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處處針對她,她遠離!
他們時時設計著讓她難看,她避讓!
都這樣了為什麼他們還不放過她,難道就因為她窮嗎?難道窮就一定得受他們的欺辱嗎?難道窮人就沒有自尊嗎?
她可以忍受一切莫須有的委屈,打落牙齒和血吞,冷漠無視一切,卻唯獨不能忍受賊這個稱號!她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一切都可以舍棄,唯獨爸爸媽媽給自己僅有的善良和自尊不能不在乎,更不能舍棄!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她倔強地忍住在腦海裏打轉的眼淚,一遍又一遍地大聲堅定地重複著這句話。
可她的自辯卻成為了狡辯,詭辯,大家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仿若她不承認就這件事就不是終了,不會罷休。
她避無可避,推攬間,錢年被黑暗中不知那隻手一個用力一把推倒在地,那件原本就脆弱不堪,洗的發白的校服就這麼在地上扯破,膝蓋部位也被蹭破鮮血直流。
感受到膝蓋處一陣刺痛,錢年停止重複的自辯,回頭一看,全身都開始抖動起來。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的命是爸爸媽媽用命換回來的,她沒權利死。
“送我去醫院,送我去醫院,送我去醫院,求你們送我去醫院。求求你們了,送我去醫院,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
早在錢年摔倒的那一刻,眾人就已經慣性的撤離,距她兩米之外詫異地看著她一直抖動的身子。從錢年進學校的那一刻起無論他們如何欺辱她,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此刻卻淚流滿麵,哭得好似世界末日。膝蓋部位的傷口雖小,那鮮紅色的血卻沒有停止的不斷像外冒,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看到這種情況大家都嚇得六神無主,不知從什麼地方過來的褚弋陽滿頭大汗地穿過人群,看到地上早已失去血色的錢年,心頭一震,大步向前扶起她:“別怕,別抖,我在!我送你去醫務室。”
說話間就把她抱起,不同於往常的心悸,這次他的出現就像上帝派來拯救她的白衣天使,盡管他的身上全是運動過後的汗漬味,可這種味道嗅到她的鼻咽裏卻是希望,滿滿的生命的希望。
褚弋陽剛走了兩步衣袖就被錢年扯住,他尋頭看去,隻見她薄唇輕啟:“我沒有偷,窮不是我的錯,窮也不是你們懷疑的理由。”
錢年的這話雖不是說給他聽得,卻給他深深地震撼。深鎖眉尖,並沒有馬上說話,清寒逼人的目光,慢慢環顧一周。大夥兒全沒出聲,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她沒有偷,因為她沒有時間作案,剛剛我和她一直在一起。”
教室裏,更靜了。大家好像看到一棵千年的鐵樹開了花,即吃驚又驚嚇,女同學們一個個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一般,既羨慕又嫉妒地看著褚弋陽懷裏的錢年,恨不得一個上前一把把她拽下來,自己躺上去。
錢年的眼神此刻也是吃驚的,但相對於吃驚命更為重要些:“醫院,醫院。”
褚弋陽看著還在喘喘流著血的膝蓋處,一怔:“血。。血友病?”
錢年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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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年是被褚弋陽開著跑車一路奔馳地開進醫院的,醫生們更是被他的一個電話早早的全部候在大門口,嚴陣以待。錢年一下車就被轉進急救室,急救了三個小時,期間又是輸血,又是止血,護士進進出出了好幾趟才脫離危險轉進了病房。
褚弋陽看著床上稍微恢複了些許血色的臉,她長得並不漂亮頂多稱得上是清秀,可是這樣一個平凡的她卻有著那樣的倔強,視死不懼。可麵對死亡又是那般的害怕,卑微的祈求著正傷害著她的人救她,那般的讓人發自內心的心疼她。
錢年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張白淨的臉,等她緩過神來時才看清楚眼前的這人到底是誰。
褚弋陽,學校公認的校草,女生們做夢都想擁有的三有產品。有錢,有顏,有才。
錢年:“謝謝你救了我,醫藥費我會想辦法給你的。”
褚弋陽一愣,他想到了錢年醒來的第一句是感謝,卻想不到第二句話是醫藥費,更想不到她下一句話居然是。。
“還有謝謝你在學校為我說話,但是說謊的解圍,還是不必了。”
褚弋陽看著她一直沉默著,房間裏也是靜悄悄的。許久褚弋陽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在撒謊而不是實話呢?”
這下輪到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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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褚弋陽就像從來沒出現過那樣,再一次消失在錢年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