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此話,達龍暗自竊笑,一邊輕咳。
亞爾佛莉德頓時也變得淑女起來,在一國王子麵前,她不禁有些緊張。“我也願意在殿下旗下,為國效勞。”當然,與亞爾斯蘭敵對的銀假麵,是她的弑父仇人;再者,她也的確憎恨魯西達尼亞人。
“是嗎?就隨你所好吧!”
亞爾斯蘭如此說,就認可了亞爾佛莉德加入作戰行列。
真是個善良的王子,那爾撒斯心想。真希望他永久保有這顆善良的心。
設若亞爾斯蘭也如席爾梅斯一樣,成為視國比民重,視王位比國家為先的支配者,則帕爾斯人就沒救了。席爾梅斯的仇視、憎恨、複仇,其來有自,這一點頗值得同情。然而,豈可為滿足他個人的複仇心,而犧牲其他所有的人或事。
“這樣說來,安德拉寇拉斯也是罪孽深重。為了得到泰巴美奈王妃,出此下策,搞得傷痕累累。真可說是自作自受……”
事實上,那爾撒斯對於自己的選擇,並無絕對把握,不告訴亞爾斯蘭或達龍有關銀假麵的身份,到底是對是錯?
眼前這位王子,如果知道自己身世秘密,又將如何?不單隻是臆測,那爾撒斯直視得憂心忡忡。
一行人終於到達培沙華爾城東。山岩茂林對麵,隱約可見紅沙岩城牆及高塔。距離約八阿馬距(約二公裏)。然而,眼前深穀綿延,無法通行。隻得沿著河流,往下流尋找可渡河之處,一夥人順著河流,慢慢往前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河流較淺、坡度較小之處,卻撞見埋伏的敵兵。
亞爾斯蘭、耶拉姆、亞爾佛莉德叁人立於中央,其他四人圍繞於外,拔起快劍準備。
長劍一揮一閃,鮮血哀鳴迸出,敵兵隨之滾落馬下。
“活捉亞爾斯蘭!其他給我殺!”
達龍直盯呐喊的年輕騎士,兩眼瞪大,眼神逼人。又查上查迪!
“所受的教訓還不夠嗎?卡蘭的不逍子!”
“在取下你首級之前,我決不放棄!”
“好,我讓你永遠地死心。”
達龍雙腳夾緊黑馬腹部往前衝,五、六名騎兵欲阻止達龍前進,卻馬上被斬落左右了。
達龍順勢衝過血沫橫飛之境,先前放出大話的查迪,卻不知去向。是否他心想敵不過達龍--事態理應不會如此單純。為了引開護衛亞爾斯蘭的達龍,查迪故意來個調虎離山之計。
原想乘勢猛進的達龍突然悟出查迪的計謀。立即調轉馬頭,回到太子身邊,當下一刀砍下欲襲擊亞爾斯蘭的騎兵的腦袋,而另一騎兵,正揮舞大刀對準亞爾斯蘭頭頂。
此時,自天空乘風而下一團黑影掠過亞爾斯蘭眼前,敵兵臉上有一大鷹掠過,接著一聲慘叫。敵兵被尖銳鳥喙及鷹爪抓破臉部,臉上迸出鮮血。痛楚不堪的騎士往後仰傾,達龍長劍立時於士兵身上又補上一刀,為大鷹所立下的功勞作個了結。“告死天使?”亞爾斯蘭喊叫,救了王子一命的大鷹,在天空上劃個小弧,飛了下來。停在王子伸出的右臂上輕叫一聲,狀似撒嬌。
“告死天使!啊,好久不見。告命天使如何?你的兄弟還好嗎?”
這隻鷹,自它是雛鳥時,亞斯斯蘭便郵過。而且,此鷹為一可靠的主人所有。
“各位,奇斯瓦特就在附近,他已帶領大批援軍到來!”
