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裂與再會(3 / 3)

查迪躍馬向前,首開攻擊。

僅隻一交手。頭盔便遭猛力一擊,從馬背飛落下來的正是查迪。龜裂的頭盔,一半已成碎片,隨狂風卷去,查迪的坐馬則驚慌而逃。

查迪呆坐在沙地上。前幾天才與達龍交手,頗令對方招架不住,而今天才僅一招,就被他從馬上打落下來,真令查迪不解。達龍向前以沉穩口氣喊道:

“能讓八分的實力變成十分的迫力及鬥誌,的確是了不起,但第二次可就不管用了。”

“什麼?”

耐不住對方刺激,查迪掄起大劍,平飛直上,欲斬擊黑馬前腿。隻一轉眼,達龍快速提起馬,黑馬一躍而上,閃躲過大劍一擊。

“太小人了吧,查迪!你忘了你先前說的話?”

“羅嗦!”

查迪想再揮劍時,法蘭吉絲滿弓發箭。

查迪右手腕中箭,大劍鏗鏘落地。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先前所說的話何解了吧?”

查迪無視一切,皺眉拔去手腕上的箭,向達龍臉上投擲過去。黑衣騎士才一閃身,查迪即迅速逃離。

法蘭吉絲第二枝箭,循流星軌跡般射中查迪背部。

身上雖穿著甲胄,但背部遭強烈一擊,一時間,查迪顯得招架不住,搖搖晃晃,失去了平衡。身體加上甲胄的重量,走路走調完全紊亂。

隨著狼犬般的嗷嚷聲,查迪碩大的身軀消失在崖邊,跌落到崖坡下的灌木叢裏。

驅馬向前的法蘭吉絲,立於崖邊探個究竟。

“死了吧?”

“不清楚。”

達龍聳聳寬闊肩膀。

“問一下和你打交道的精靈如何?”

、精靈在夕陽未沉之前是不會醒來的。而且……”

法蘭吉絲綠色眼珠裏,閃爍著諷刺的眼光。

“像他那種嘈雜不休的男人,精靈們都不想接近。無論如何,那人早已不是你的對手。不要管他,我們走吧!”

“也好。”

查迪部下個個逃之夭夭,不見蹤影。達龍及法蘭吉絲鬆開亮麗的馬,逕自往培沙華爾山路前進。隻是,達龍腦中,仍不斷浮現查迪所反駁的話。

正統國王--究竟所指何意?

此時,亞爾斯蘭、奇夫、耶拉姆叁人,若論直線距離,與達龍一行人僅隻相差半法爾桑(約二·五公裏)的距離,即可會合同往一方向前進。

亞爾斯蘭經常與耶拉姆交談,耶拉姆亦逐漸解開心理武裝,與亞爾斯蘭侃侃而談。奇夫心想,兩人友誼漸漸孕育。當中足以證明的即是耶拉姆所提出的一段話。

“在帕爾斯西南……”

耶拉姆黑眼珠投向遠方遙遠的地平線。

“一望無際的沙漠綿延叁百法爾桑,傳說中,有青銅市與圓柱市兩座城市。多年以前,我的主人那爾撒斯曾提起過。我一直在起,等到長大成年後,很想去走訪一趟。然後,向其他人轉述那段已經被遺忘的曆史或傳說。”

“等你回來之後,也可以告訴我那段曆史傳說嗎?”

“隻要殿下想知道的話。”

“那就一言為定。”

“遵命。”

耶拉姆將自己將來願望告知亞爾斯蘭,使得亞爾斯蘭雀躍不已。能在此艱難危險旅程中,結為患難之交是再快樂不過的事。

兼為“保姆”的奇夫,雖然嘮叨“為什麼叫我?”但是,除了保護這兩位小孩與敵兵交戰外,還須為他們打點睡覺場所及糧食。自己回首這一路艱辛,一半是感動,一半卻是無可奈何。

正在想著今天的糧食有何著落時,突然發現山間草地上,有匹栗棕馬正低頭吃草。奇夫不禁拍手叫好。如果馬肉能夠到手,這幾天的糧食就不成問題了。

隻是,看起來好像是別人的馬。

“不是野馬嗎?”

