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太後陛下就是確信那個叫蕾拉的女人是自己的孩子。”
“正確地說,她並沒有確信,隻是想要確信而已。”
“那個家夥很難對付。這是一個討伐伊爾特裏休的機會啊——”
巴達夫夏大半的土地都是不毛之地,但可以利用肥沃的綠地來養活幾十萬的人口。另外除了盛產有名的紅寶石,還有很多銀和銅的礦山,將那些資源出口到國外的話,也可以成立一個國家了。
事實上,在被帕爾斯吞並之前,巴達夫夏也一直是一個獨立的公國。
“如果王太後態巴美奈以這些財富作為背景,與東邊的辛德拉結盟,將蕾拉推薦成為帕爾斯的正統女王的話該如何是好?再加上,蕾拉如果再和密謀特蘭再興的伊爾特裏休聯手的話,事態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奇夫和伊斯方,無論是誰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無法想象得這麼深入。正因為兩個人進行討論,互相刺激,才想到了這一步。並且,他們所想的,是一件十分不詳的事情啊。
伊斯方的臉有些蒼白,連奇夫也失去了淡淡的笑容。
“這可不是一件讓人笑得出來的事情啊,伊斯方卿。”
“我知道你是不得以才這麼說的,不過的確,這不是一件讓人笑得出來的事情。”
(六)
兩個人這是一邊看著建築物一側,一邊繼續商量著,奇夫說道。
“總而言之,王太後態巴美奈、蕾拉、伊爾特裏休,這三個人連結到一起的話就不好辦了。隻要切斷這之間的聯係,眼前的危機便會消失。”
“的確說的是沒有錯,可怎麼切斷呢?”
“你、就沒有什麼智慧嗎?”
“即使你這麼說——啊,要是現在宮廷畫家殿下在這裏就好了啊。”
伊斯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養育自己的親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土星的小鼻子發著嗚嗚聲,蹭著他的軍靴。伊斯方的手撫摸著狼的頭。
“我想的是,無論怎樣都要討伐伊爾特裏休,這是最起碼的啊。真是的,那個特蘭人,到哪裏都要和帕爾斯與國王陛下對著幹!”
“我對那個伊爾特裏休不太了解,不過聽你這麼說好像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啊。”
隻靠奇夫和伊斯方二人之力的話,想要討伐伊爾特裏休,當然還是有可能的。伊斯方與伊爾特裏休對戰的時候,奇夫在一旁射箭,很容易就能達到這個目的。但是,到了那個時候,王太後態巴美奈和蕾拉會怎麼樣呢?
就連奇夫也無法作出判斷。說得幹脆一點的話,王太後和蕾拉在想些什麼,要做出什麼,對奇夫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想到國王亞爾斯蘭知道這件事情時的心情,即使是奇夫,也不得不稍微考慮一下了。想到這些的時候,奇夫砸了一下嘴。
“真是的,明明不是親生母親,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孝敬她。她也沒有做出一點像母親一樣的事情來。”
“因為亞爾斯蘭陛下,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啊。”
伊斯方用辯護的語氣說著。亞爾斯蘭那不能做到無情的善良,雖然作為一個為政者是一個缺點,但近臣們在這一點上,感受到了以往的國王沒有的東西。
“嗯,在王太後麵前流血是最後的手段了。也有一個稍微穩妥的收場。”
“那是?”
“隻要伊爾特裏休帶著蕾拉,去往別的什麼地方消失蹤跡的話就可以了。”
“別的什麼地方是指?”
“別總是問我!應該是迪馬邦特山的地下吧,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地獄的附近啊。”
奇夫縮著肩膀仰望夜空。即使凶惡的敵人不會立刻從頭上襲擊過來,也不能有半點大意。令人討厭的是,敵人也沒有必要登上高高的牆壁上。
一邊撫摸著土星的頭,伊斯方一邊歪著腦袋。
“那倒是可以,可如何才能讓伊爾特裏休按照我們所想的行動呢?”
