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魯士兵們被出其不意地攻擊了。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由人數較少的特蘭人一方引起戰端。雖說這的確是有些大意,但結局還是放映出身為指揮官的馬西尼撒沒有任何察覺。
特蘭人的第一擊,就消滅了十名密斯魯士兵的戰鬥力。半數已死,半數重傷。這便是特蘭人先致攻擊的可怕,使得戰鬥在第二擊以後就變成了十對十的局麵。數量上麵的優勢在一瞬間徹底喪失。
“你,你,你幹什麼——!?”
馬西尼撒的喘息,隻能被席爾梅斯當作是愚昧的表現。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著有什麼殺戮的理由。
“那就來試試看吧。輸贏還未見分曉呢!”
席爾梅斯向前走了兩步,而馬西尼撒則像後退了一步,勉勉強強才站穩。他右手握著劍柄,嘴裏發出了詛咒一般的聲音。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對密斯魯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災難!”
席爾梅斯親切地點著頭。的確如此啊,馬西尼撒將軍,你終於看到了,但是卻並不是因為忠誠心和見識,而是因為妒忌心和猜疑心,這可真適合你這種小人。
“那麼就來試著消滅災難吧!”
周圍已經完全形成了一個怒號如刀鳴的漩渦。這是十對十的死鬥。密斯魯士兵盡管使出渾身解數與特蘭人交戰,但是卻被站得了先機,果然是久疏實戰的原因。一名密斯魯士兵被殺死後,他的對手布魯哈恩就馬上再次加入己方的陣營。十對十變成了十對九,隨後又變成了十對八,優劣之差加速地擴大著。馬西尼撒缺乏決斷,還沒能發出適當的指示,密斯魯士兵就一個又一個地倒在了滿是鮮血的地上。
馬西尼撒發車了痛苦的叫聲。他身為視野裏浮現的是一個個敗北的身影。
“等一下,克夏夫爾卿,我們談一談。讓我加入你那一方也可以。我不會說什麼多餘的話,全都按照你說的去做,首先,雙方都把劍收起來吧?”
席爾梅斯放聲嘲笑著。
“這就是你想讓你的部下們聽到的台詞啊。殺害查迪的時候,你也是用這種卑鄙的詐術讓他大意的吧?”
聽到查迪這個名字,馬西尼撒的表情閃過一絲動搖。為什麼從這個家夥的嘴中會說出查迪這個名字?
“難,難道——”
他已經沒有說話的工夫了。席爾梅斯劍光一閃發起了攻擊。他勉勉強強地抵擋著,但從一開始處於劣勢。如果條件有所改變的話也許可以更加善戰,但是僅僅五六個回合,就被擊中了,左手手腕上鮮血直流。
“剛才那一劍,是為我自己砍的。不過,也並沒有多嚴重嘛。”
席爾梅斯浮現著薄刃般的笑容,舉起了雙臂。
“這一劍是為查迪的父親卡蘭砍的!”
從右邊腋下到前胸,又受到了第二擊,隨著內髒撕裂的聲音,幾乎近似黑色的血噴了出來。
“這一劍是為查迪砍的!”
第三擊巧妙地發出了幹脆的聲音,從右至左,從馬西尼撒的肩膀之上揮了過去。
馬西尼撒的腦袋,帶著痛苦與驚訝的表情飛上了天,一邊散發著紅色的霧和低沉的聲音一邊在地上滾動著。他的身體還在緊握著劍,片刻之後便倒在了地上。
“我把你痛苦的時間縮到了最短。應該感謝我啊。”
席爾梅斯收起劍的時候,周圍的刀劍聲也已經消失了。滿身都是敵人鮮血地站在地上的,隻剩下帕爾斯人和特蘭人,密斯魯人已經一個一個全都倒下了。
有三個特蘭人受了輕傷,其餘的全都無傷。
席爾梅斯敲了敲門,進入了房間。他向站在牆邊的菲特娜揮了揮垂下的手,來到了黃金假麵麵前。接著便青鬆有餘地問道。
“那麼,你想怎麼樣?”
“我要報複所有侮辱我的家夥!”