“不是,殿下。”

奇夫搖頭說道:

“野馬不會走側對步。雖然沒有配上馬鞍及馬轡,不過那卻是訓練有素的馬。”

所謂的“側對步”,是指馬匹在奔馳時,能夠右前腳與左後腳,右前腳與右後腳,同時往同一方向前進。如此走法,與普通馬匹行進時,馬的姿勢更為安定,行走速度更快,騎士與馬匹都較不易疲勞。然而,此種走法並非馬匹天生就會。無論是騎士或馬匹本身,都必須具備相當素質與訓練。

“烹來吃,太可惜了。”

不愧是一流騎士。不過奇夫止不住饑餓,倒也想入非非起來。那麼,該如何是好?活捉住馬匹,與交換食物?因為,自從數天前,奇夫很慷慨大方地拋出那些金幣銀幣之後,身上隻剩幾枚銅幣。培沙華爾城就在眼前,如此在這之前餓死,實在也太遜了。

“是被取下了馬鞍及馬轡在休息吧?這麼不小心,可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罷,奇夫為實現他那“不好的下場”,於是做好一連串準備,躲在丈高的草叢裏,一步步接近,手裏拿著綁好的馬頭套繩。

接著在及丈的草叢中,伺機行動。

不久,踏草而來的馬蹄聲漸漸逼近,奇夫瞄準目標,馬頭套繩投擲過去。

馬聲嘶鳴,奇夫趕緊勒住繩索。

“成功了!”奇夫不禁心中叫絕。突然一個失勢,他很俐落地向一旁側滾,因為,好似有人自空中割斷繩索。奇夫於地上翻滾一圈,正想立身起來的同時也拔出刀劍,因為意識到劍氣殺來。

“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家的馬匹!可真有膽量!”

“達龍!”

“奇夫嗎?”

兩把劍就在激撞之前打住。

草叢裏,又出現另一個人及另一把劍。如果目標是達龍的黑馬,奇夫也許還會聯想到,沒料想到他抓的馬,竟是法蘭吉絲的馬匹。而原本這匹馬,並不是她所有。而是她的馬被查迪斬殺後,再從查迪部下手中奪來的。

“什麼,是你嗎?沒事吧?”

“法蘭吉絲嗎?讓你擔心,真過意不去。”

“才不擔心你呢!你這瞞天瞞海也能過活的男人。亞爾斯蘭殿下沒事吧?要不然,你也不會沒事的,不是嗎?”

奇夫向美貌的逼問者聳聳肩,接著吹口哨要二位少年過來。

至此,六人當中有五個重逢,隻剩軍師那爾撒斯尚未會合。奇夫原想偷法蘭吉絲的馬不成功,卻出其不意碰上同伴,此時大夥歡天喜地的同時,亞爾斯蘭則對單槍匹馬行動的那爾撒斯的安危憂心起來。

“那爾撒斯沒事吧?”

“請不用操心。論劍法,超乎那爾撒斯之上者,寥寥無幾。”

達龍斷言道。事實亦如此,然若遇上那位戴銀假麵的男子,恐怕難以預料,確實令人不安。那男人是自從與特蘭公爵,以及在絹之國交劍的勇士以來,最強的勁敵。

看見達龍的表情,亞爾斯蘭當機立斷。

“我們六人本是一體的。說什麼也不能再分離,一起去找那爾撒斯吧!”

“王子所言,感激不盡……”

達龍心領王子心意,卻搖頭道:

“但是,讓殿下麵臨那樣的危險,決非那爾撒斯所願。因此,殿下你們繼續前進,先行前往培沙華爾城,我與耶拉姆找到他之後,再與你們會合。”

法蘭吉絲與奇夫亦表讚同。亞爾斯蘭自知本身既是敵兵眾夭之的,若隨處跟從,反而阻礙了大家。隻得順從眾人意見。

與達龍兩人再次道別,在奇夫與法蘭吉絲左右護衛下,正欲調轉馬頭向東的亞爾斯蘭,望著左前方籠罩著一片黑沉沉的山丘。

在形勢巍峨,覆蓋著萬年積雪的重山峻嶺中,唯獨此處山巒烏雲密布,形勢陡峭險峻,給亞爾斯蘭不祥的印象。

“那座山叫什麼?”