麵對伊斯方的疑問,奇夫簡明地說。
“沒有必要要什麼小聰明。”
“因為他已經成為了蛇王撒哈克。那張偽裝的皮會馬上剝落下來的。隻要輕輕一戳,就會馬上吐出惡臭的氣息吧。”
“說的沒錯。”
“那樣一來,隻要伊爾特裏休和蕾拉到了王後看不到的地方,如何料理他們就是我們的自由了。之後隻要讓王太後認為,他們到很遠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就可以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雖說是比較穩妥,但奇夫的方法也極為尖酸刻薄。但伊斯方盡管有些厭煩,也決不能有所反對。隻要能討伐伊爾特裏休為火星和士兵們報仇的話,就算不擇手段也沒關係。隻是,以伊斯方的性格來看,雖說是敵人但他能不能殺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亞爾斯蘭的心腹們一陣嘈雜的討論結束之時,在王太後府東翼的二樓,態巴美奈與蕾拉正在麵對著麵。
這是王太後的臥室。這間屋子裏一直有一張裝飾豪華的床,不過最近在門的旁邊又添置了一張床。那是供蕾拉睡覺的。
一直一來男性衛兵們是不允許上二樓的,不過蕾拉是女的,而且由於擅長棒術這個理由,被授予了特權。和王太後睡在同一間屋子裏,同時也等於一直到早上都守護在王太後的身邊。
王太後坐在擺放於圓桌前的一張鋪著天鵝絨的椅子上。蕾拉隔著圓桌站在那裏。她有些茫然地注視著圓桌。圓桌發出彩虹一般的光彩,看不到平坦的桌麵。金剛石、藍寶石、紅寶石、綠寶石、黃寶石、珍珠。翡翠——數不清的寶石被雜亂地扔在那裏。
看著這些寶石,蕾拉不知為何有些膽怯。
討厭和忌諱的顏色混在一起到了讓人恐怖的程度,她短促地吐出了兩口氣。蕾拉向後退了一步,從額頭上滑到臉頰的汗水發射著燈火的光。
態巴美奈的眼睛注意到了這些。
“蕾拉,怎麼了?”
“——沒、沒什麼,王太後陛下。”
“那樣就好,那麼,收下吧,把這些都給你了。”
“——”
“我也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了,沒有什麼遺憾。你有著女王一樣的氣質。隻要化個妝裝飾一下身體,就會擁有絕世的美麗吧。那麼,快收下吧。看,尤其是這些綠寶石多漂亮啊!”
態巴美奈取出一顆很大的綠寶石。蕾拉的頭轉了過去,又退後了一步。她身後的門這時打開了。
進來的是包括阿伊夏在內的三名侍女,為王太後送來了睡前的酒水。她們一邊在溫熱的葡萄酒中加入了蜂蜜和白水蓮汁,一邊看到了這一幕奇妙的情景。從三名侍女身後探出頭的老執事長也同樣看到了。
阿伊夏就像發現了什麼一樣,大聲叫喊著。
“王太後殿下,那個女人是魔物!”
蕾拉猛地向後方一跳,重新捏緊了棒子,就像凍結融化了一樣,她在一瞬間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猛氣。
態巴美奈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這個小姑娘,不要說無禮的話!你精神失常了嗎?”
“不,王太後殿下,蛇王撒哈克的眷屬十分害怕綠寶石,這是我在神殿學到的。那個女人不能將綠寶石拿在手裏,因為她是蛇王的同夥。”
蛇王撒哈克的名字如電流一般擊打著所有人。想從後麵抓住阿伊夏肩膀的老執事長也臉色一變。
“正、正是如此,我也聽說過,蛇王和他手下們好像很害怕芸香和綠寶石。”
還沒等老執事長的話說完,王太後態巴美奈就有所行動了。她將綠寶石扔在了地上,粗暴地站立起來。雪白的纖纖小手一揮,阿伊夏的臉上便發出了聲響。
“別做這些多餘的事情,你這個小丫頭!”
