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懲一把將那些護士甩開,聲音陰冷地斥責道:“你們說她死了,她就真的死了嗎?!都給我滾開!”
說著他便帶著一身嗜血而又冷厲的氣息大步離開了,護士忙跑去找醫生了。
顧南琛正在病房裏守著林陌棠,聽小護士們說起這件事情以後忙出去了。
他在醫院大廳裏看到了神色狼狽而又暴戾的薄懲,眉心蹙了蹙。
薄懲緩緩停下了腳步,泛著凶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顧南琛,周身的氣息瞬間收斂回去了。他沉了沉氣,咬著牙說道:“讓開!”
顧南琛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神色複雜地說道:“她已經死了,你……”
“胡說!你給我讓開!”當這句話從顧南琛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薄懲之前用凶狠偽裝起來的自欺欺人的內心瞬間被他撕扯開來,整個人就像是要隨時炸開似的。
大廳裏來來往往的人紛紛駐足看著他們,那些趕來的醫生和護士礙於薄懲現在情緒太過激動,不敢隨便插手。
“今天晚上她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顧南琛深深地看著他的眼底,一步步向他走去,“她現在隻是你的前妻,你把她交給他的父親處理吧。她的父親隻會比你更在乎她。”
薄懲的眼底泛起一絲波瀾,眼底的光芒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璀璨。
“她沒有死,我難道連為她轉院的權力都沒有嗎?!如果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林陌棠,你還能說出這些話麼!”
顧南琛眼底的神色微微晃了晃:“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了,不是嗎?”
薄懲的瞳孔驟縮,渾身上下掀起一道淩厲的氣息。
“先生,您可以幫忙聯係一下病人的直係親屬嗎?”醫生已經聽出了端倪,看了薄懲一眼後,選擇向顧南琛求救。
顧南琛眼底的光芒微微變了變,猶豫了幾秒後將林父的電話號碼交給了醫生。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自己想瞞也瞞不過去了。
他已經將薄懲眼底憎惡的情緒讀懂了,可他現在已經沒有一點退步了。
兩人在大廳裏僵持了很長時間,圍觀的人隻增不減,最後就連院長都被驚動了。
院長見是榕城的兩大任務在醫院裏僵持著,思忖了一會兒覺得不能直接去薄懲的懷裏搶“人”,反複琢磨了一下之後還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勸慰了幾句。
薄懲冷眼看著他們,眼底的寒光都快將他們凍結了。
一道顫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路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出什麼事情了?海棠呢?”林父淚光閃爍地看了一眼顧南琛,順著他的目光向薄懲看去。
當觸及到那一抹沾染了血跡的遺體後,他的身子晃了晃,大口地喘著氣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顧南琛忙扶著林父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了。
林父指尖顫抖地指著薄懲的鼻尖:“你……你給我放下!她是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淚水漸漸模糊了他的雙眼,那個纖弱的身子卻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