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了多久了？”她的聲音很沙啞，還有些失音，一時半會兒都有些不適應。
“也隻是一個晚上而已，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低垂著眼簾看了一眼插在手背上的針，輕輕動了一下胳膊。
“你的右腿骨折了，不要亂動。”顧南琛用一個勺子舀了一些水，一邊動作輕柔地喂她喝水，一邊說道，“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落下去，剛才喉嚨裏針紮似的痛感稍微緩和了一些。
林陌棠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神色認真地盯著他的眼底：“我姐怎麼樣了？她當時也在場。”
“你姐稍微比你傷得重一些，但是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在另一家醫院裏，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去看她。”顧南琛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上的水漬。
“真的嗎？”林陌棠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為什麼她和我不在同一家醫院？”
“那個醫院床位滿了就臨時派這個醫院的救護車去接你了，而且兩家醫院在榕城的聲望都很高，去哪家醫院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顧南琛說話的聲線異常沉穩，語氣親和，眼底也盛滿了柔情。
“那我爸他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沒告訴他，我跟老太太說你去了朋友家，如果她老人家給你打電話的話，你不要說漏嘴了。”顧南琛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替你操心，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多麻煩我。”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始終都帶著清淺的笑意，眼底的神色也異常深情。
林陌棠抿了抿唇緩緩移開了目光。
顧南琛等她睡著以後輕手輕腳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便拿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陌棠，醒醒，先吃點東西吧。”顧南琛輕聲喚了幾聲她的名字，林陌棠也隻是皺緊了眉心，麵色更加蒼白了。
顧南琛的臉色大變，放下食盒急聲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林陌棠麵色痛苦地睜開了眼睛，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好像……肚子疼……”
“肚子疼？”顧南琛麵色冷厲地掀開了被子，雪白的床單已經沾染了大片的血跡，就連她的衣服也被鮮血浸濕了。
“沒事，我去找醫生，你不要亂動。”顧南琛聲線發顫了安慰了一句，他的反應甚至比林陌棠還要激烈。
林陌棠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倒抽了一股涼氣，緊咬著雙唇。
就在顧南琛找醫生的時候，昨天晚上他和薄懲在醫院大廳裏“爭奪”林海棠的一幕已經被一些好事者發在了網上，並且不斷發酵。
“噯，你快看。”連殤拍了拍顧舟的肩膀，將手機遞給他，“這不是顧南琛和薄懲嗎，有人說林陌棠已經死了。”
話音未落，顧舟手裏的碗應聲落地，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他的臉色也變幻莫測的。
連殤向他看了過去，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不會還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