此話喊出,使敵兵士氣動搖,也振奮了已方不少士氣。於是眾人左右橫掃敵兵,一時血煙彌漫。
峰頂上,黑騎軍蜂擁而至,人數多達數千。
查迪大吼,因他左右部下各人調轉馬頭。
“不要逃!”查迪大聲吼叫,仍止不住紛紛逃亡的士兵。
“捍衛太子殿下,全軍突擊!”
奇斯瓦特舉起雙刀下令。
“殺!”
五千騎兵齊聲呐喊,尾隨奇斯瓦特策馬衝下斜坡。
此五千騎兵即是前些天與辛德拉軍交戰時,駐守培沙華爾城的一組軍隊。無法參加先前作戰的,好似要將那股不滿宣泄殆盡,各個衝鋒向前。
情勢至此為之一變。
驚慌、氣憤、懊惱、咬牙切齒,查迪乘著快馬,此次是真的想逃了。眼見戰敗欲逃的查迪,達龍一手拿著連護手亦沾滿鮮血的長劍,驅策黑馬追擊。
“這家夥,讓我來!”
奇夫舉著沾滿血跡的快劍,從側麵追擊。
突然,查迪左臉頰鮮血如注。坐於馬上搖搖晃晃的查迪死命緊抓馬轡,避免落馬,然後大刀一揮,打退了奇夫的第二擊,迅速奔逃而去。
“真是頑強!”
奇夫讚歎聲中,略帶諷刺,此時達龍擦拭著長劍,苦笑道:
“確實是,那家夥是不死之身。”
亞爾斯蘭旁,一名騎士趨近。
“哦!果真是亞爾斯蘭殿下”
奇斯瓦特立即下馬,甲胄鏗鏘有聲,高跪於地。
“恭迎殿下平安地來到東方邊境。培沙華爾城,騎兵二萬,步兵六萬,赤誠效忠殿下。”
四周的戰亂、討伐、追擊已告一段落。亞爾斯蘭確認過部下六人——或者說是同行者,全部無事後才心安。他自馬背上一躍而下,向前牽起奇斯瓦特的手。
“好久不見,奇斯瓦特。因為是告死天使救我,所以我知道你會到來。果然,你正好趕到。”
奇斯瓦特深深地一鞠躬,看著亞爾斯蘭左右部下,流露出事隔多日許久不見的懷念真情。
亞爾斯蘭一行人,終於到達目的地。
(叁)
高大寬厚的紅沙岩城牆聳立於眼前,從任何角度看來,培沙華爾都是座處處流露帕爾斯武風的建築物。絲毫無任何一處為無用所設。
大城門由四塊厚木板相疊,夾上大鐵皮而成,且為雙層打造。東城牆下鑿一深濠溝,因此方位正麵恰與鄰國邊境交界。
亞爾斯蘭等人在奇斯瓦特及其眾多部下保護之下入城。眾人在鋪滿石磚的廣場上下馬,並受邀請入玄關。奇斯瓦特行了一禮道:
“另一位萬騎長等著晉見殿下。”
亞爾斯蘭的麵前,下是巴夫曼。
亞爾斯蘭覺得他比印象中更蒼老了許多。
“是太子殿下。”
雖然行禮如儀,但曆經百戰的老將臉上,其表情、聲音似乎隱藏若幹複雜情緒。亞爾斯蘭周圍的戰士們,彼此暗自交換眼神。然就目前亞爾斯蘭的眼力而言,尚無法看穿此事。反而同情他因年老而動作遲鈍所致。
“辛苦了!”亞爾斯蘭親切地回答。
“恭請殿下至休息室,昔日安德拉寇拉斯陛下遠征東方時,光臨此地所坐的椅子尚在,懇請太子上座。”
奇斯瓦特引介道。
王子入休息室的同時,奇斯瓦特亦忙著吩咐交辦事項,包括隨行人員房間的安排,慶功宴準備事宜,皆一一耳提麵命。
七人分成四間房間睡。亞爾斯蘭個人、達龍及奇夫、那爾撒斯及耶拉姆、法蘭吉絲及亞爾佛莉德四組。亞爾斯蘭寢室,為昔日安德拉寇拉斯國王休息房間,幾乎集此城堡中最豪華之設備,甚至還附設石砌陽台。其他叁間,都在此房間的左右及對麵。可以看出奇斯瓦特設想之周到。