回答的聲音充滿著陰鬱。席爾梅斯就像在看一場戲一樣,發出了陣陣嘲笑。
“哎呀,王者的高傲真可怕。還是最好不要踩到獅子的影子啊。”
“別用那種方式和我說話!”
黃金假麵揚起聲音,手卻在顫抖著。
已經到極限了啊,席爾梅斯看了出來。這個男人散發這一世一代的勇氣,盡管對侯賽因三世發泄著怨恨,但沒有能力做出更嚴重的事情,這個結論同菲特娜所想的一樣。
“侯賽因和那爾撒斯,我要把地獄的汙水倒進這兩個男人的嘴中讓他們喝下去。首先是侯賽因!”
“你說那爾撒斯?”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席爾梅斯就從黃金假麵的口中停到了那爾撒斯這個名字。他知道究竟有多大的憎恨。是不是應該追問一下,他和那個無能的畫家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呢?席爾梅斯這麼想著。
“救救我——”
耳中聽到了國王衰弱的聲音,席爾梅斯看了一眼侯賽因三世的臉。每看一眼,就感覺國王距離死亡的大門又近了一步。已經變紫的舌尖從嘴裏伸了出來,氣息,泡沫和唾液也從嘴角流了出來。
席爾梅斯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興奮而又緊張的黃金假麵身上。
“你的真名叫什麼?”
“我,我的名字——”
“回答我!”
這個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卻讓人感覺像是在被鞭子抽打一樣。
“夏加德。”
“哼,那麼,我也報上姓名。我是席爾梅斯。我的父親是第十七代帕爾斯國王歐斯洛耶斯五世。”
席爾梅斯真正的父親,是第十六代國王王哥達爾賽斯二世。但是,這是一個即使撕裂了嘴,也不能公開的忌諱之事。對席爾梅斯來說,父親始終都是歐斯洛耶斯五世。
黃金假麵張著大嘴,戰栗走遍他的全身。他的聲音變得又大又顫抖。
“真,真的——”
“沒錯,我就是真的!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慘死在什麼地方了?”
苦澀的自嘲,裝飾著席爾梅斯的嘴唇。
“不過,那都是因為我碰上了好多次機會啊。這樣我才活了下來,漂流到了密斯魯這裏。真沒想到,哼哼,這裏有一個假冒我的家夥啊。”
夏加德這個男人有著什麼樣的過去,稍後再詢問也沒關係,等到這個密斯魯人那僅存的一點勇氣全都蒸發幹了,就自然會將一切都老實交代了。
“運氣好的話即使失去一,兩根手指,也可以保住生命和王位。”
席爾梅斯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單膝跪在地上用左手恩住了侯賽因三世粗粗的脖子。這下子密斯魯國王的雙眼都要飛出來了。
席爾梅斯鬆開了手。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視線移向了旁邊。
“你來動手,夏加德。”
“我,我來——”
“即使你不動手,別人也都會認為是你幹的。不過,動手的話,你對我來說還有別的用處。怎麼樣?”
夏加德看著席爾梅斯的眼睛,咽了一口口水。這就是曾經那個以聰明而著稱的男人,現在殺死侯賽因三世,並不隻是單純的報複,還可以達成政略。於是夏加德重重地點了點頭,伸出了手。
“等,等,等一下——”
侯賽因三世的聲音,已經從恐怖轉變為絕望了,在接受菲特娜的治療之前就已經大量出血了,氣力似乎也和血液一同流出到了體外,脈搏和呼吸都已經十分微弱了,並且還相當紊亂,嘴唇由於發熱而變得幹裂,聲音也一樣。
“——我會給你們金銀財寶的。領地和奴隸,你們想要多少我給多少。後宮的美女們也一樣,還有,即使是讓出王位也可以——所,所以救救我——”
“我隻說一句,陛下,你沒有憑自身的的力量得到過任何東西。”
席爾梅斯有些厭煩地對黃金假麵說。
“快點動手!讓國王痛苦可不是我的目的!”
