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錢年好不容易才拋開雜念,漸沉夢鄉,與偉大的先人——周公約著會,下著棋這覺睡得好不愉快。一陣吵嚷的手機鈴聲穿過被子,透過耳膜,進入腦海。
她睡意彌漫,卷縮著不想動,在心裏祈禱著對方能識趣一點趕緊掛斷,可是對方的執著讓錢年不得不敗下陣來,她磨蹭著從被窩裏爬出來,摸到手機,接了電話:
“喂?”
“送一包避孕套來。”話筒裏低沉而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錢年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沒有備注,莫名其妙窩火地罵了句‘Neuropathy‘後掛斷了電話,準備重新回到周公的懷抱。
可躺下還沒到十秒鍾,討人厭惡的鈴聲又重新縈繞在粉紅公主般的房間中,魔音不斷。相對於剛剛的磨蹭這回錢年用了不到兩秒就接起電話:“the。wrong。number。”
憤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錢年你居然沒有存我的電話!”
聽到自己的名字錢年立馬醒過神,這是褚弋陽的聲音?
那麼剛剛那通電話也是他打的?
等等,剛剛他讓自己送什麼來著?
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回音:“媽的,不會又掛了吧!”之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疑似起床穿衣的聲響。
錢年沒好氣道:“我沒掛。”
褚弋陽:“送一包避孕套過來。”
簡短而簡單的話卻讓錢年的腦袋瞬間清醒爆紅,看了眼桌上的鬧鍾,一點十八分!
娘的,淩晨一點多讓一個單身女子送避孕套!什麼情況!神的素質再好碰到她這種情況怕也忍不住吧!
“褚先生不好意思,I‘m。so。sorry!我想你搞錯了,你對我的聘用期時從十二號也就是明天開始計算的,現在你對我的指派不懼任何有效性,那麼就這樣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再見!”
在錢年還沒掛斷之前:“錢小姐,我想是你搞錯了,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也就是說現在是十二號。麻煩你立刻送過來,我很急。”
如果說剛剛錢年的臉很紅的話,那麼聽到最後那三個急不可耐的詞時就可以稱之為爆紅:“我隻是你的經紀人沒有義務幫你買,,,,買那個。還有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任何需要,請你自便。”
褚弋陽:“錢小姐,我想是你以前的boss對你太仁慈,把你寵壞了。經紀人為什麼會有那高的薪資,就是因為他們沒有所謂的上下班時間,任何時間隻要藝人們有需要,他們就必須隨傳隨到。”
錢年被他頂的頓時語塞:“你!”
不理錢年從話筒那邊透過來的怒氣:“還有,我付那麼多的錢說難聽點,不要說一個就是兩個娛樂圈的泰山北鬥來幫我開路開個半年也不是不可以,現在就買包避孕套這麼為難你了?
還有,我們大家都不是純男處女了,你這樣吞吞吐吐的搞得我好像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你要知道我是一個身心健康,有欲望在正常不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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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可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像他說的作為經紀人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從便利店出來錢年就不斷的咬牙,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就兩個月,也就六十天,也就一千四百四十四個小時,也就八萬六千四百分鍾而已。
為蝦米數到最後會這麼無力呢?
出租車就在錢年細數褚弋陽的沒品中一路疾馳,開向他靠近郊區的洋房別墅方向,許是他提前打過招呼,出租車在路過鐵柵欄時沒有阻礙。車子在大門口停下,錢年跟司機說了句稍等,提著一個中大號黑袋子下車。
錢年摘下毛絨手套,上前敲門。開門的是褚弋陽,他披了件白色浴袍,腰帶隨意地打了個結,精壯的上半身就在這鬆鬆垮垮,半遮不掩地映入眼簾。烏黑的頭發還在滴水,水珠順著他的發絲滴在鎖骨,由於地心的引力滑向被浴袍遮住的地方去,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咽口水,性感十足,顯然他適才在洗澡。
“看夠了嗎?”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低沉悅耳,悅耳的讓人討厭。
“我會長針眼的。”錢年小聲的自語了句,冷著臉將袋子遞給他。
接過袋子,隨意翻了翻,十盒。從數量上看今晚的事情成功提起她的火氣,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size,這麼多,作為男人我很高興,至少我在你的眼裏能力真的很猛,但是我隻要一盒。”
混蛋!祝你精盡人亡!
錢年:“我隻收你一盒的錢,三十二塊,謝謝。”
褚弋陽從袋子裏拿出一盒,把袋子連同一百塊塞到她手上:“一百塊,不用找了,免得下次我再給,麻煩。”
他是聾子嗎?還是腦殘聽不懂她的話。
下次?他這話的意思是,還有下次!
錢年:“沒有下次了,這些你留著吧。”
褚弋陽深深看著她:“錢小姐沒忘記剛剛我說過,我是個身心健康的男人。”
錢年微愣,靜默片刻:“沒有人說你身心不健康。。不過,既然你身心健康,那麼這些我想你一定用的到。‘
褚弋陽:“六年了,錢小姐在變,我也是。我不喜歡家裏放一些沒有用的東西,礙眼。”
錢年氣結:“別墅這麼大,你隨便塞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