另一方麵的巴夫曼卻
“如果不知道就好了。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可以宣誓永遠效忠那看來聰明的王子”
幾位部下看見在微暗的休息室裏,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的老萬騎長,各個心中納悶不已。
此時,血滿滿麵尚未拭去的查迪。回營向主君報告事情原委,並連連俯首請罪。
“席爾梅斯殿下,那一夥人,已成功地逃進培沙華爾城。事情搞砸了,真是該死。”
“不用道歉。即使道歉,也無法讓他們再出培沙華爾城。”
席爾梅斯口氣不快。
他想,若由他自己親自指揮,也許尚有些收獲。他亦非認為查迪無能,隻是不合他意。
之前與那爾撒斯交鋒落馬後,產生一些跌打損傷後遺症,特別是左手腕扭傷,直到今天早上才能再度上馬。
“那爾撒斯讓我落馬丟臉,又說安德拉寇拉斯的小雜種的器度在我之上。等我宰了那小雜種,再讓你死得淒淒慘慘。”
下定決心之後,席爾梅斯甩甩左手,仿佛已經不痛了。
亞爾斯蘭一行人,終究還是進了培沙華爾城。然而並非就此了結,應該還有失而複得的機會。
自己不就在那烈火中重生嗎?
以“吟遊詩人”自居的奇夫,入完浴之後,獨自在房間飲用葡萄酒,剝食胡桃及橄欖。與昨夜不同,今晚應該是個平安夜,但心裏總覺得不快活。
“不公平!”
奇夫心想。
這幾天,達龍一直與法蘭吉絲同行。那爾撒斯也有貌美清純的少女為伴。未曾有此好遭遇的隻有奇夫。
“法蘭吉絲說,我是個不太有膽識的人。”
達龍否認,那爾撒斯亦連連搖頭,“沒有,沒發生什麼呀!”他們雖非柳下惠之類的男人,但大概真的沒有做任何事情吧!
隻是,話說起來又難說了。這些人,竟錯失了美好良辰,就奇夫而言,他們真不懂得人生樂趣;及時行樂,才是明智之舉。不過,罷了,今後或許奇夫會比他們有更佳的機會。有所追求,有所向往,才是人生的樂趣。
那爾撒斯在隱居巴休爾山之前,身為宮廷中人,多少有些浮名。而在達龍出使絹之國時,亦曾與該國名門淑媛相戀。詳細情形,奇夫自不得而知,但他倆都足以當他的戀愛勁敵。
與奇夫一樣,不,要更不快活的是耶拉姆。
“那爾撒斯不在嗎?”
亞爾佛莉德串門子時,耶拉姆心裏很不高興道:“不要對那爾撒斯大人那副親密模樣,才認識沒幾天。”
亞爾佛莉德毫不理會。
“交往時間的長久,與交情深淺是兩回事。這一點也不懂?”
“你連那爾撒斯主人的喜好是什麼都還不知道。”
“對我煮的料理,他沒有提出任何批評。”“那是因為那爾撒斯大人心腸好,並不是你的料理合他的胃口。“軸德族長的女兒橫眉豎目道:“你說什麼?論輩份,我可多了你好幾歲,你父母沒有教導你如何對待長上?”
“教了呀!隻說論禮儀要看對象。那爾撒斯大人有雄心壯誌在,如果你來打擾,我可不能原諒。”
“我才不需要你原諒呢!”
