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漓不知為何，腦子裏突然反複回放那一日做的詭異的夢。
夢中的“我”是橫著行動的，在旭日東升的前一刻，“我”喊了一聲“大哥”便縱身跳入枯井中。
方漓莫名其妙的聯想到：夢中的“我”可能就是賈大武，而“大哥”便是她外公了。
可外公從未提起他有兄弟。
方漓胡思亂想之際，顧長泗沉默片刻，長歎一聲道：“草民無可申辯。”
“外公！”方漓失聲喊話，望著顧長泗的背影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總督察輕蔑一笑：“這麼說來，你是認罪了？”
“草民認罪。”
“怎麼會這樣？外公不可能殺人的，肯定哪裏弄錯了……”方漓死死掐住虞焚霄的手腕，在上麵留下深深的指甲印，她卻無知無覺。
虞焚霄對於已經發紫的指甲印更是視若無睹，他伸出另一隻手按在方漓的後背，似乎是想要通過掌心將力量渡給方漓。
“多年不見，”總督察眯著眼睛打量顧長泗，直言不諱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行事果決。”
顧長泗抬頭回以憨笑，口中道：“督查大人謬讚。”
總督察嗤笑一聲，懶洋洋道：“行了，凶手既已落網，老夫就陪你們慢慢地審。今日就到這兒，唐大人，宣退堂吧。”
府尹拍下驚堂木，下令將顧長泗收押於監獄。
離開時，外公隻回頭朝方漓安撫性的笑笑，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方漓內心越發覺得不安。
退堂後不久，人群一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一邊漸漸散開。
時至此時，方儒也不再強製要求方漓回家等消息，而是三人一同去議事廳尋府尹和判官。
方漓一路渾渾噩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我們家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麼從去年夏天起就開始走黴運了，不好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真是禍不單行……”
虞焚霄聞言握緊了拳頭。
——去年夏天，正是方漓遇到他，並把他帶回家的日子。
冷不防衣袖被人扯住，方漓仍在碎碎念：“好在我撿著了落難的大虞，小旻兒的病也痊愈了，也是功德無量的成雙好事……”
虞焚霄雙拳倏地一鬆。
“所以那個鷹臉的老頭子到底跟外公什麼仇什麼怨？”方漓又憤憤不平道，“我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這世上絕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構陷，一定是有目的的，總督察的目的又是什麼？”
“都進來吧。”判官在議事廳喊道，見著愁眉苦臉的女孩兒又細心地勸慰道，“阿漓別著急，顧老暫且安排在單間，衙役不會為難他的。”
方漓“嗯”了一聲，情緒還是非常低落。