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最後一個月上海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厚厚的雪堆積在人行小徑上,就連柏油馬路上也積上了一層雖不是很厚但也稍稍影響到車子的行駛,馬路的一邊有間隔地擺放著路障,道路清潔工人就在路障保護的那一邊拿著鐵鏟賣力地將雪鏟到一邊。
錢年坐在公交車上看著那逐漸變遠變小的人影不知是為那些道路清潔工人還是為自己深深歎了口氣,嘴裏發出的水蒸氣將玻璃蒙上一層朦朧的美。錢年心中沒有別的念頭隻覺得剛剛才有些逐漸轉暖身子,卻在那一聲聲鏟子和地麵摩擦中發出的身音激出陣陣的雞皮疙瘩,從未有過的冷意由內而外的向四肢蔓延。
六年了,上海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上海,位於上海浦東新區陸家嘴的東方明珠塔還是468米沒有隨著歲月的增長高出一米或矮上一米。標誌性的建築是沒有多大改變,可有些以前沒有的卻在歲月的洪流中出現在華夏大地上。熠熠生輝的在皚皚大雪中展示著自己獨有性的美。
錢年從背包中拿出一張介紹信,這是Davy老師在自己回國前塞給自己的,原本靠自己這幾年在美國娛樂界打出的名聲根本就不需要用到這個,可這是老師的一番心意自己也不好推辭,更何況距上一次離開上海到這次回來已經有六年的時間,別說朋友了就是在回來的一個星期裏自己也沒偶遇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想到這裏錢年不由的有些發笑,即便遇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恐怕那人也不屑和她沾上一點關係,又何談打招呼了。現在想想自己當時過的也真是夠loser的。
報站聲提醒著自己RT公司已經到了,斂去嘴角的笑意,收拾了下剛剛被自己弄亂的包包,踩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在他人驚豔的注視下下了公交車。
錢年頗有些不適,如果不是剛剛自己在站牌那邊等了許久也等不到計程車,又怕因為自己遲到辱了Davy老師的名聲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坐公交車。並不是錢年現在有錢了耍大牌而是她真的受不了在群眾麵前曝光,接受著他人的注視。
Tim曾經問過錢年為什麼不喜歡在公眾麵前曝光,她當時的回答是:“你可以理解為我不虛榮。”記得Tim當時驚愕的臉,他可能是在娛樂圈見慣了哪些女明星為了搏上位,爭頭條隻要有一點稍微有點新聞價值的東西就恨不得立馬公之於眾向大家展示,第一次聽到有這麼個特立獨行的女人,況且她還是個麵容精致,嬌小玲瓏的中國姑娘。
錢年有時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或許就是自己這一份什麼都不計較但又什麼都堅持卻又不想借著任何人上位的心思,才得了這位眾所周知難以伺候的好萊塢大明星的親睞,也幸好有他所以她這份必須在大眾麵前露麵的工作直到今時今日也沒有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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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約不廢話是錢年這幾年學到並且秉承的原則:“你好我找李總經理。”
前台打扮的有些像棵聖誕樹,臉上塗了不知有多少層粉餅的女生上下打量裏會錢年,眼睛毒辣的她一眼就看得出錢年身上的衣服雖沒有logo,但是瞧那質地和剪裁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輩,於是收拾起打量的眼光,笑容可掬道:“小姐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沒有?”
聽到聖誕樹小姐前一秒還用溫和的聲音和自己說著話下一秒那聲音就尖銳的多得多,錢年的眉頭一閃而過的蹙了蹙。
真煩人,又來了個想靠美色潛規則的女人,最近這種女人怎麼這麼多趕也趕不完。
“沒有預約,你就在那裏等等吧,說不定李總等會下來吃飯的話會路過這邊。”話語雖還是很客氣的但仔細聽聽還是能聽出裏麵的不耐之意,隨後頗為不屑地用下巴指了指大廳北角落那一排排用鋼筋固定住的塑料椅。
順著聖誕樹小姐用下巴指的那一排在寒風中有些形單影隻的椅子,不用多想錢年也知道自己這是被人嫌棄了,捋了捋垂到眼前的劉海:“我叫錢年。”
“錢年?”大腦的線路立馬通順,天呐!那不是李總前兩天特地親自交待要好好招呼的貴客,她一來不用通報立即可以直通總經理辦公室的那個錢年嗎?想至此處一改剛才一臉嫌棄的嘴臉,狗腿十足地將錢年迎到了總經理電梯處:“您怎麼不早說啊!錢小姐總經理的辦公室就在十二樓,這個電梯是直達十二樓他的辦公室。”
直到電梯開始運作時錢年才反應過來,不免有些發笑:“這個聖誕樹變臉比翻書還有快,真是一門絕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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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我隻做我想做的音樂,其他一切免談。”
這話一出林經理和蘇經紀兩人的頭瞬間大了好幾倍,合著他們兩人這一大清早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也絲毫沒有撼動他的想法。這好說歹說所有的利弊關係她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了又解就怕他聽不清楚弄不明白的,可這人就像尊佛像油鹽不進。
蘇經紀人火了:“Jason這件事情是我好說歹說求回來的,別人可是伸了老長的脖子盼這個角色盼都盼不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部片子的前景很可觀。”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蘇珊嘴裏說的別人到底是誰,雖然自己和George現在的競爭很激烈甚至達到勢同水火的地步,但是一碼歸一碼,前景雖然可觀但sorry!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搞什麼電視劇做什麼偶像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