兩人一言不和,你來我往,大吵大鬧起來,最後,亞爾佛莉德衝出房門,心中仍難掩憤怒之情。她實在不願與那爾撒斯的同伴發生任何爭執。況且,她也想從耶拉姆身上得知有關那爾撒斯的事。
亞爾佛莉德回到自己房間時,法蘭吉絲已入完浴,換好衣服,在地毯上擦拭長劍。突然間,看到貌美女神官專注的神情,不禁在她身旁坐下,法蘭吉絲綠色的眼眸望著少女。
“你,喜歡那爾撒斯?”女神官麵帶微笑問道。
法蘭吉絲的美,著實令亞爾佛莉德折服。軸德族長的女兒姿色亦不差,但與法蘭吉絲相較,美的深度及廣度,仍略遜一籌。
“**不行嗎?”
語氣中帶些不平。法蘭吉絲微笑道:“如果你喜歡那爾撒斯,就不要成為阻礙他的人。那位仁兄,現在眼中隻有國家,熱衷於如何重建國家,任何女人都不放在眼裏。你再觀察他一陣子不是較好嗎?”
亞爾佛莉德認為美女審官的話沒錯,隻是一時無法令人接受。
“造國興邦,真沒意思。不過日又形成新的貴族和奴隸。像那爾撒斯頭腦這麼好的人,應該不會不注意到此事才對。”
少女氣勢之強及反應之快,令女神官不禁莞爾。
“也許吧!不過,‘你的’那爾撒斯,或許可以找尋到如何克服這層障礙的道路吧!”
“**”“你就是認為他是這樣的男人,才喜歡上他的,不是嗎?”
“知道了。”
亞爾佛莉德回答,多少有些懊惱與挫敗感。
“不過,你也真愛管閑事,為何這麼多嘴?”
“如果你覺得我多話,那就請你原諒了。我確實是多管閑事,隻說了些個人的經驗談,不過,我倒不認為是事不關已。”
看見法蘭吉絲的表情,亞爾佛莉德也不好意思多說。美麗的女神官甩甩長發,繼續擦拭她的長劍。
“告死天使”高興地鳴叫著,因為它的“少年好友”-太子亞爾斯蘭為它拿了塊肉來,以答謝它的救命之恩。
“奇斯瓦特,另一隻呢?告死天使與告命天使一直都在一起的呀!”
“這件事是這樣的**”奇斯瓦特聲音略為沉重。
“我曾派遣部下潛入王都刺探軍情,並由這二隻大鷹往返通訊。這名部下雖然是一名黑奴,但因盡忠可信,就讓他成為平民。他著實認真於這項工作。
不過,好像落入敵人的手中,連日來音訊杳然。”
“告命天使也**?”
“或許**”奇斯瓦特表情凝重,輕撫著告死天使的頭部。大鷹啄著肉,心情愉悅地拍動翅膀。
“比起告死天使,告命天使可能是差了一些。但兩隻鷹感情非常要好,我對它們倆亦一視同仁。現今,希望我所擔心的不會言中。”
亞爾斯蘭點頭。
多年前,自西方邊境回王都,報告戰績的奇斯瓦特,即帶了兩隻雛鳥。看到這對鳥,亞爾斯蘭愛不忍釋,但想到這對兄弟不好相離,也就作罷**。
亞爾斯蘭將話題扯開。但不是眼前的事情,而是針對自己新臨主政時,有意思廢止奴隸製度,請教奇斯瓦特有何見解。
“您是說解放奴隸?”
