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彼時,伊始,曾相識 2(1 / 3)

錢年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行道樹,想不起自己剛剛是怎麼離開RT的,腦子裏除了那一幕還是那一幕。

他怎麼會在那裏?

他是在哪裏上班還是去會朋友的?

他剛剛那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他還記得自己?

無數個想法從腦海中掠過,不可置否他還是如記憶中的那個樣子,到哪裏都是光芒萬丈,最吸引人眼球的那一個。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微熱夏季的午後,在下課的鈴聲響徹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那一刻每一個同學就像發了瘋似的都向操場湧去。不僅樓道裏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人,就連走廊裏也被占據性地圍了個水泄不通。瘦弱矮小的她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校服,在那些新的不能再新的校服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除了那張還算秀氣的臉,她全身上下甚至是每一個毛孔無一處不是在宣告性地告訴大家,她家是有多麼貧困,多麼的潦倒,多麼需要他人的救濟。從有記憶開始她就活在被人同情與嘲笑中。

就是這樣的她在發了狂似的人群中,牙咬不放棄地掙紮著希望能夠衝出重圍遠離他們,可全部人都在往外衝隻有她一個是往內擠。一人怎敵無數人,她就在精疲力盡,眾人的你推我讓中被擠到了觀景最佳地段,從小自卑總低著頭的她在無力掙紮推攘間,看到了那張仿似出自上帝之手沒有任何瑕的臉和那她曾無數次在夢裏才敢消想的肆意妄為地笑。

栩栩的陽光穿過空氣,空氣中好似沒有質子中子介入,所有的一切就像鍍上了一層發著光的流蘇,照射在他那斯芳秀氣的臉上,他那又黑又亮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機靈過人,一肚子的鬼主意。

他在全校的歡呼聲中,在她內心真摯的祈禱中,帥氣地投進了一個三分球,為他們隊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就是從那一天起他就這樣不打一聲招呼的住進了她的心裏,她的世界因為每一天能遠遠的看他一眼而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錢年輕笑,果然還是年少無知,見識淺薄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這三年來看慣了Tim那張剛毅帥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還有他那明明冷情的笑卻給人一種魅惑眾生的感覺,讓人不知不覺沉寂其中,無法自拔。如果那時候的自己換成了現在的她,或許一切的一切都可能不會發生,一切或許不一樣,可惜世界上最讓人渴求又求而不得的東西就是:如果和後悔。

——

站在大廈門口抬頭看著這樓層熟悉裝修卻不是記憶中的那樣,錢年不經有些嗤笑,果然不管是人還是物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進化著,自己又何苦在記起以前,想起過去,在這裏悲天憫人,自憐自艾,這不是她的style更不是自己的處事態度。

明天就要開啟瘋狂性的工作模式,早上已經和李喬說過她喜歡也隻做一切有挑戰性的事情,所以回國後她所帶的第一個藝人必須是有挑戰性最好是新人。越難越有挑戰性的case一旦成功就代表著自己的成功,她要一炮打響自己在國內的知名度。畢竟決定回來的那一刻她就沒打算平平淡淡,碌碌無為的活著,她要給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舒適安逸的家。

看著腳上那雙高跟鞋,撅著嘴,剛開始一定是建立關係,搞好人際光是這兩點就一定忙的不可開交,高跟鞋,想來不適合:“看來這第一件事就是換掉你。”

在商場逛了一圈又一圈才發現這個商場不像以前那樣,一改廉價商城的舊貌換了新裝改了裝潢搖身一變到處充斥著奢侈品的味道,沒有以往那種親民的感覺。

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就在錢年將要放棄打道回府的時候,好容易才在出了商場大門偏偏角落旮旯裏看到了一家價格十分公道,又適合現階段大學生的服裝店。她就說嘛,再舊顏換新貌也不可能換的那麼徹底,總有些東西一定還是保持當時的樣子。

不出意外,在十分鍾之後錢年推開服裝店的大門,出現眼簾的人還是那個秀氣十足的她,隻是她一改適才時髦俏皮的樣子搖身一變鄉土味十足。白襯衫配牛仔褲外加一雙白布鞋,走起路來那條被她高高束起的馬尾就在走動間一左一右的搖晃著,這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一下子讓她有種瞬間回到了大學時期的自己。

這種熟悉的感覺令錢年忘卻了早上的不適,心情一下子提了好幾個層次,感覺頗好的她提著一個廉價又簡易的購物袋重回了商場,打算把前幾天落買的東西一並補齊帶回去,省的下次還要抽時間來挑,麻煩!

不知是國內和自己犯衝,還是國外流行的幸運數字對於古色古香的中國來說畢竟是個外來物種,沒有那般靈驗。早上遇到高彥博是巧合的話,那麼現在遇到許美麗就不是用巧合兩個字所能形容的了。

錢年有些哭笑不得,六年了,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和那個即膽小又怕事,矮小又懦弱的自己say。good。bay。了!但是為什麼她們還是能在第一眼就認出自己來呢?

現在的這個問題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許美麗大姐,在大學時期我們並沒有任何交集啊!

就連你這張臉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從我大腦深處的角落裏找出來。那麼你時怎麼認出默默無言到近乎透明嗎的我呢?

是!

她承認!除了和高彥博談戀愛那夥子,她的照片連續被人被貼在公告欄裏示眾,搞得人盡皆知,無人不曉。她的名字從他們兩剛開始時起就和高彥博這個校草級人物綁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人家是被愛戴,受追捧,收情書。而自己則是被辱罵,受蛋打,收恐嚇信。

盡管如此她們討厭人做出來的舉動也著實讓人悚然,就連現在的她也實在不能理解當時她們的想法和做法,那時她的關注度像開了外掛似的蹭蹭蹭地往上漲,當時的她就連家裏養了幾隻雞,幾頭牛都被人拿出來津津樂道了好些天,就差沒把她家祖宗十八代挖出來一個個示眾。

張美麗一臉興奮自來熟地環這錢年的胳膊:“錢年啊,這麼五年來你去哪裏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我們想找你聚聚都不成。”

張美麗大姐,拜托你裝也裝的專業一點好嗎!是六年!六年啊!

心中有點翻白眼的咆哮,麵上卻還是如剛才那樣不顯山也不露水,禮貌性地寒喧了兩句:“出國了,最近剛回來,有空我們再聊聊,我還有點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