蒙受了不講道理的暴力的阿伊夏,比起疼痛,倒是那份驚訝令她翻倒在地,就像被獅子的咆哮嚇死的兔子一樣。侍女們發出了悲鳴。態巴美奈一眼都沒有看她們,重新轉向了蕾拉。
“蕾拉、蕾拉,是我不好。你要是討厭綠寶石的話,就沒有必要接受。那麼,還有很多珍珠啊藍寶石啊紅寶石什麼的,所以就挑你喜歡的就可以了。”
她雙手捧著寶石,向站在一邊的蕾拉走過去。這種異常的情況,令老執事長也茫然地不敢出聲。
態巴美奈剛要把寶石放在蕾拉空空的左手上時,響起了一聲野獸的尖叫。人的叫聲也隨之而起。從敞開的門,飛進了一團暗褐色的皮毛,蹬了兩步地麵,如疾風一般跳到了蕾拉身前,這正是土星。
寶石像雨水一樣從王太後的手中掉落到了地上。
蕾拉的棒子發出了吼聲,引起了一陣風。
土星閃避了。但是沒能萬全躲過去。伸長的棒子的一端擦傷了它的尾巴,土星向前摔去,利用前肢撐了一下地麵,翻了一個跟頭。
蕾拉的棒子再次發出吼聲,向土星的頭部擊來。眼見就要集中土星的時候,一個身體擋住了土星的身體。棒子從那個身體的肩膀到後背,滑了過去。
盡管感覺十分疼痛但卻沒有吭聲,抱著土星滾動著的正是阿伊夏。如果直接挨上這一擊的話背骨也許都會被打碎。但蕾拉受到踢門而入的人影的影響,打亂了自己的動作。
“撒哈克的眷屬,待在那裏別動!”
一邊喊著一邊揮舞著劍的正是伊斯方,蕾拉轉過了自己長長的身體,刺出了一棒,鏗鏘的火花四處飛散,兩人的位置互相交錯著。
王太後大叫一聲。
“不許對蕾拉出手!你的無禮是不可饒恕的!停下來!”
“王太後陛下!”
伊斯方激動地說著。
“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是王太後陛下的女兒的話,也已經墮落為蛇王撒哈克的同夥了呀!她隱藏自己蛇王眷屬的真是身份,想要利用王太後陛下的好意,來為害帕爾斯國啊!”
實際的情況,是蕾拉的意圖已經將態巴美奈騙到這種地步了,這是伊斯方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他覺得為了讓態巴美奈明白,有必要說出這句強烈的話了。
結果伊斯方失敗了。王太後態巴美奈並沒有明白。
“你有什麼證據嗎?”
“說道證據,那就是奇夫卿的證言——”
“奇夫?奇夫不是已經死了嗎?”
走漏了風聲,伊斯方趕緊閉上了嘴。
蕾拉還在擺著架勢。她將棒子橫在腰間,身體向右打開,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在她灼熱的視線中出現的,是一個活著的幽靈的身影。為了擋住門口,奇夫現身了。
轉身確認了那個身影,王太後態巴美奈喘起了粗氣。
奇夫沒有說話拔出了劍。這樣看來,是打算要一擊殺死蕾拉。
和伊斯方不同,奇夫是絕對不會顧慮到王太後態巴美奈的。他也感到沒有解釋的必要。蕾拉作為蛇王撒哈克的眷屬,想要與亞爾斯蘭作對的話,不管王太後是否接受,都隻有殺了她。
奇夫這個男人的凶狠,從他的外表以及他平時的言行來看是絕對想象不到的。即使承認蕾拉有可能是王太後的親生孩子,可一旦下定決心,殺死蕾拉這件事情,是絕對不會有所遲疑的。
“就算是王太後的親生孩子,那又怎麼樣?”
奇夫沒有說出口。盡管沒有說出口,但他一邊緩慢地揮舞著劍尖,一邊滑行一般地移動雙腳向蕾拉靠近的樣子,讓人聯想到獵物就在眼前的豹子。
蕾拉一直站在那裏,不能動彈。
“蕾拉,快跑!”
喊聲從王太後態巴美奈的口中迸發著。王太後一邊踩著散落一地的寶石一邊跑了過來,擋在了蕾拉與奇夫之間。
本應該刺穿蕾拉心髒的,化為電光刺出的細細的劍刃,卻正在向王太後的胸口上刺去。
隻差毫厘。
金屬聲尖銳地刺穿了人們的鼓膜。奇夫的劍在空中停止了,跳起的伊斯方翻著手腕,用自己的劍擋住了奇夫的劍。
伊斯方在挽救王太後態巴美奈生命的同時,也將奇夫從殺害王太後的汙名中救了出來。
態巴美奈倒在了地上。華麗的衣服下麵滾動著寶石。
“來人啊!快來照顧王太後啊!”
