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一張巨大的綠色帷幕掉了下來,錢年隨聲探去。隻見一張巨大的水晶方床赫然立在場地中間,後麵除了一片綠色的帷幕之外還有些許枯枝,野果垂吊在半空中在大型風扇的吹動下隨風搖曳。
在導演的一聲‘Action’剛落,劇中的女主角阮進敏脫掉及膝的羽絨服,裏麵隻著一件碧綠色的輕紗出現在鏡頭前。十一月底的氣溫原本就底下,再加上那麼大一個風扇在場中一直吹動著,在這種情景之下錢年十分佩服這名女演員,因為即便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在這樣的條件下都不免會冷得瑟瑟發抖,可她好似聞所未聞,身上的一切器官像是全部關閉了一般毫無知覺可言,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褚弋陽,目光像是打量一件自己心儀已久的貨物一般地上下打量著褚弋陽那被絲質錦緞的白色睡衣遮蓋下的黃金身材。
錢年從褚弋陽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他很不喜這樣被人瞅著的感覺,更知道他已經對這個隻見過不到五次麵臉上鋪了無數層粉餅的女人產生一種深深的厭惡感,雖然他那被眉筆著重勾勒過的劍眉隻是微微的蹙了蹙,但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動作可以說轉瞬即逝,可卻被錢年無意中捕捉到了。
這樣一種情形之下,錢年可以估算到這第一條怕是又要NG了。果不其然,這個念頭剛剛從腦中過濾,耳畔就傳來導演那已經不再富有磁性的聲音,尖銳帶著些許沙啞的喊了句:“NG!”
導演連喝了好幾口水方才止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情緒像是已經抵達瓶頸,隻差一個壓死駱駝的稻草。
jack受傷了,雖然是小傷但是包成這樣行動實在不便,家裏的小寶貝還在等著自己回去陪他吃晚餐,錢年咬咬牙,拿了瓶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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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弋陽還在一旁不知深思些什麼,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瓶礦泉水,抬眸看了眼來人,微微楞了下。右手有些鬆動的要去接可是手還沒大抬起來就想起早上那一幕,不由的頓住將臉別到一側,恍若未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她舉著,而他就是不接。
錢年動了動水:“燙過了,溫的。”
褚弋陽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沒接。
“我親自燙的。”
這句話像是一下子掩蓋了早上的不爽,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傲嬌的又看了眼錢年,隻見她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用下巴示意她還舉在半空中的水。接過水從手心就能感覺到這水不溫不燙溫度適中,隨後很給麵子的擰開瓶蓋,咕嚕嚕喝了一大口。
錢年見他喝過水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於是大著膽子說道:“咱能不能好好地拍,爭取一條就過。”
褚弋陽直溜溜地瞅著她,很是冷然的問:“你是說我是故意的。”
錢年定住,雖然嘴上很想說是,但此時的腦神經還沒有因頭頂寒風的吹拂凍住。天知道,他這古怪脾氣會不會當場發泄,到那時她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全場指責的對象。看導演被氣地到現在連一句輕一點的指責的話都沒說出口不是。
褚弋陽站在那裏好半天也不見她回答,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來回戳動卻把她的心思暴露無疑:“是,我是故意的。”
“你..”
褚弋陽挑眉:“我怎樣!”他的眼神好像隻要錢年開口說出什麼讓他不開心的話,他就會立刻做出一些事一樣。
錢年的骨氣這時候碰到褚弋陽隻得離家出走了,順了會氣,幹巴巴,狗腿地笑道:“嗬嗬嗬..沒,沒什麼。隻是,你看這天這麼冷,她還穿的這麼少,別到時凍出病來。”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錢年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用鼻頭冷哼了下:“她活該!”
老虎毛還是順著摸好些:“是是是,她活該。但是,你看劇組的工作人員他們不活該吧,人家可沒做什麼讓你不爽的事吧。”
褚弋陽冷笑:“他們?關我什麼事!”
得,他大少爺的,她忘記了褚弋陽是一個隻顧自己不顧別人死活的自私自利的冷情男人。錢年眼珠一動,哆哆嗦嗦地來回搓動雙手,還似模似樣地打著冷顫:“你,你看,他們與你又不是很熟識當然不用理會,但是你瞧瞧,我和jack還有在化妝間設計的Alina凍得實在不行,你要是早點拍完大家夥還能找一個有暖氣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不是。”
褚弋陽思索片刻,微微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