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雙眉緊蹙,眼底浮現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來。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眼底濃重的神色漸漸散去了。
薄懲到了公司以後直接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裏的套間裏,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不時地浮現出林海棠倒在血泊裏的場景,不由得有些心慌。
他的眉心緊緊皺在一起,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窗外的陽光太過明媚了一些,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他的神思有些恍惚,整個人就像置身於一種特定的幻境之中,周遭的一切看起來都分外不真實。
薄懲擰眉揉了揉眉心,腳步歪歪斜斜地下了床,神色疲憊地向酒櫃走去。
他隨手拿出一瓶白蘭地,微眯著眼伸手去拿放在最頂層的高腳杯。指尖剛觸碰到酒杯,那個酒杯便晃晃悠悠地從上麵掉了下來,直直地砸到了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一股憋了許久的無名火氣忽然蹭蹭蹭地燃燒起來了。他一把將手裏的酒摔到了地上,刹那間,地板上散落著片片晶瑩的玻璃碎片,酒液在地上蜿蜒流動,又慢慢將床邊的地毯浸濕。
薄懲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看著滿地狼藉,神色頹然的我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用牙咬開瓶塞以後直接坐到了床角,提起酒瓶從上而下地將自己淋濕。
一種摻雜著濃重酒精味道的窒息感瞬間湧上心頭,讓他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泄的窗口。
薄懲大口地灌著酒水,酒水順著下巴流到了脖子上,將襯衣浸濕了。
一道敲門聲從外麵傳來,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正想起身,可身體卻動都動不了,隻能機械性地重複著灌酒的動作。
敲門聲停了下來,幾秒過後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秘書還以為他還沒來公司,便按照慣例將準備好的文件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秘書正要離開的時候,隱約聽到裏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擰眉狐疑地向門口走去。
“薄總,您在裏麵嗎?”她站在不遠處恭恭敬敬地問了一聲,回答她的是一聲輕響。她心底的疑惑越發明顯了一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門口靠近。
目光透過門縫看見一雙紅腫的眼睛,那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眼底湧現出疲憊和肅殺的冷氣。
秘書心底忽然一驚,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磕磕絆絆地說道:“薄……薄總……”
她從未見過這麼頹廢可怕的薄懲,一時之間竟然慌了神。
“出去。”薄懲透過門縫直直地盯著門外的身影,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音,恐怕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吧。
“薄總……您說什麼?”秘書心裏緊緊繃著一根弦,硬著頭皮向門口走了幾步。
還沒有走到門口,薄懲便將手裏的酒瓶砸了過來,怒吼道:“滾!給我滾出去!”
話音落地的瞬間還伴隨著酒瓶砸在門上所發出的沉悶聲響。
秘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身子也繃得緊緊的,還微微顫抖著。
反應過來後麵色難看地快步離開了,都不敢回頭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