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我們到達承德之後,氣溫就明顯下降了很多,第一天還是短袖短褲的我們,第二天不但穿上了長衣長褲,而且還套上了秋衣秋褲,氣溫下降的程度明顯超出了我們的預期。而這場冰雹過後,氣溫幾乎降至了0℃左右,大家交談時嘴邊甚至開始冒出白氣,我開玩笑說:“或許等到修胎的人員回來,我們已經變成冰凍塑像了。”好在他們在不久之後順利歸來,再次啟程時我們的車速不敢太快,在易圖通導航的指引下,最終於晚上9點到達了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
勿忘1931—1945
經過在海拉爾一晚上的休整,轉天早上大家的精神狀態都非常好,在前往根河市之前,呼倫貝爾著名的文史專家徐占江老師熱情地帶我們去參觀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海拉爾紀念園。紀念園位於海拉爾城區北部,距市區3km,是在原侵華日軍海拉爾要塞遺址上建立。紀念園門前再現了一幅氣勢恢宏的戰爭場景,大門右側是蘇聯紅軍正在進攻的重型武器,左側是日軍搖搖欲墜的炮樓,將我們帶回到那個烽火硝煙的年代。
在廣場正中,有一座“勝利”主題雕塑佇立於此,展現的是中、俄、蒙三國戰士在攻克海拉爾要塞後振臂歡呼勝利的場景。雕塑後方是海拉爾要塞遺址博物館。在博物館的序廳中央有一本成史書狀的雕塑,上麵刻著“勿忘”二字,記載著從1931—1945年14年間,日本侵略者在這裏犯下的殘暴罪行。整個遊覽過程中,大家都靜靜地聽徐老師向我們講述當年那場慘烈的戰爭以及日本侵略者的殘暴,在這裏,我們接受了一次永生難忘的愛國主義教育。
敖魯古雅 撮羅子 靠老寶
從海拉爾要塞遺址博物館出來之後,我們便直奔位於根河市的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在曆史上,易地而居的鄂溫克族曾分別稱為“索倫”、“通古斯”和“雅庫特”等,1957年才統一稱為“鄂溫克”,意為“住在大山林中的人們”。鄂溫克族目前主要分布在黑龍江省訥河縣和內蒙古鄂溫克旗及根河市敖魯古雅鄉。
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位於根河市最北部的敖魯古雅河畔。“敖魯古雅”為鄂溫克語“楊樹林茂盛的地方”。敖魯古雅鄂溫克人是在300多年前從列拿河一帶遷到額爾古納河流域的,當時有700餘人。在列拿河時代他們曾將馴鹿作為狩獵對象,馴鹿性情溫和,主要啃食苔蘚類植物和菌類食物。經過長時間接觸和了解後,鄂溫克人將馴鹿長期飼養馴化,使之逐漸成為“用之喚來,役後歸山”的半野生家畜動物。
17世紀中葉,由於沙俄的入侵,鄂溫克獵民牽著馴鹿從貝加爾湖周圍向東南遷徙,經過漫長歲月,他們來到了苔蘚類植物豐富、野獸眾多的大興安嶺西北麓的額爾古納河流域。他們常年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穿獸皮、吃獸肉、住“撮羅子”,受外界影響較小,在解放前基本處於原始公社末期的氏族公社階段。解放後,鄂溫克族受到了黨和政府的關懷和幫助,特別是在1965年,根據鄂溫克獵民狩獵區域已經移動到貝爾茨河流域的實際情況,按照他們自己的願望,在黨和政府的幫助下,35戶獵民全部定居在敖魯古雅地區並建立了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自此,鄂溫克獵民結束了千百年來漂泊遊離、居無定所的生活。20世紀80年代,部分鄂溫克獵民逐漸放下手中的獵槍,開始走上“以飼養馴鹿為主,多種經營,綜合發展”的民族經濟發展新路子。進入21世紀之後,黨和政府實行生態移民政策,統一建造磚瓦結構的房屋,將定居於敖魯古雅地區的62戶173名鄂溫克人搬遷到了交通便利的敖魯古雅獵民村。目前,敖魯古雅鄂溫克獵民村共有62戶人家,共233人。不過鄂溫克族人與馴鹿結下的深厚感情又使一部分族人放棄了定居生活,仍然在山林中飼養馴鹿。在遼闊的大興安嶺森林之中,分布著8個獵民放養點,放養著1000多頭馴鹿,我們專程趕往的“布冬霞獵民點”就是其中之一。
在布冬霞獵民點,我們看到了“撮羅子”,這是鄂溫克獵民重要的生活用品,已有千年的曆史,也是定居前鄂溫克族人惟一禦寒避雨的住所。鄂溫克獵民稱“撮羅子”為“糾”,即“房子”的意思。“撮羅子”為圓形尖頂,高約3m,直徑約4m,用25~30根鬆木杆搭建,以樺樹皮為圍,順門方向分層壓接,冬天蓋上獸皮或毛氈,防雪禦寒,近些年開始用帆布替代樺樹皮。“撮羅子”向陽方向開門,門簾為圍的延長部分,開門時卷上,關門則將門簾拉嚴。“撮羅子”尖頂處留有小孔,成為煙囪和通風氣孔。取暖做飯時則在“撮羅子”內攏火,煙可由頂處小孔冒出。“撮羅子”中鋪有獸皮,供人席地而坐或睡覺。“撮羅子”有大小之分,較小的可住5~6人,較大的可住8~10人。
在這裏,我們還見到了懸在林中的奇特倉庫——“靠老寶”,它主要用來放置打來的獸肉,不過獵民搬遷時並不拆毀它,而是留給後來人使用。其他經過“靠老寶”的人,都可取走需要的東西,但下次經過時要用隨身攜帶的物資來補充,這就是鄂溫克人互幫互助的傳統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