奇斯瓦特睜大雙眼。
亞爾斯蘭點頭。自逃出諸侯荷迪爾的城堡之後,一路山中逃難時,王子一直思考這問題。那爾撒斯說的是,僅一時感情用事,解放一部分奴隸,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若能擬定好詳細計劃,花費時間整理出各個條件,再舉國同時施行,是較為可行的辦法。
奇斯瓦特若有所思,望著啄肉就食的告死天使。
“那爾撒斯所言及殿下的決定,都相當了不起。我個人並無任何異議。不過,設若通令實行此製度,或恐大半諸侯不與殿下為伍。”
“那爾撒斯亦如此說。”
亞爾斯蘭笑道。年紀雖輕,但略有苦澀的情緒浮現在他五官端正的臉上。
“然而,我想趕走了魯西達尼亞人之後,不能讓帕爾斯故態複萌。既無法使國家比戰前更進步,那麼,戰爭便毫無意義。”
“當然。您父王陛下對此事有何看法?至今尚未聽說,安德拉寇拉斯國王有意廢止奴隸製度。”
“如果我能救出父王,我的發言權增強,必能勸服父王。”
語氣似乎有自我惕勵意味。
(四)
達龍、那爾撒斯、奇夫、法蘭吉絲四人並排走過石磚長廊。為了商討對魯西達尼亞的作戰計劃,四人被召至巴夫曼的房間。
“老巴夫曼的態度,我很在意。”
邊走著,達龍抱胸說道:“就連我伯父亦是,這個國家的老人,似乎很喜歡對年輕人有所隱瞞。老實說,真不是滋味。”
“他打算叛變嗎?”
“果真如此,我會除掉他。”
奇夫閃著藍眼珠,法蘭吉絲搖搖頭,長發隨之飄動。
“如果能這樣直接采取行動,老巴夫曼也就不會苦惱了。該怎麼做,我也不知道。不過,像巴夫曼這類老將,為何會心有動搖呢?”
此時,不僅法蘭吉絲、達龍及奇夫都將視線集中在那爾撒斯身上。那爾撒斯獨自陷入沉思,最終仍無發表任何意見。
巴夫曼的房間中,奇斯瓦特亦在場。商討交談中,幾乎未產生任何結論。
對於年輕人熱烈討論,巴夫曼顯得相當不耐煩。
“貿然行事一點利益也沒有。目前尚未查明國王陛下是否安然無恙。至少,今年之內動兵的話,我絕對反對。首先應先觀望國內各勢力之動靜之後再行事不遲。”
達龍眉頭緊豎看著身軀碩大,說話振振有詞,致使黑甲胄微微聳動的巴夫曼。
“讓亞爾斯蘭殿下立於陣前,號召恢複帕爾斯王權,乃天經地義之事,我們若不先發動兵事,國內各勢力將群龍無首。就不知巴夫曼將軍,為何心存猶豫?與其說慎重其事,倒讓人覺得您心不在此。”
“達龍,好了,到此為止。”
那爾撒斯製止好友。此乃此次會議之中,那爾撒斯第一次發言。他看著巴夫曼的眼神,心懷他想。
“哥達爾塞斯國王治世開始,在戰場上,從不懼任何敵人、不落人後的巴夫曼將軍,現已麵臨年老年衰之苦,俠義之心完全磨滅,隻想安樂度過晚年,享受清福吧!已和我們這些有滿心期待、滿腔熱誠的一群人有所不同羅!”
受到嚴重刺激的老將軍滿臉漲紅,氣咻咻道:“你說什麼!乳自未幹的小子!“巴夫曼聲音轉為激昂。本想再反駁幾句,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忿忿不平地站了起來,背對大家,走出自己的房間,僅丟下一句,“我要出趟遠門“,隨即離去。
如此,作戰計劃並未獲得具體結論,便草草結束。
“**生氣了?”
達龍苦笑地說道,乃因為他早知那爾撒斯挑拔老將軍的理由。那爾撒斯原想藉激將法,讓巴夫曼說出真心話,沒料到最後,老將軍仍然克製住自己,不說出原委。
“這老人相當難纏,故意一副氣咻咻模樣離席,來逃避問題。”
那爾撒斯說道。
奇斯瓦特輕聲將故巴夫利斯將軍交給巴夫曼一封信的事告訴達龍。
“伯父的信?”
達龍抬高眉頭,麵露驚訝表情。奇斯瓦特點頭。
“亞特羅帕提尼平原會戰之前,這封信到達巴夫曼將軍手上。至於內容,就不得而知,巴夫曼將軍心有所慮,似乎心事重重,就從收到那封信之後開始。可能是極其嚴重的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