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五道:“果然是好主意,那我們就到河邊去守著試試。”
黃高道:“其實山洞中不是有一匹馬的嗎,它不能殺了來吃麼?”
班察午蘭急道:“不成的,馬怎麼能殺了。”
黃高道:“為何不能?”
唐五道:“朝廷律法,馬匹禁殺。”
黃高道:“何時巴蜀國有這律法了?好似隻有北方的大魏國才有,此時已經快要餓死了,還管什麼律法不律法了。”
李四接過來道:“我們還是到河邊守著碰碰運氣再說,等到洪水退了,要趕路時,馬比什麼都有用的。”他想的長遠,又言之有理,黃高不再說什麼,扭頭就自己向山下水邊走去,李四拄了長槍也跟他前去,班察午蘭也跟了下去。
三人找了一處水流平緩又是水道拐彎的地方,想著能打撈一些能吃的東西,無奈運氣實在不佳,就算是看到了一些,也是在江心水流湍急處,實是無奈。
不過卻在岸邊撈到了一個陶盆,兩三條小死魚,李四笑道:“至少今晚可以煮碗魚湯來了。”
站在較遠處的黃高忽然大聲道:“李四哥,將你的鐵槍借來一用。”李四走到他的近前,不由微微吃了一驚,隻見他站的岸邊草叢中有隻小黃狗在低聲淒慘的嘶叫,這小黃狗極小,看上去應該是剛剛出生月餘,它的後腿末端正被一條青蛇慢慢吞沒,這蛇酒杯口粗細,五六尺長的樣子,小黃狗倒在地上,全身顫抖著嘶叫,卻是無法掙脫,看來不用多久,就會讓這隻不停翻滾纏繞著的青蛇吃掉。
黃高已經一把搶過李四手中的鐵槍,走上前去,對準青蛇軀幹一槍刺了下去,蛇身雖然油滑,可是竟然讓他刺穿,一槍就將蛇釘在地上,那青蛇受痛,馬上吐了小黃狗後腿出來,不停在地上翻滾撲打,將地上枝葉掃出一片幹淨地來。
過了片刻,青蛇終於漸漸不動,隻有尾巴輕微擺動,黃高準備走上前去撥了鐵槍,李四急道:“小心。”他知道蛇的韌性極強,有時就是隻剩下一個蛇的頭,它也會咬上你一口,黃高先將鐵槍往泥土裏刺的更深一些,讓槍尖把這條蛇穿的更牢固一些,然後才把鐵槍從泥土裏撥了出來。
這條蛇一離開土地,纏繞著槍杆將頭死命的向下伸展,想要咬上黃高一口,蛇身穿在槍頭,卻是夠不著他,黃高去撿了一根木棍,交到李四手裏道:“李四哥,你用這個當拐杖了,我借你的鐵槍挑它回去。”
他竟然絲毫不在意槍身纏繞著的蛇,彎腰去抱了那隻小黃狗,轉向山上走去。
李四接過木棍,回過頭來,隻見班察午蘭抓著他的手臂,神色間有些驚異而不自然,李四微微一笑道:“你很怕蛇麼?”
班察午蘭重重的點了頭道:“我小時候就被毒蛇咬過一次。”她彎腰挽起褲管,給李四看膝蓋向上一點一個小黑色的疤痕,她好像絲毫不覺得給一個男子看自己的大腿有何不妥之處,李四本想扭過頭去,又覺得未免太著了痕跡,隻得看了看。
班察午蘭放下褲管,對李四道:“我一看到蛇就怕的要死,而且先前我還在那草叢邊站了一會兒,想想很是後怕。”
李四道:“已經沒事了,回去吧。”他本想去拿了撿來的陶盆,班察午蘭已經搶先拿了,二人一起慢慢跟在黃高後麵回去,在上一個又光滑又陡峭的山坡裏,李四想著班察午蘭手中拿著陶盆,行路沒那麼方便,就扭頭伸手拉了她一把,等她上到山坡上,她卻一直沒有鬆手,李四又不好甩脫了她,隻得一起挽手走了回來。
黃高肩頭扛著鐵槍,右手抱著一隻小黃狗,從山坡下走到洞口,馮小婉本抱了一些木柴,看到了驚叫一聲,丟了木柴跑進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