對夏加德來說,讓國王痛苦是他最大的一個目的。但是,反抗席爾梅斯,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夏加德的雙手用力掐住了侯賽因三世的脖子。他下定了決心,用力一扭,菲特娜垂下了睫毛,努恩加諾轉過了臉。
密斯魯國王侯賽因三世,就像雞一樣被掐死了。
“已經可以放開了吧。”
在冰冷的聲音中,夏加德才回過了神。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將手從國王的脖子上拿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頸骨已經斷了,沒有必要再緊緊掐著他了。”
席爾梅斯用冷酷的眼神注視著殺害國王的犯人。
“好了,下麵就交給我吧,你快躲起來。有很多地方可以躲。”
“可,可是,侯賽因三世——”
“殺死他的,是馬西尼撒。”
夏加德閉上了嘴。席爾梅斯充滿諷刺地,看著半開的門外密斯魯武將的屍體。
“馬西尼撒,你是一個活著隻會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小人,不過死後似乎還是可以發揮一些作用的。”
“可,可是——”
“這次又有什麼事?”
“我不在這裏的話也沒關係嗎——”
席爾梅斯輕輕地聳了聳肩。
“你沒有必要呆在這裏了。隻要有一個臉被燒掉的,戴著黃金假麵的屍體就夠了。不是麼?”
(七)
“客將軍克夏夫爾”,帶領著孔雀公主菲特娜和黑人宦官努恩加諾,還有十名特蘭士兵回來了。並且,以沉重的口吻報告了國王的意外死亡。
在一片悲歎聲中,宮廷書記官長古力喘著粗氣。
“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切的主謀就是馬西尼撒將軍。”
席爾梅斯的良心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痛癢,說明著情況。古力咽下了一大口口水,身後的諸位官員們也都開始驚訝地吵吵嚷嚷起來。
“不,不明白。為什麼馬西尼撒將軍非要殺死陛下不可呢?”
麵對理所當然的疑問,席爾梅斯用一種坦然甚至是一種漠然的態度回答著。理由就是,馬西尼撒將軍利用國王對他的信任,將軍隊的資金拿過來據為己有,這件事情被國王發現了,就打算要將他驅逐出宮廷,所以才導致他拉攏黃金假麵犯下了弑王的大罪。那個黃金假麵,也被特蘭士兵殺死了——
疑惑與不信任的浮雲,在古力的胸中翻湧著。這真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故事。不對,如果是馬西尼撒的話中飽私囊是一定的,但隻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就將侍奉這麼久的國王殺死了嗎?這個故事對克夏夫爾來說太有利了吧?即使覺得不太可能,但這個克夏夫爾,難道就沒有計劃著做出這件無法無天的事情嗎?——
但是,假如客將軍克夏夫爾才是弑王的元凶,又有誰能對他加以懲罰呢?能夠對他治罪嗎?
王宮裏國王的高官們中,唯一一個有實力的馬西尼撒現在也已經死了。全軍上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殺死克夏夫爾。
不僅如此,剛剛死去的馬西尼撒,他缺失人望這個現象也已經顯露無遺了。
“馬西尼撒將軍死了。被殺了!”
這個報告傳到部隊的時候,一瞬間的沉默之後,隨之而來的是鼓掌聲和歡呼聲。
“罪有應得,這是老天的懲罰!”
甚至連這種話都有人說,讚同的聲音也此起彼伏著。還有人拿出了酒壺酒杯,互相幹杯慶祝著。作為一個弑殺國王的犯人被誅殺掉後發生這種現象也是自然而然的啊!
總而言之,為了替馬西尼撒報仇,而拚死與克夏夫爾戰鬥的好事者是決不會出現的,席爾梅斯巧妙地成為了一個將弑王者誅殺的功臣。
甚至,他還火上澆油。
“據說馬西尼撒將本應該發給士兵們的俸祿據為己有。”
“那個家夥很有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不,應該說他一定會幹。”
“沒錯,把我們的俸祿奪回來吧!”
“現在就去馬西尼撒的府上。”
醉醺醺的士兵們發出騷動了。結果軍紀不正這件事情,死去的馬西尼撒也有一半的責任。並且,席爾梅斯命令自己的部下,讓他們將騷動擴大規模。那其中有著絕好的人才。
他就是五名大隊長中的一位,弗拉馬塔斯。他被交予的這個煽動任務,就是用令人吃驚的巨大聲音,並少有地用帕爾斯語與帕爾斯人溝通。他換了衣服佯裝成帕爾斯人的樣子大聲叫喊著。
“馬西尼撒的財寶,是從我們士兵手裏奪走的。現在馬西尼撒死了。我們應該從他的家裏,把我們的俸祿拿回來!現在馬上去他的家裏。”
“沒錯,沒錯!”
