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個叫雲柳的少年,掀開簾子進了門。他身著白色緞衣,金絲皂靴,臉色蒼白俊秀,也跟鳳銘一般,行動舉止有一股風流之態。瓔珞早擺好了春凳,眾女子服侍著他坐定。那雲柳籠著一杯酒,對我唱喏道:“幸得公子相邀,雲柳先幹為敬。”說罷,一仰脖,杯中酒盡。
我笑了,敢情這廝也不是人類啊。“在下姓青,今日你我有緣,雲公子多喝幾杯。”我也跟他唱和。
“你們,別唱了,可有精於琵琶的?”那幾個在紗帳後的女子紛紛站起來,“有的,公子願聽什麼曲子?”“那就彈首破陣曲來聽聽。”
“公子,這個......奴婢不會。”
“把琵琶給我。”旁邊的女子遞給我一把琵琶。“雲公子,聽這淫詞豔曲實在無趣,愚弟來為公子您彈奏一首,權當助興,如何?”
他饒有趣味的飲了一杯“公子請。”
我試了試琴音,便開始彈奏,想著這聲色犬馬,想著那路邊餓殍,想著碧落山上的佛光,想著那從來不會笑的和尚。
一曲罷了,滿堂喝彩。“還未請教公子貴姓表字?”那雲柳怠惰地靠著桌子,似笑非笑地問我。
“免貴姓青表字一個清字。”
“哦?何解啊?”
“香遠益清,婷婷靜直。”
“好個香遠益清。”
“公子,湯水已經備下了,公子今晚要哪位相陪呢?”
“你們都退下吧,我要與雲公子多飲幾杯。”果不其然,眾人都退下後,隻有那瓔珞還立在一旁,“公子,瓔珞還是留下來侍候兩位爺吧。”
“不用不用,你也退下吧。”那瓔珞盡管不舍還是走了。
“雲公子,那姑娘可是對你有意?”
那雲柳皺了皺眉頭,“都說戲子無情,這煙花巷裏迎來送往的又怎會有真情呢,青公子多慮了。”
“那麼,青公子來此又有何貴幹呢?”
門突然開了,鳳銘閃身走了進來,“阿青好快活,一個人來喝花酒,怎麼不叫上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