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中央常務會議結束後,市委書記暗中和他談了一會兒,問題的症結集中在黑心開發商上,希望他可以與其他單位一起攜手解決這個問題。回到自己辦公室,發現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分別是市委常委,市長,公安局,法院,檢察院,反貪局等,陳為民終於明白了,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經過一下午的政法委的閉門會議,大約有這幾點共識:
1:我們不是暴力機關,不負責調查,抓人等。
2:官員的處罰遵守黨紀黨規,依法論處,但我們隻論刑,不執行。
3:沒有其他部門的密切配合,這場硬仗打不起來。
陳為民看著手下愁眉苦臉的,用洪亮的嗓音說:“打起精神來,這場戰鬥已經打響了!”端起茶杯,上樓,用鑰匙開門時發現自己辦公室門是虛掩的,心中暗叫不好,推開一看,東牆上掛著的對聯被人撕毀了。
冷靜的將門關上,坐在沙發上,可以在自己臨時召開會議時潛入自己辦公室進行破壞,顯然是早有預謀的,自己的行程早已泄露,而且很有“膽識”,公然向法律挑釁,喝著濃茶陷入了無限的沉思。
第二天清晨,陳為民騎車到大樓前,立馬有一群記者圍了上來:“陳書記,聽說有不法份子進入您辦公室破壞,請問是不是真的?”“市裏其他機關也發生類似的事件,不知您是如何看待的?”“……”
冷冷的擠出幾個字:“請等我們商議後自會另行通告。”陳為民停好車,抓起公文包,一臉陰沉的走進大樓,迎麵走來統計科的小王,一把抓住他道:“把昨天發生過的事統計下,弄完就開緊急會議。”
政法委正式圓桌會議,大小官員圍坐一起,有的互相低聲交談,有的愁眉不展盡在搖頭,有的呆若木雞坐著,有的連打嗬欠眼睛成一線。陳為民吹了吹茶水,剛想喝的時候覺得這水好渾,好深,自己竟喝不下去。秘書湊過來低語:“陳書記,該您表個態了。”放下茶杯,陳為民朝小王點了點頭:“你把昨天至今發生的事大致說一下。”
小王起身,這個剛進政府機關不到半年的年輕人,工作積極肯幹,作風嚴謹正派,很對陳為民的胃口,少壯派的代表:“從昨天中午起,陸續有對官員及官員親屬,下屬的暴力事件,市委書記家門縫裏塞了一封信,具體內容不止,市長家來了匿名電話,具體內容不知,政法委書記辦公室對聯被撕毀,司法局局長下班時發現轎車被人紮破,法院院長讀初中的兒子放學時被流氓群毆,反貪局局長家中失竊,損失不知,受到重創的當屬公安局和檢察院,公安局二十三名幹警被殺害拋屍野外,檢察院六民高級檢察官被肢解,屍骨堆放自家門口。”說完,便坐下。
陳為民敲著桌子,緩緩道:“真是大手筆,不過這也好,案件一下子明了起來。顯然我們不會透露這些消息的,那記者怎麼會知道呢?”
下麵的人一臉尷尬,一個二愣子冒了出來:“陳書記,這應該是凶手散播開的。”其餘人均怒視之,陳為民不禁覺得好笑,廢話,自己手下這幫人,整天開會寫報告可以,反正報告裏提的要麼是難以實現的宏偉藍圖,要麼是把些小事誇大的容易實現的“大事”。要他們分析具體事情確實有點為難,看來自己得去別的單位多走走了。
“我知道,你們怕了,但話總得有人說。”陳為民咽了口口水,“能幹出這件事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吳誌剛。”
騎著自行車,陳為民望著高樓大廈發出的繽紛的燈光,很美,但穿不過無邊的黑暗,一股暗影浮現在他眼前,堅定的眼神竟變得迷離了。
“小慧,你來我老爸公司這,我有好東西給你看。”徐少才懶洋洋地說。
電話的另一頭:“沒空,我還要去聽企業宣講會。”
“這樣啊?不過我有一個怪嗜好,就是房子裏有很多攝像頭,你來我那兒之後我發現拍到很多有趣的東西。”
“……你給我等著。”
添隆大廈門口長達四十層的台階,添隆大廈的一樓和旁邊大廈三樓一樣高,建造時秉持著怎麼氣派怎麼造的原則,坐在台階上會有種高人一等之感,懂得這一點的人大概不多,大多數人隻是走過卻沒有坐下。
徐少才穿著一身休閑裝,很怡然自得坐在最高的台階上,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陽光:“把帶子交出來。”邊喘氣邊惡狠狠說道。
仿佛缺少了陽光的沐浴,徐少才死氣沉沉的說:“我騙你的。”一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瘋狂地搖晃他的身體。許慧怒道:“你這渾蛋。”
“你要明白一點,我坐著,而你站著。”徐少才拉了一下她,許慧應聲倒入他溫暖的懷抱,“你這無恥家夥當眾占我便宜。”處於被動,用力的掙紮,同時又怕他鬆開,自己就這樣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