匆忙的人聲和腳步聲紛亂而至。態巴美奈的嘴中還在發出激動的聲音,不過已經無法判斷那是話語還是氣息了。
伊斯方沒有特意去聽辨,將王太後的身體委托給執事長和侍女後,拔腿就跑了出去。奇夫也已經如猛禽一般迅速追出去了。而蕾拉剛剛從二層的窗戶一躍而下。
(七)
窗外漂浮著一個黑團,蠢蠢欲動著。首先發現那就是坐在籃子裏的伊爾特裏休的人是伊斯方。他握著窗框,化作飛鳥一般落到了地上。在地麵上的衛兵都在喊叫著衝了過來。
“借我一把槍!”
伊斯方將慌忙向他刺來的長槍一把奪了過來,並舉過了右側的肩膀,助跑了三步堅決地投了出去。
在空中發出了叫聲。一隻有翼猿鬼被長槍貫穿了身體。從背部刺入的長槍,擊碎了怪物的背骨後槍尖又從前胸飛了出來。
有翼猿鬼雙手放開了吊起籃子的繩索。它握住了從胸前刺出來的槍尖,身子在空中向後仰著。張開的大嘴中、發出了苦悶和憎惡的聲音,並對著月亮吐出了一口鮮血。
雖然在用翅膀閃動著夜氣,但是被刺穿的有翼猿鬼還是奇怪地扭動著身體,飄落到了地上。
這時候,伊爾特裏休乘坐的籃子發生了嚴重的傾斜,並且失速下落。原本吊起籃子的三隻怪物中,因為消失了一隻所以發生這種情況也是理所當然的。
馬蹄的聲音,踏破了夜晚的黑暗。伊爾特裏休蹬了一下籃子的底部,抓住繩索避免了滾落。
“伊爾特裏休,這次你休想逃!”
打開王太後府的大門,伊斯方飛身騎上隱藏在牆外的愛馬,追了上去。為了追擊,奇夫也飛身上了馬。奇夫這匹是從王太後府的馬廄中挑選的一匹寶馬。當然事先並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籃子還在被兩隻有翼猿鬼吊著,但還是從高處一個勁兒地下落,底部幾乎已經要落在地麵上了。站在籃子裏麵的伊爾特裏休,和馬背上的伊斯方與奇夫,視線的高度差不多變得想等了。
這是一條很寬的道路。伊斯方和奇夫並排走著,對伊爾特裏休的籃子進行左右夾擊,即使這樣道路的寬度還是有富裕。道路兩側黑壓壓地並列著一排排懸鈴木。
奇夫從右邊,伊斯方從左邊,手持閃閃發光的寶劍進行攻擊。籃子邊緣的木片已經飛了出來,繩索也已經快要斷掉了。
在黑暗的天空下,奇夫和伊斯方都使出了全力討伐著伊爾特裏休。因此,沒有注意到另一個籃子正在從頭頂上急速降落。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也被劍刃互相撞擊的聲音,馬蹄踏響地麵的聲音,也被劍刃互相撞擊的聲音,馬蹄踏響地麵的聲音,還有馬的鳴叫聲音所抵消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當蕾拉從上空猛然地用棒子進行攻擊的時候,伊斯方的頭部根本就毫無防備。
也許是因為運氣在這一邊,伊斯方的坐騎踩到了路麵上的石頭,稍微打亂了一下姿勢。這使得伊斯方本來要攻擊伊爾特裏休頸部的一劍失去了準心,揮空了。而蕾拉的棒子也就隻是擦了一下伊斯方的耳朵,雖然給了他灼燒一般的疼痛,但明顯離致命傷還差得很遠。
伊爾特裏休哈哈大笑起來。
特蘭人的雙手,抓住了蕾拉所乘坐的籃子的邊緣。利用強韌的彈力,伊爾特裏休將自己的身體輕盈地啦了過去。就這樣在空中從一個籃子跳到了另一個籃子中。
這時候,兩匹馬還在繼續疾馳著。
雖說地形平坦道路也很寬,但是要在夜間以這種速度策馬前進,並且還要在馬背上揮劍。即使又是騎手又是劍士,即使奇夫和伊爾特裏休是多麼的英勇不凡,也隻能眼看著伊爾特裏休做出這種事情。
“幹得還不錯嘛,帕爾斯人。”
伊爾特裏休向地上投來了讚賞的話語。
“不過,我可不想陪你們一直玩下去。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王妃已經到手了。接下來便要再興特蘭,征服大陸公路,最後讓我的孩子繼承霸權!”
