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彼時,伊始,曾相識 6(1 / 3)

李喬趕到青澀,打開包廂一陣刺鼻的酒精味迎麵撲來,房間中間的桌上早已空了好幾個瓶子,桌角邊還放了兩箱啤酒。其中一箱中的半箱是早已經喝完的,另一箱還未拆封。

他的到來褚弋陽恍若未聞,還在那裏冷這張臉保持剛剛的動作,不斷地往杯子裏倒酒,喝掉,倒酒,喝掉,不厭其煩的重複著,仿佛這個世界隻剩這一件事情可做。

李喬坐在一旁看著他保持這個動作來回重複將近十分鍾,最終看不過眼的伸手去奪,褚弋陽醉意彌漫,斜眯著眼看了眼離自己差不多三米遠的酒杯,像個深度醉酒的醉漢一樣眨巴眨巴眼睛後,趁李喬還在思索著要將他怎麼辦的時候,提瓶一仰,不消一分鍾一瓶酒又見了底。

李喬見狀無法,又氣極,低吼:“褚弋陽你要真想醉直接幹兩瓶人頭馬得了,幹嘛這麼折磨自己,有意思嗎?”

聞言褚弋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那個動作。

李喬:“我去拿幾瓶人頭馬進來。”

褚弋陽半低著頭,低聲說道:“我不能醉,卻想喝,一直喝,不停地喝。”

“你不能醉的理由我已經幫你拿來了,看完想醉就醉一場吧。”說著從文件包裏拿出一份員工入職文件放在桌上:“因為是學妹,所以沒有調查,明天一早我就請私家偵探。”

“就這些夠了,錯誤的開始,誤會叢生的結束。這次的開始——不能再是另一個錯誤的開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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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夜景比起六年前更加額璀璨奪目,車水馬龍的公路上各式各樣的車子川流不息的行駛著,天上的繁星好似要和地上爭一爭誰更為璀璨似得爭相輝映。

錢年拿著杯紅酒站在二十六樓往下俯視,雖隻能看到那一點一點來回挪動發著亮光的車燈,卻有著另類的美感。

今天Alina提起的事情卻好似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打開了塵封在腦海深處的點滴,它就像被壓抑了許久的洪水,得到一點決口,就爭先恐後的川流不息,將那一點決口越衝越大,直至最後把整個夜景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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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夏日總是炎炎中帶著讓人煩悶的熱氣,讓存活在其中的生物從裏到外衍生出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大一的體育課雖和高中的略有不同,但這並不影響憋悶了一天的學子們的熱情。男生們的籃球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女生們的健美操也是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一項並不熱衷這類課程卻因為學分不得不努力的錢年,總是班上第一個學會並出色完成的那一個,所謂棒打出頭鳥這類事情在成人的世界總是層出不窮,前赴後繼的發生著。

錢年雖時時避讓,處處謹慎,但有時討厭一個人並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非要雞蛋裏挑骨頭給出一個那就是:你一個窮人家的女兒出現在你不應該不出現的貴族學校裏,將所有受過優等教育的人踩在腳下,不管任何理由都是你的不對。

錢年自從那一次在走廊裏,看到褚弋陽在午後陽光下投的三分球就再不能忘卻,以至於男同胞們們激烈的爭奪賽在她的眼裏毫無吸引力可言。

繞過操場,走過籬笆,有一座小橋,小橋對麵是一片薔薇牆。午後的陽光,徐徐的清風,薔薇的餘香,喘喘的流水,再配上一本蘇格拉底傳此刻隻消一杯清茶那就是天堂了。

這樣僻靜的地方很少人會到,一切遠離是非的地方都是錢年所鍾愛的。所以每當體育課的下半節課錢年都會帶上一本蘇格拉底傳來到這裏細細品讀,這種情景之下的觀後感與任何時候的都來的強烈。

若有時看累了就閉上眼睛感受自然,體會道家的歸於自然,享受自然,感恩自然地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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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微風吹來了下課鈴,響徹學校的每個角落。如往常那般,錢年拍拍身上的衣服,將一些枯枝雜草還於大地,懷抱著蘇格拉底傳穿過爬滿爬山虎的長廊,走過青石小陘,在別人的唏噓中低頭而過。

隻是今天不知為何,越走進教室人們投過來的眼光就越是鄙夷,以前的他們目光中都是不屑,厭棄,甚至的惡心,從來沒有鄙夷。

一切的疑問就在錢年一腳剛踏進教室的那一刻起得到了完美的答案。

賊!

多麼簡單,可笑,又侮辱人的字眼啊!

全班的指責,質疑甚至是認定得眼神,都讓錢年的內心深處生出深深地無力和悲哀。

他們說她窮,她認!

他們說她土,她認!

他們說她像乞丐,她沉默!

他們說她不配呆在貴族學校,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