“迪馬邦特山,殿下。”

法蘭吉絲回答。

“那就是迪馬邦特山嗎?”

亞爾斯蘭抽了口氣。迪馬邦特山,是叁百多年前,英雄凱·霍斯洛永久封印蛇王撒哈克之山。即使白天,食屍鬼或半獸人徘徊橫行,沼中瘴氣上升,從岩石縫中冒出毒煙。平常黑雲籠罩,夏季落雷不斷,冬天狂雪紛飛。強風肆虐,飛沙走石,毒蛇毒蠍滿地橫行的魔界山地。

“至今,蛇王還在洞窟中長眠,夢想回到地上……”

傳說中,雷聲正是想登上帕爾斯國蛇王的叫聲,而黑雲則是他呼出的氣息。即使擊退了蛇王邪惡擺布的凱·山東省,仍然無法斬除蛇王本體。因此,就將他埋在地下極深洞窟中,全身套上沉重鐵鎖,切除他雙手雙腳的脛腱,再以二十塊厚岩板鎮壓住,阻止他通往地上的通道。並拜祭眾神,埋下自己的寶劍後,按下封印。

突然,奇夫拉開嗓子,優美流利的旋律,從他渾厚的嗓子流了出來。

“能將鐵塊一刀兩斷的寶劍魯克奈巴特,是太陽的碎片所打造的……”

奇夫吟唱的正是“凱·霍斯洛武勳詩抄”中的一節。

寶劍魯克奈巴特為封印蛇王撒哈克而埋藏於山中後,英雄王凱·霍斯洛並未能有什麼幸福。

身為一國之王,既賢明又公正,國家治績良好,亦無外患入侵,卻遭親生子背叛。首先是兄弟□牆,弟弑兄後覬覦父王權位,於是,父子於當年與蛇王撒哈克纏鬥之地--馬山達蘭交戰,一決勝負。

十八歲起兵,打倒蛇王撒哈克,二十五歲統一全帕爾斯,登上王位,四十五歲英年早逝的凱·霍斯洛,後人依他遺囑要求,身著甲胄長埋地下。同時,為紀念這位開國先祖,後人將寶劍魯克奈巴特,自迪馬邦特山移往英雄王靈樞內。據說在挖掘寶劍時,從二十塊厚岩板中,發出令人生畏的聲音“一塊十五年!二十塊叁百年!”是真是假,不可得知。

“持劍繼承其天命者為何人……”

奇夫唱罷,盯著似乎欲抓住古老傳說,對著山巒出神的王子側臉。奇夫的眼神,不單僅止興趣,又好像唆使王子前往似地。

“殿下,走吧!精靈們發出尖銳警告聲,告訴我們靠近那座山很危險。”

聽了法蘭吉絲一番話後,像大夢初醒的亞爾斯蘭揚鞭策馬前進。遠離那座永遠籠罩在陰沉天空下,詭異險峻的迪馬邦特山。

(八)

亞度哈奈橋是座距城中約八阿馬距(約二公裏),培沙華爾城西的木橋。

這是前往培沙華爾必經之路的重要橋梁,因溪穀上遊、下遊叁法爾桑(約十五公裏)之內,皆無可設橋梁之處。不過,如今這座橋卻慘遭破壞。

破壞橋垣,幹掉五十名左右守衛兵的正是查迪部下。

“等著瞧,這座橋既毀,要到培沙華爾,可沒那麼容易。席爾梅斯殿下到此會合之前,可以拖個二、叁天。”

負傷累累的查迪大笑,前些天才敗在達龍手下,自崖上滾落,今天,已全然恢複往日勇猛之氣。

仔細想想,當初若能先毀壞橋梁,從反方向追擊亞爾斯蘭一黨人,才是上上之策,如今追擊到培沙華爾城來,並無意義。查迪深覺下錯棋走錯路。當然,亦不能不怪席爾梅斯失算,十一歲即逃離祖國的他,對東方國境一帶,並不熟悉。

