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怎麼這麼不懂事?”雲胡子突然拉下了臉,身上冷氣大開。
局外人沈華灼都被他的冷風灌倒,情不自禁縮了縮脖子。
看他緊抿的嘴唇,冷傲的鼻梁,淩厲的眉角,沈華灼心有萋萋焉。
原來他生氣發火的時候竟然這樣凶蠻,以前她以為的那些發火跟此時相比根本就是小兒科。
雲小樹也被嚇到了,身子縮了縮往旁邊扭了扭,他不敢再使強脾氣,隻是小聲的分辨:“大哥,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沒有夾帶!”
雲胡子黑著一張臉神情嚴肅不說話。
沈華灼眼見雲小樹可憐,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的的求情:“雲朗,我相信小樹,此事一定另有內情。”
看在她的麵子上雲胡子神情微軟歎息一聲,撫過她的纖手緊緊握住:“我何嚐不知,隻是空口無憑,證據了?”他弟弟的品性他當然信得過。
證據?
這兩個字看似輕鬆,實際卻重逾千斤。
要想證明小樹沒有夾帶,至少得把那張被指作是夾帶的東西找出來。
以往一般有這樣的夾帶之事發生的時候,縣學的官差都會把夾帶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家屬看看,以示人證物證俱在,他們沒有說謊。
可這次連影子都沒有,問他們要還說封存了要上交,如何服眾?
“也許那張被搜出來的夾帶的紙條有問題。”沈華灼猜測著。
她那雙清亮的水眸掃過過雲胡子嚴肅的臉,也他似有所感緩緩點頭。
“我們去要那張紙。”
沈華灼拉著雲胡子就要闖進去。
還沒上台階就被雲胡子拉住了:“看到沒,在學子考試時擅闖縣學以擾亂童子試為由重打三十大板,還要罰銀十兩。”
沈華灼嘴角抽了抽,差點當成現代了,考試出了問題當場找考委會的人解決。
“先回去從長再議。”
雲小樹看大哥大嫂可算為他操碎了心,不由得有些愧疚,啞著嗓子哭求:“算了,算了,隻是取消這次資格,此次不行我下次再來。”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不行,男子漢當能立人世,行得端站得直,不能任人說潑髒水就潑髒水。”沈華灼還較上勁兒了。
看她眉眼之中閃著瑩光,大抵是有主意了。
雲胡子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
沈華灼湊上去耳語幾句。
對於她的想法雲胡子心裏頗為不同意:“銀子很有用,隻是有時候銀子卻也不是萬能的。”
她想拿銀子買通官差,偷偷拿出那張夾帶的紙條。
見他不同意,沈華灼倔脾氣上來了。
“不試試你怎麼就知道不行了?”
“那試試吧!”雲胡子無奈,就算試一試也無傷大雅,便由得她去,反正不管怎麼樣還有他在她身後了。
“我們先回家等著,待到科考完畢再去尋他們。”
現在大門緊閉,處分已經下來了,雲小樹是肯定沒有辦法再回去考了。
雲小樹被兩人堅決要為他出頭的態度將不能參加科考的抑鬱心情衝淡了許多,紅著眼圈,卻依然倔強的緊抿著唇,竭力控製著他即將要崩潰的情緒。
馬車轆轆響起,經過芝蘭街的巷子口,卻聽得傅青淵在身後喚他們。
眾人相會,傅青淵的身後走出來軒轅禦寧和文靈均二人。
他們知道雲小樹今日要在縣學參加科考,可是他卻並沒有去,不由好奇:“含章此時不是應該在縣學裏科考嗎?”
沈華灼朝說話的文靈均使眼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