在呼應的聲音中,傾耳去聽的話,其中有帕爾斯???馬西尼撒的府上有一百多名士兵進行警衛,不過看到趕來的暴徒,有一半已經逃走了。剩下的半數人用自己的手將門打開,將暴徒們請了進來。
黃昏的天空中飛舞著幾十道火焰,那是火把被扔了起來。擁有雪白牆壁的雄偉住宅,毛毯和簾子被火點燃,強勢地燃燒了起來。紅色和黃色的火焰舞動著,在白色和黑色煙氣的漩渦之中,掠奪正在持續開展著,士兵們相互爭奪著銀質的餐具和絹之國的陶器。
最可憐的,是那些馬西尼撒的家人和還沒有來得及逃出去的仆人們。由興奮轉為狂亂的士兵們,隻要見到人影便跳過去一通亂砍。仆人們的屍體就那麼放著,家人們的屍體上沾滿鮮血的寶石和裝飾品還有黃金的帶子還要被搶奪一番。
“我知道馬西尼撒令人們討厭,但沒想到會被憎惡到這個程度。”
得知慘事發生,宮廷書記官長古力歎息著,他也好高官們也好都無法阻止這一切。
席爾梅斯出動了帕爾斯部隊,將掠奪者中三十幾個帶頭的人當場處以極刑,並救出了二十多個幸存的家人和仆人。這並是因為他慈悲為懷。在王宮裏,他要讓所有人看到,有能力維持秩序的人隻有席爾梅斯一個。轉眼間,馬西尼撒的府上就被燒成了灰燼。
“看到了嗎,查迪,我為你報仇了!”
席爾梅斯沒有躲避麵前的火焰,一邊從後方眺望著,一邊在心裏對已死的心腹說著。
目前在王都亞克密姆內,帶領著組織得最好的最為強大的部隊的人,正是客將軍克夏夫爾。並且,原本立下多次戰功,卻隻是一介傭兵隊長的人,在前幾天剛剛被重任為南方軍都督,再加上今天又殺死了“逆賊”馬西尼撒,他已經自認是密斯魯國唯一的忠臣了,這種風雲突變雖然令人啞然無語,但畢竟這也是現實。
如果現在把客將軍克夏夫爾當作對手來為人處世的話,實在是百害而無一益。宮廷書記官長古利作出了如此的判斷。
“弑王的兩名罪人都已經被誅殺了。將二人的頭顱放在王都的城門上以示眾人。”
守護馬西尼撒的時就名密斯魯士兵,也都已經被誅殺了,所以就把屍體扔到沙漠裏,去當作胡狼的美餐吧。不是有二十個人嗎?盡管有人發現了計算並不準確,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席爾梅斯在宮廷書記官長古利的身旁竊竊私語著。
“古利卿,我於先王侯賽因陛下駕崩之時,被賜予了遺言。他決定由你來執政,並將今後十年的國政委托給了你。”
古利倒抽了一口氣,上半身輕輕地向後仰了一下。
“我,我來執政——?”
“正是如此。”
“不,但是,我不是王族啊——這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可這是先王的遺願!”
席爾梅斯雙眼中充斥著光,將古利的舌頭凍結住了。
古利隻是一個認真的官僚,以非王族的身份作為攝政來統治國家這種事情,想都沒有想過,盡管很想得到權限和隨之而來的俸祿,但並沒有想得到這麼誇張。
可是,尚未年老的國王突然死去,密斯魯國的權利體製,變得極為脆弱而且還有很多漏洞。侯賽因三世討厭競爭者的存在,還沒有立王太子,而且王妃死後,也沒有正是再立新的王妃。
本來就應該推選一個不應該成為國王的人當國王。那樣的話,可以賣一個大大的人情。席爾梅斯是這麼考慮的,不過由於事態發展得過快,隻能依靠古利的智慧了。
“您知不知道有什麼人適合擔當新的國王?書記官長大人,不,攝政王。”
古利已經被席爾梅斯拿出的毒酒灌得有些醉了。腦子裏翻著王族的名簿,選出了一個名字。
“一個叫薩裏夫的王子比較適合。年齡大概是八歲,母親是密斯魯人,由於是平民出身所以沒有貴族作為後盾,身體也十分虛弱,母子二人一直都在後宮的一個角落裏生活著——”
“原來如此,十分理想嘛。”
席爾梅斯煞有介事地點著頭,古利似乎有些膽怯地看著他的表情。
“如果是那樣的人的話,對待有著不幸遭遇的人,應該會以慈悲為懷吧。古利卿,你也這麼想嗎?”