亞度哈奈橋若為石砌,或許較難毀壞。十多年前,即已建議改木造橋為石造橋,但再造新橋期間,橋梁無法使用,交通不便的原因,使得造橋一拖再拖。而最後卻毀壞在查迪手中。

亞度哈奈橋遭破壞的消息,傳到培沙華爾城的奇斯瓦特耳中,當然激怒了他。

“既被破壞,已無法補救。立即再架浮橋。”

更令人懊惱、深覺無趣的是,巴夫曼現今好似欠缺精力,有交任何事情全權委托奇斯瓦特處理的傾向。原來,木橋的守衛任務,一個月交換一次,十二月由巴夫曼執勤。當然,奇斯瓦特自不能對父輩年齡的前輩,責難他為何太大意,或請他堅守崗位之類的話。

於是,架起浮橋的工事、守衛及附近的偵察任務,全由他一手指揮配置。

偵察結果,於日落之前便傳回來。奇斯瓦特不敢自己獨下判斷,立即前往巴夫曼處。

“請您聽聽這件事,巴夫曼大人。”

“嗯……”

“西邊山地,總擾攘不安。因為身著甲胄的鬱狼,一而再再而叁隱伏在山中,危害經商旅遊的善良百姓。探查其來曆,並非劫路強盜,而是為了要捉拿亞爾斯蘭殿下的人馬。”

“……”

“果真如此,我們是否該采取些對策……”

“是嗎?他們的目標確實針對太子殿下亞爾斯蘭而來?”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巴夫曼大人明察秋毫,由衷佩服。”

奇斯瓦特話中帶刺,巴夫曼反應遲鈍,仿若無事地望著石砌暖爐中的熊熊烈火。

“希望巴夫曼大人許可,安排分配部署工作。”

“……你說說看。”

“在我部屬一萬騎兵中,半數出城尋找殿下。分五十組百騎兵,分配到所有山路,以狼煙相互聯係。迎接亞爾斯蘭殿下平安入城,您以為如何?”

正當巴夫曼猶豫當頭,奇斯瓦特已下令部下全副武裝並分編成隊,但翌晨出發前,卻傳來另一則快報。

鄰國辛德拉一部分軍隊,突然越過卡威利河,向此地入侵。

“怎麼在這節骨眼””

奇斯瓦特咋舌。才探知太子下落的同時,卻遇上了大麻煩。

奇斯瓦特的決斷和行動同樣迅速俐落。留下巴夫曼獨守培沙華爾城,他則帶領五千騎部下,前往卡威利河畔。

“也許辛德拉有頗具智謀的軍師在。現在帕爾斯內部混亂,要進攻就得趁現在。辛德拉可能在混亂情勢中,部署一部分的兵力先探查狀況。此戰隻要將他們逐出國境外,讓他們略受教訓。”

奇斯瓦特下此判斷。

越河入侵的辛德拉軍,步兵與騎兵合計約五千人。當中,並無辛德拉引以自豪的“戰象部隊”,證明奇斯瓦特判斷無誤,辛德拉並非真想入侵。

河邊岸丘上,整齊排列著五千騎。奇斯瓦特放聲對敵兵喊話:

“我是帕爾斯萬騎長奇斯瓦特。你們這些辛德拉黑狗,不請自來,侵入我國領土範圍,所為何來?”

雙方言語不通,無法對答。手持長槍的二名騎兵,自騎兵群中衝出,向奇斯瓦特左右夾擊而來。

奇斯瓦特兩手繞過左右兩肩,抽出負在背後的雙劍,而此劍比一般劍稍短些。

目睹此種變幻多端的劍技,對辛德拉士兵而言,還是頭一次。

兩道劍光,產生了兩名死者。

兩名辛德拉騎兵,眼見自己刺出的槍尖,被削斷飛上半空。下一瞬間,兩人的頭顱循著血怕軌跡脫離身體。

“昨日不知者,今後不可忘。記住,帕爾斯雙刀將軍奇斯瓦特在此!”

豪語一出,奇斯瓦特順勢架開沾滿血跡的雙刀,策馬狂奔,而且僅以兩腿夾住馬腹,控製馬匹前進。此種騎術技巧,令人歎為觀止。

“跟隨雙刀將軍!”

