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提了劍掛在背上出門往小院子裏去,土豪祁連韶挑了個最貴的院子做下塌處,整個院子四間屋子,隻有她和祁連韶兩個人住,她完全可以在院子裏隨意活動。
祁連韶的屋子總是房門緊閉,她也懶得去驚動,這便拔出劍比劃起來。
比劃來比劃去也還是在祁連韶“淫威”之下反反複複演練了兩個月的套路招式,現在她閉著眼走著神都能完整演練完一套連招,而且動作精準到位到挑不出一絲毛病。
那又怎樣呢?她仍然在觀中弟子裏排不上號,仍然會被周師兄暴打,最多是換種方式暴打。
比劃了有段時間也不見祁連韶屋裏有什麼動靜,賀蕭突然感到十分泄氣,幹脆轉身回屋。
然而就在她收勢起身轉頭向屋裏走去時,冷不丁一聲嘶啞的嚎叫伴隨著一個黑影朝她臉上撲來,她壓根躲閃不及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仰麵摔倒下去,後腦勺磕在地上磕得直冒金星。
“哪兒去了!!”她隱約聽見有人這樣怒吼,“它偷了好大一條錦鯉!”
賀蕭揉著腦袋費勁兒地坐起來,正瞧見一個廚子模樣的矮胖子跑進院子裏來。
“嘿!”她站起來衝他喊,“誰準你進來的!”
“我……我在找一隻貓!”那廚子急道,“你有看見嗎?花白花白的大貓,大得出奇!一口調走整隻錦鯉!那錦鯉可不是拿來吃的!”
“我知道錦鯉不是拿來吃的,我也沒看見那隻貓。”賀蕭不耐煩地擺擺手說,“回你廚房去,去別處找。”
“可是我明明看見……”
“我叫你出去找!”
賀蕭提著劍走到跟前的時候,那廚子忿忿的閉上了嘴,轉身出去了。
如果她沒帶劍,剛才會是另一番局麵。
總之賀蕭才不想承認她是因為被看見四仰八叉的狼狽場麵而氣急敗壞呢。
所以……接下來輪到那個……那隻貓了。
賀蕭氣呼呼地起身推開房門,沒料到正好瞧見那隻貓,那隻神氣活現的大白貓,正端坐在她的鋪上啃魚。
賀蕭站在門口,不由得張大了嘴。不是因為有隻魚在她的床上被開膛破肚,而是因為那隻貓眼熟到即便是化形她也能一眼認出來。
“你……阿茶??”她不由得叫出聲。
“喵,”阿茶舔了舔嘴唇說,“我還以為你認不出來了,有長進啊有長進。”
說完他就褪去了白貓的偽裝,搖身一變成了那形貌端莊的大“猞猁”。
“你——你來這兒做什麼?”賀蕭一邊關上身後門一邊問,“而且你是怎麼跟來的?”
“那還不簡單,反正你這麼蠢也發現不了,我想怎麼跟就怎麼跟。”阿茶說著又撕下一塊魚肉說,“要怪就怪你一開始拿那令我無法抗拒的美食引誘我,我現在怎麼著也不能沒有小魚幹啊!”
“……然而我現在可能沒時間給你做魚吃。”
“沒關係啊,有的是人手藝比你好,買就是了。”
賀蕭開始懷疑這個小王八蛋是怎麼熬過幾百幾千的年頭活到現在沒被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