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看班察午蘭不在,問道:“怎麼少了一個人?”
黃高接道:“蘭姑娘剛剛氣惱著出去了。”
李四道:“我去找找她。”他剛轉過身來,班察午蘭已經回來,她的神色很是不高興,也不理會其他人,隻是坐在那裏悶頭吃過飯,自己坐在遠遠的山崖邊發愣。
唐五看她這樣,問李四道:“她怎麼了?”
李四道:“沒事,過一兩天就會好了。”他抬頭看看天空,對其他四人道:“大家都準備一下,如果明天也是個這樣的好天氣,應該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喬碧月首先歡呼了一聲,大聲道:“像個野獸一樣住了幾天山洞,老娘以前可是想都沒敢想過。”
她的話也隻有唐五笑了笑,其餘幾人全都心中有事,笑也笑不出來,李四道:“我們都出去,盡可能找一些吃的帶著走路,以防萬一。”
幾人全都出去找吃的,雖然找的也沒有多少,可是總是有一點點能存起的來的存糧了。
班察午蘭的那個花布布袋李四放在洞口,她已經自己取了,她再也沒有理會過李四,也少和別人說話了。
在這山洞中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果真是個大晴天。
六人收拾停當,拉了馬走到大道上,唐五回頭看看那個山洞,感歎了一聲:“住了這幾天,還有些舍不得走了。”
李四道:“那你一個人再回去住幾天好了。”唐五轉頭去看馮小婉,沒再說話,眼前的洪水雖然已經退去大半,道路露出了,可是已經被衝毀的極為難行,那座山神廟也已被衝走大半,四個強盜的屍身更是不知道衝到哪裏去了。
馮小婉和唐五先前也四下找過幾次,想找一下馮進寶的屍身,可是他當時躺在低處,早就讓洪水衝的不知何處去了,馮小婉哭過幾次,也是無法。
收拾停當,六人拉了馬背著能帶的東西,順原來的路向錦官城方向而去,因為李四唐五要到利州府,班察午蘭要去錦官城,喬碧月要回臨邛縣城,全是這一個方向,隻有馮小婉向他們五人背道而馳,她本是和爹爹馮進寶從錦官城回馮家莊的。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也不敢單獨上路,隻得和大家一起返回再說。
道路泥濘不堪,十分難行,李四和唐五腿上有傷,又有三個女人,行路更是緩慢,太陽高起,曬得人頭皮都發炸,喬碧月一個不小心踏入爛泥,鞋子陷入泥漿,撥了半天光腳出來,鞋子依舊還在泥裏,她氣憤的道:“不走了不走了,這樣的道路怎麼可以走的了。”
走在她身邊的黃高過來,把她的鞋子從爛泥裏撥了出來,丟到她腳邊不說話,喬碧月火氣沒處發,看到他依舊抱著那隻小黃狗,罵了道:“你這小矬子還抱著它幹什麼,它是你兒子麼?”
黃高也不生氣,默默的越過她走到前麵去,李四走到拉著馬行走的班察午蘭身邊道:“想個辦法給馬背上鋪些東西,讓她坐在馬上走吧。”
班察午蘭看了看他的傷腿,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將馬韁繩一丟,也不理會他,大步向前走了。
李四去道邊撿了一些洪水卷來的舊衣服等,裏麵裝上青草,疊放好綁在馬背上,喬碧月這才眉開眼笑的過來,踩在石頭上按著李四肩頭坐到馬背上,班察午蘭遠遠的看到,氣憤的將腳邊一段樹枝踢遠,大步向前,一會兒就走遠了百步,後麵一直和他們保持這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