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才很出人意料地抱她起來,道:“今天帶你四處玩玩,這是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意外傷害保險費,別和我客氣。”看著他掏出十餘張大紅鈔,心中又愛又恨的接過錢:“不要白不要。”“我就喜歡你這種坦誠的人。”
新裝修過的大廳,氣派非凡,四處放著奇珍異獸的雕像,尤其是正中央的白馬。許慧拉著徐少才:“這頭上長角,身上長翅膀的白馬挺好看的嘛。”“這是用一整塊漢白玉雕琢而成的天界戰馬,也叫靈翼獨角獸,高四米,長六米,寬一米,是國內外數位大師的心血。”
“肯定不便宜。”
徐少才伸開雙手:“這些都是我策劃,購買的,我這副總本事挺大吧?”
“挺會花錢。”
“老爸賺錢,兒子花錢,天經地義。”
“你對錢是怎麼看的?”
“按西方的說法,你來到這個世界是來受苦贖罪的,那錢就是讓人們少受罪的東西。”
“不敢苟同。”
走到後門,一個笑嗬嗬的彌勒佛“看守”著後門,“防賊。”徐少才若有所思,“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來到地下車庫,許慧突然問道:“為什麼叫添隆大廈,不叫寶財大廈呢?”“我爺爺叫徐添隆,這個和父親當不成兵,喊兒子當兵是一個道理。”
車駛出了大廈,徐少才聲音沉了下來,“其實剛給你看的是開胃菜,接下去帶你去看一個真正可怕的人。”
車停在一家大賣場前,徐少才神秘的說:“前天我和吳火碰了麵。”
“就是那隻讀了高一第一學期的吳火?”
“對,大流氓吳誌剛的小兒子,吳火。”
“你們談了些什麼?”
“那個說‘我不知道除了殺人之外我還能幹嗎,我隻知道我不能再殺人了’的人。”
“現在他就在這大賣場裏?”
“恩,剛吳火小弟告訴我。”
步入大賣場,徐少才撓著頭皮,手肘指著十幾米開外認真選購食物的男子:“你覺得他怎麼樣?”
許慧仔細地看了幾眼道:“不怎麼樣,很普通。”
徐少才不住搖頭道:“任何人像他這樣過日子沒幾月就瘋了。”
許慧不解道:“我實在看不出。”
徐少才緩緩道:“強迫症是一種精神病,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點,比如學生放學後會看看抽屜裏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普通人看一眼夠了,有點強迫症的人看二,三次,換成他,估計能看三十次。”
許慧忍不住道:“神經病一個。”
徐少才笑著說:“賣水產那裏的防滑的瓷磚和其他地方的普通瓷磚大小是不同的,但他在賣水產那裏步伐間距是一塊防滑瓷磚的長,在其他地方步伐間距是一塊普通瓷磚的長,當然,這兩種瓷磚都是正方形。”
許慧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徐少才說:“天曉得,但我不曉得。”
許慧說:“他殺了很多人?”
徐少才點了點頭:“他殺了很多想殺他的人,但被人殺過的人還活著。”
許慧歎了口氣:“我被你弄糊塗了。”
徐少才看著他的背影道:“他叫陰冷,祖籍不詳,出生地不詳,說的是標準普通話,年齡大約二十六,從來不工作,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幹嗎,唯一獲知的興趣愛好是喜歡往人群裏鑽。曾多次重傷他人,進過數次警察局,過不了幾天便放出。出手原因均為正當防衛,沒有疑點,數年來有好幾個小流氓想”會會“他,結果都是在醫院看半年天花板,被他打過的人永遠不提報仇二字,像是被打醒了,改邪歸正了,自從**上出名一陣兒後便無人再想找他麻煩。”
“出手十分怪異,和他走路一樣,不同的人被他打成重傷,都是住院半年就好,沒有例外。我說他殺了很多人是兩層含義。其一,陰冷完全有能力將對方瞬間殺死,但他沒有痛下殺手;其二,陰冷他殺死的不是對方的肉體,而是靈魂,被他打的重傷的人全部像換個人,變得很合群,找的平凡的工作,過著普通的生活。我有理由相信,其實他們早就死了。”
許慧聽得瑟瑟發抖,拉著徐少才的手道:“我們還是走吧。”
徐少才趁機將其攬入懷中:“**上的外號叫‘冷酷聖手’,當他冰冷的手觸及到你的身體那一刻,你的身體就被深度凍結,靈魂脫離肉體而去,大致是這樣的,聽了那麼多對你的描繪,多少給點反應吧?陰冷先生!”
陰冷轉身麵朝著他們道:“你很有勇氣,也有很智慧,你敢這樣說,你斷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