“真是莫名其妙的話啊。特蘭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靠做白日夢生存的呢?”
“隨便你怎麼說,你們如果是帕爾斯國王的臣下的話,還是快回到王宮去轉告他為妙,就說伊爾特裏休馬上要來奪回寶座啦!”
伊爾特裏休和蕾拉乘坐的籃子,是由六隻有翼猿鬼吊起來的。兩隻一起提著一根粗繩子。笑聲在夜空的深處漸漸遠去。伊爾特裏休把之前獨自乘坐的籃子扔在了地上,兩隻怪物也追隨著主人逃去了。
“真是一個擅長逃跑的家夥。”
奇夫砸著嘴,伊斯方擊打著馬鞍十分不甘心。
“第二次讓他逃走了,兩次了!火星,原諒我。”
土星也十分惋惜地發出了長長的嚎叫。相繼培沙華爾之後,在這裏又沒能抓住機會為兄弟報仇。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正如當初所想的一樣。他們到遠方幸福去了。隻是,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吧。”
嘟嘟囔囔的奇夫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僚將。伊斯方掉轉了馬頭。
“要去哪裏?伊斯方卿。”
“這還用問?回王太後府。”
“去幹什麼?”
奇夫的問題,讓伊斯方揚起了眉頭。
“當然是將事情的詳細經過報告給王太後陛下啦!”
“不行不行。”
奇夫的手在麵前擺動著。
“報告實情之後,隻會讓王太後更加心痛。不過,適當說些謊話的話,之後也會變得很麻煩。大概剛一回去,王太後便會激動地將我們斬首或是絞首吧。”
麵對論據充分的話語,伊斯方也無法進行反駁。
“那麼,應該怎麼辦?”
“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就先這樣策馬前進,離開‘懸鈴木之園’再說。”
“逃跑!?”
“不要誤解別人的話嘛。有沒有人追我們,所以永不著逃跑。隻是離開而已。”
“我覺得那樣也不錯。”
這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土星先發出了叫聲,一邊搖著尾巴一邊跑了過去。伊斯方看到騎著騾馬的姑娘的身影,大吃一驚地喊了出來。
“阿伊夏小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騾馬好像在拚命地喘著氣,明白了這匹騾馬也是全力飛馳而來的。阿伊夏關照地揮著手,從馬背上下到了地麵上。她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是從王太後府跑了出去。回去的話,一定會被王太後殿下下令殺掉的。所以現在沒有地方可去。”
“那、那還真是有些糟糕啊。”
伊斯方想起來了,剛剛在王太後府中從蕾拉的棒下舍身救了土星的,不正是這個奇怪的女人嗎?現在放下她不管的話,豈不是忘恩負義。
“明白了,那就一起來吧。我會在王都裏給你找個職務和住所的。”
“要帶我去王都嗎?”
阿伊夏的雙眼閃爍著。
“太感謝了。我一定會幫上忙的。請把家計的料理也交給我吧。我節省支出的話,即使收入不增加,生活也會富裕起來的。”
“不,嗯,那個就算了——”
一邊聽著伊斯方他們的談話,奇夫心裏一邊思索著,應該把這次在巴達夫夏經曆的事情,告訴給法蘭吉斯和亞爾佛莉德吧。盡管很短暫但蕾拉確實也曾經是她們的朋友啊。
“嗯,隻有去向陛下報告了。事情變糟的話,就讓宮廷畫家殿下的智慧來處理吧。”
三個人類,一隻狼,兩匹馬,一頭騾馬。引起過路人注視的奇妙的一行人,於七月十四日,與加斯旺德帶領的部隊會合了。
隨後在七月二十四日,回到了王都葉克巴達納。飛翔在空中的使者“告死天使”也已經回到了王都,而法蘭吉斯和亞爾佛莉德十日前也回來了。國王亞爾斯蘭,舉起雙手,歡迎著奇夫、加斯旺德、伊斯方三名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