“啊,我正是此意。”
席爾梅斯麵對著古利那一副被擊中要害的表情,邪惡地笑著。
“就是這個意思啊。那些完全不知道勞苦的名門子弟,年紀輕輕就到了擁有權勢的程度,對世間來說也沒有什麼害處。沒有實力,不能揣測別人的心理,以為自己是全能的,失敗的話也都歸咎於部下——”
“——”
“新的國王應該受到攝政王的教育,為了使他成為一名賢明的君主,我也會盡綿薄之力的。懇請您能信賴我。”
“那,那是當然的了。”
古利沒有一點武力。隻有依賴席爾梅斯。隻是,古利從茫然自失當中醒悟過來之後,注意到了一件事。就是有必要讓南方軍都督人選重新回到一張白紙上。古利提心吊膽地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席爾梅斯。
“嗯,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啊。”
在幾天之前,席爾梅斯還打算著親自作為南方軍都督前往亞克夏赴任。不過,那樣一來,席爾梅斯就無法留在王都亞克密姆了。
照今後的發展來看,四麵八方的軍隊有可能會拒絕對新國王的忠誠,攻打王都亞克密姆。到了那個時候,就要借助亞克密姆的城牆,來防禦敵人了。
“沒有援軍前來的話,卻還要固守城池是一種愚昧的策略。”
有很多兵家都讚同這個主張,但是那也必須要在攻城軍統一的條件之下才能成立,如果能夠指揮統帥密斯魯全軍的大人物不在,而亞克密姆被長期包圍的話,軍隊和城池也一定會分裂瓦解。
“關於那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首當其衝的,是薩裏夫王子即位的事情。之後全都聽從新國王的命令就可以了。”
“確,確實如此。”
“那麼,我們一起,去迎接薩裏夫王子吧。”
就這樣,七月二十五日夜晚,薩裏夫王子年僅八歲,頭上就戴上了密斯魯國的王冠,下弦之月閃著黃色的光芒,幾朵雲在空中飄著,這真是一個酷熱的夜晚。
新國王按照站在他左右的生母吉爾哈娜和宮廷書記官長古利所教的話進行宣言。
“我在這裏成為密斯魯國王。對我的王位有所異議的人將成為大逆不道的罪人。”
隨後新國王按照交給他的那樣,發出了一個又一個命令。隆重地舉辦先王侯賽因三世的葬禮,賜予生母吉爾哈娜王太後的稱號。任命古利為攝政王——
離高官們較遠站著的席爾梅斯的旁邊,隱隱約約有一個婀娜優美的身影。正是孔雀公主的菲特娜。
“克夏夫爾大人,真沒想到您的目標這麼快就實現了——”
“還差得遠呢。不要在這個時候大意啊,孔雀公主。”
“是,不過我很高興。”
“夏加德怎麼樣了?”
“服過了藥已經睡了。努恩加諾在監視著他。”
“是嘛。”
包括對夏加德如何處置一事,明天不得不決定很多事情。不過在今天晚上,對要將意外的幸運緊緊握在手中的自己來說,還是應該簡單地喝上幾杯吧。席爾梅斯這麼想著。
尚且不能大意,用敏銳的視線環顧了一下左右,確認沒有人看到他們二人之後,席爾梅斯對菲特娜低聲說道。
“今晚就在你的住處過夜吧。”
孔雀公主用比今夜的月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回答著。
“不隻是今夜,從今以後一直都要這樣。”
雪白的纖纖小手,纏繞在健壯的大手上。那兩個被分開的手鐲再次合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