五千騎帕爾斯軍,隨著呐喊聲,爭先恐後向騎兵奔馳而去。

此情此景,雖無法與八萬騎兵於亞特羅帕提尼平原交戰時相提並論,但五千騎的騎兵齊聲衝鋒之勢,亦足令人生畏。陽光照射下的甲胄,形成一波波金浪。

奇斯瓦特通常都立於陣前,二把快劍左右揮擊,隻要見到劍光,辛德拉士兵的頭顱即一飛衝天,失去騎士的馬鞍上染滿鮮血,馬匹就於狂沙與水氣混雜中,狂奔離去。

奇斯瓦特調轉馬頭,另一方向的辛德拉士兵便落荒而逃,惟恐淪為雙刀下的犧牲品。

此時,一名身著花俏刺目軍服的辛德拉將軍,跨上碩馬,遮斷奇斯瓦特去路。用辛德拉語大嚷大叫。

“說帕爾斯語!”

奇斯瓦特怒斥。從前駐守西方國境時,曾略諳密斯魯語,但辛德拉語則不會說也聽不懂。

帕爾斯語是大陸公路的通用語言。隻要是辛德拉將軍,沒有人不會說的。

“我的名字叫泰拉巴達,以統領辛德拉軍的身份,與你一對一,一決勝負,如何?”

“行!但先讓我請教一件事。你的主君是哪位王子?拉傑特拉或卡迪威?”

辛德拉將軍大叫,大肚子、大胡子跟著震動。

“拉傑特拉隻不過是奴隸女兒肚中生出來的小狗。正統皇太子是卡迪威殿下。他才是將來接替皇位,統領我國的人選。”

“原來如此。那麼就將你那難看肮髒的大胡子臉,醃泡之後,送回給卡迪威那家夥好了。”

“放肆!”

泰拉巴達拔開大刀鞘,看起來就像辛德拉當地出名的夏季狂風,惡虎狂嘯般地向奇斯瓦特進擊。

才隻瞬間,泰拉巴達的頭盔及緊抓住大刀的右手腕,同時支解開來,拖著血跡斑斑的長尾巴,飛向一旁。

而無頭無右手腕的大身軀,咻地鮮血衝天,隨後倒落在地。辛德拉士兵見狀,驚恐聲四起。

於是,騎兵隊紛紛調轉馬頭,步兵隊節節後退,死命奔逃。

冷眼看著抱頭鼠竄的敵軍,奇斯瓦特吹起尖銳口哨聲,“告死天使”俯衝於敗軍頭上,好像要將敵軍隊伍分開般,大展鵬翼,猛力抓擊著。

才一會兒功夫,一名逃兵被大鷹趕到奇斯瓦特麵前,搖搖晃晃,全身打著哆嗦,驚魂未定似地。奇斯瓦特喚一位解辛德拉語的翻譯士兵,探查一些問題,要他就所知之事全盤說出。辛德拉士兵嚇得魂不附體,不斷地跪地求饒。

“殺了你也沒用。就放你一條生路。回去通告卡迪威,若敢再次入侵我國,要他永遠當不成國王。”

奇斯瓦特喚部下將泰拉巴達將軍的首級帶來麵前,撕去泰拉巴達一塊戎裝,包住他的頭顱,掛在那名士兵頸上。

頸子上掛著又沉重又令人生畏的送禮,辛德拉士兵狼狽不堪,匍匐在地,死命地跑向逃兵陣裏。

奇斯瓦特跨上坐馬,回頭遠眺著最後叁叁兩兩涉水過卡威利河的敵軍的蹤影。

“告死天使!告死天使!”

聽到主人的叫聲,忠實勇敢的大鷹,乘風飛來。將雙刀收入背後刀鞘中,奇斯瓦特舉起手臂,讓大鷹停住,對它說道:

“告死天使,你知道吧!我們的太子亞爾斯蘭殿下,現在或許就在城外附近。你去找找看,看情形,你還得負起保護的義務。”

敏銳伶俐的鷹眼望著主人,隨後振翅展翼,氣勢雄闊,飛向浩翰的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