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吧。”祁連韶二話不收將紙頁裝好蓋上盒子說，“這是重要線索。”
“當然當然。”觀主連連點頭，“我們保存著不就是為了現在嗎？”
“別的沒有了？”
“沒了，我也實在想不起來了。”
“知道了。”祁連韶抱著盒子站起身說，“帶我們去住處吧。”
當晚祁連韶和賀蕭便住在了叢林觀裏，這裏的條件當然比不得昂貴的客棧，但至少幹淨幹燥。不過在這裏賀蕭就沒法光明正大地吃肉了，中午和傍晚祁連韶特地帶她出門，找了店子繼續大魚大肉。
當然賀蕭沒忘記給阿茶帶吃的回來，無論是烤的蒸的燉的還是別的，賀蕭盡管自己不吃也會點來，花祁連韶的錢總比花自己那點可憐的經費要好點兒。
祁連韶看在眼裏不爽在麵上，不過始終沒說什麼，即使如此也弄得賀蕭緊張兮兮的，唉，養隻貓真不容易。
傍晚時分，在外邊吃完飯回來之後沒休息多久，賀蕭又被祁連韶叫了出去。兩人在院子裏交手了幾十個回合，直到賀蕭腰酸腿疼，胳膊都快抬不起來，夜幕已經完全降臨祁連韶才作罷。賀蕭扶著胳膊哼哼唧唧的時候祁連韶還提醒了她一句，他們光顧著趕路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訓練了。
好像是這麼回事，賀蕭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畢竟他們一直忙於趕路，光是在路上就已經耗掉了大部分的精力，在次之前祁連韶確實一次也沒提過鍛煉的事兒。
無話可說的賀蕭狼狽地回到了房中，在床上癱了片刻，意識到了自己一旦閑下來，滿腦子都是今天白天和祁連韶一起看過的那幾張書頁。
白天她就盡量記住每一個看過的字，躺在床上的時間裏她腦子裏又複習過了無數遍，越想越迷惑，越想越坐不住。
“不行！”她猛地坐起來喊了一聲，“我得去看看！”
“嚇我一跳。”正在給沒吃幹淨的魚剔骨頭的阿茶瞪了她一眼抱怨道，“又怎麼了？你要看什麼？”
“那些殘頁，”賀蕭喘了口氣說，“那些文字，一直在我腦子裏盤旋，我忘不掉，他們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否則霍長清為什麼獨獨撕了那幾張下來？可能他還有別的但……那得等到見到他本人才能知道，那不行，黃花菜都涼了！”
“那你想咋的？”
“冒個險。”賀蕭說完幹脆起身，阿茶金黃的眸子眨了眨，果斷跟了上去，悄無聲息地躍上她的肩頭，一起出了門。
抬頭便是繁星漫天的夜空，道觀比客棧更加安靜，甚至可以說寂靜到隻有蟲鳴能聽見，賀蕭和祁連韶不在一個院子裏住了，她需要走出院門，穿過通道，繞到東廂房。之前祁連韶大致和他說過自己住屋的方位，賀蕭隻希望自己別摸錯了，進門發現一個陌生的乾道和她麵麵相覷就尷尬大發了。
“你，”賀蕭指了指前方對阿茶說，“進去瞧瞧，哪件是我師兄住的？”
“你不會自己看？”
“你還想不想要小魚幹？？”
“……”
阿茶翻了個白眼，再次化作毛皮光亮的白貓，輕盈躍入夜色，賀蕭跟做賊似得蹲在院子柳樹陰影下躲著，說起來她這樣某種意義上確實算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