰都咬。我把自行車踩遠一點,萬一狗衝出來也來得及逃。
耀對我的做法簡直鄙視到極點,之前說我是“懦夫”、“膽小鬼”,還說這種人在電視裏麵死的最快。看著他坐在自行車上雙臂交叉一副臨危不懼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
。
過了一會看見杉杉出來了,三人結伴繼續前行。
“哎杉杉,你家院子那兩棵白果樹都長那麼粗了還沒見開花結果啊!”我對杉杉說道。
“我爸爸已經有叫了人家來嫁接了,好的話明年開春就會開花結果。”杉杉微笑著說。
“真的嗎?那到時長白果了摘幾個我們嚐嚐。”我帶著幾分欣喜說道。
“你們說這白果有那麼好吃嗎?到底是什麼味?真的要幾十塊錢一斤嗎?有那麼貴嗎?”接著我又問了一大串問題。
“不知道就別在那問,不值錢村裏幹嘛占那麼多田去種白果樹。告訴你等我家那兩顆白果樹長到碗口那麼粗時就不愁吃穿了。”耀的小眼睛閃著光仿佛看見了搖錢樹。
其實之前村裏種樹的時候好多人家都偷拿幾顆樹苗回去種在自己家裏,希望能靠這種神樹發家致富的。過了兩三年後樹還是那麼大,好多人後悔不如當初種棵桃樹或梨樹,至少現在都果子吃到口了,隻有少數像耀這種人還對白果樹心存幻想。
“杉杉,聽說你爸爸打算花錢把你送到思德中學去讀是真的嗎?”我問杉杉。
“是的,打算初二就轉過去,聽說那邊教學質量好,考高中升學率在65%以上。”杉杉麵帶喜悅的說。
“那要花多少借讀費?”我接著問杉杉,她搖著頭說不知道。
“要不我也跟我爸說一下把我也轉過去,到時有個伴也好。”我對杉杉回道。
“好哇!好哇!聽說思德中學的校園有IC卡電話...”杉杉異常興奮說了一大串。
小歐家住在村裏最邊角,和我們不是一條線,所以他一般在那條主幹道等我們,或者他自己先走,今天沒看見人估計已經走了。
上學的勁頭總是比不過放學,因為放學總會有點盼頭。我們三個騎的不是很快,這樣也不會耗體力。
我右肩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嚇的我手的差點鬆掉車把手。
“小歐!你狗日的的想謀財害命啊!”我憤怒的說道。
小歐滿臉得意的笑容說道“哪個叫你們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