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飛濺出來了,然而祁連韶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變化,一直是在沉思者的模樣,聽完他控訴霍長清,微微皺起眉問了巨:“他說了什麼怪話?”
“說……”觀主撓了撓頭回想了一番,才答,“問我們……能感覺到三清和祖師爺存在嗎?說供奉眾神還不如建個祭壇祭拜祖師爺,還說我們被這虛幻無能的神明蒙蔽已久,還不知醒悟……之類的,當時聽著真是氣死我了,我……”
“所以他砸神像的時候也這麼說?”
“砸神像的時候說了更不能饒恕的話!”觀主激動地拍了下扶手說,“他一邊大笑一邊砸爛神像,說教我們認識真正值得供奉的真神,比什麼元始天尊更強更明白凡人,我們得先破除舊信仰才能獲得新生……!我們當時聽不下去跟他動起手來,可他實在太強了……在您來之前咱們折了五個人在他手上,他殺起同門來……毫不手軟,砍瓜切菜一樣……”
“幾天前的事?”
“三天前。”
賀蕭和祁連韶對視了一眼,不用說明,他們都知道他們緊趕慢趕果然是有用的,保持速度,或者更快一點他們就能追上目標了。
“還有其他的嗎?”祁連韶翹起了二郎腿又問。
“嗯……”觀主捏著下巴更加努力地回憶,“其他的我也委實想不起來了,他的話像是毒藥,多聽一句就辣耳朵,我……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在他房間裏搜出來幾張奇怪的書頁,想著可能今後可以作為證據,所以保存下來了。”
“拿來我看看!”
突然坐直身體的祁連韶把觀主驚了一驚,他趕緊叫來身旁侍候的小道士去拿來證物。賀蕭雖然沒出聲,可她覺得自己應當比祁連韶還激動,霍長清留下的迷之書頁?難道……難道就是……
那小道士一點兒也不敢耽擱,小跑著去氣喘籲籲地回來,手裏捧著個木盒子。
祁連韶直接起身上前去把盒子拿了過來,再坐下打開。賀蕭也湊過去瞧,隻見祁連韶手裏打開的木盒子中,果然躺著幾張書頁。書頁的大部分還是原本的素白色,個別染上了不知哪兒帶來的黃色,有的墨跡暈染開了,總體並不影響閱讀。
祁連韶和賀蕭的腦袋都快碰到一起了,本人誰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觀主在一旁瞧著越發的尷尬。
好在賀蕭的閱讀速度能趕上祁連韶,他倆將三張殘頁都看了個遍,確認這幾張紙並不是連貫的。文字本身似乎並沒有什麼驚人的內容,隻是在用一種十分平靜的局外人的口吻敘說某地發生的某些事,類似地方日誌這樣。不過它們有個共同點,說的都是雁棲山的事,個別地方提到了神霄宮,但因為不連貫所以他們連到底說的是什麼事也看不出來。
“就這幾頁?”祁連韶搖了搖手裏的一張紙問。
“對,我們在他房裏看到的就這幾張。當時他與我們交手,重創幾個人之後逃之夭夭,官府來之前我們在他房間裏就搜到這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